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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景元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是培养接班人了。他没有办法再陪罗浮一个五百年,未来罗浮的航向应该由年轻的一代来选择了。符玄年纪轻轻坐稳太卜的位置,本身就实力出色,但就是过于急躁与耿直。本应该心眼最多的太卜,却喜怒于色,太容易让人看明白了。
在景元心里,幻胧的结局是注定的,他并不关心。他更加关心的是符玄和彦卿于自己不在时的表现,符玄可以说是在短短一段时间内有所进步,面对危机也知道该怎么处理,而彦卿嘛……
景元有些感慨这弟子是不是身上有什么玄学了,专挑打不过的打,他不会认为弟子打不过有问题——打得过才有问题,他打的不是景元同一时代的英杰,就是直接怼别人令使。希望他认清自己的能力,再重新出发吧。
“可是我……”符玄听到景元这么说没有任何的喜悦,虽然有着复杂的情绪和羞耻,但看到景元出手的一瞬间,她更多的是安心。她此时才知道,自己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很依赖这位将军,他坐在那,哪怕是在打瞌睡,都能让手底下的所有人,安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着急。”景元笑着说道:“我先向元帅提议,你还年轻,一些事情啊,可以慢慢学起来了。”
这算是给符玄坐稳了接班人的位置了。
“景元将军。”瓦尔特没有问任何景元扮演停风的事情,就好像他们早就有了默契一样,说道:“那接下来,我们是否要继续追幻胧?”
他露出熟悉的笑容,道:“要打开前往建木的通道,还需要另外一个人的帮助。”
“饮月君!”看到远处的来人后,符玄都已经快麻木了,现在的罗浮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人?通缉犯跟批发一样。
“诶?你是!”丹恒在那边结束后就立刻赶了过来和小伙伴汇合,看到大家都无恙后,他也松了一口气。三月七惊讶的看着长着龙角的丹恒,道:“你是丹恒的爸爸吗!”
“……”看到三月七依旧如此的跳脱,丹恒既无语又好笑。饮月君的过去,对他而言是隔纱看花。只有列车组的友谊,才是丹恒真正拥有的。
“说来话长,三月,是我。”丹恒叹气。三月七瞪大眼睛,道:“不是吧,你还真有隐藏的力量啊。”
“哦~”星好奇的凑过来打量着丹恒,说道:“难怪你总是自己躲在房间里,因为你会长角吗?”
“不是这个原因。”
“这个角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折下来了还会再长吗?”
“……”丹恒面无表情的看着星,而星笑嘻嘻的说道:“看来是丹恒,冷面小青龙,没错了。”
“安全到达就好。”瓦尔特最为沉稳,没多问,列车组一行人算是汇合了。而丹恒的视线,则落在了景元的身上。
“丹恒,是吗?”景元的眼神里带着唏嘘,说道:“你好,我想你认识我。”
“景元将军,我……”
“兰德先生的话想必已经带到了,寒暄留在以后吧。”景元笑着说道:“那么,诸位。”
景元收起笑容,严肃的看着列车组的四个人,道:“诸位抵达罗浮时曾言列车团是为解决星核灾变而来,那时景元有所隐瞒未感许诺,事到如今,诸位的诚意已无可置疑,罗浮欠诸位一份感激。”
“再往前,就是代表星神意志的战斗。景元在这最后向各位请求,可愿再帮罗浮一次。”
虽然他有十拿九稳的信心,但背后还有隐藏的人未曾显现,往前走,就是神明代言人的战争。一旦打起来,云骑都无法踏入,没人敢保证安全。那是星神力量之间的对撞。
“罗浮之危机就算与星核无关,以我的个性也不会坐视不理。”瓦尔特转头看向其他人,说道:“你们呢?”
“好戏都已经到达最后了,我怎么能错过呢!”星可不愿意错过最后一场戏。三月七也笑着说道:“我想看那个幻胧被揍!”
丹恒沉默了一会后,看着景元说道:“好。”
刃都可以不砍人,镜流都可以忘却一切,丹恒觉得,自己也该做些改变了。但他还是补充道:“我会以持明后裔的身份,完成我对罗浮的责任。”
“感谢诸位,那就请丹……恒。”景元说道:“解开禁制,我等一行人一同前往建木,见证毁灭的消亡!”
罗浮的建木玄根,曾经被帝弓司命一箭射断,但即便如此,丰饶的【奇迹】仍然会有影响。而为了消除这种影响,持明龙尊曾以持明故土圣地囚禁建木。
建木所在,就在这汪洋大海的底下。元帅自有本事进入,但不代表其他人有,所以,要想前往最后的舞台,需要丹恒运用龙尊的力量,打开通往建木的道路。
这就是为什么景元在列车组来了以后,才下定决心要演。丹恒是最不可缺失的关键。
站在初代龙尊的雕像前,丹恒回忆起了龙尊的记忆,他独站在汹涌的海水面前,伸出了手。
力量,贯穿了天地!
“虽然我也可以让大海消失。”看着那汹涌的海水开始朝着两旁分退,露出那宛如鹿角一样的建木玄根,亚历克斯站在远处,感慨道:“论技法,仙舟人真的很厉害啊。”
不论是各种武艺,还是术法,都很厉害。宇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力大飞砖流,而罗浮的长生种,有着不少技近于道的能耐。
镜流双手抱胸站在亚历克斯的背后,面无表情的望着那建木。她在酝酿剑意。
“老大!”一个令人心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亚历克斯无语的回头一看,这种时候寒腿叔叔不出现才有问题,不过,他真的有些太欢愉了吧。他直接抱着一个挂在胸前的盒子走过来,而盒子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饮料,以及零嘴。
“好戏步入尾声了,要不要照顾下桑博的生意呀。”桑博凑到亚历克斯的面前,指着自己带来的瓜果饮料,说道:“都是仙舟最好吃的,我这可不会拿苏打豆汁坑人。”
海水被定格在两侧,无法再合拢。持明圣土的废墟正式在众人眼前亮相。亚历克斯拿出手机拍了下照片,然后望向桑博的货物,吐槽道:“卖五倍贵?你怎么不去抢钱啊。”
“哎呦,不能算贵,除了我还有谁能把生意做到这里呀,都是人力成本,脚力成本。老大我给你对折,打包的话四折!这里扫码付钱。”
“打包打包。”
“好咧。”
桑博讨好似的把东西全部都摆好在亚历克斯的面前,然后说道:“我的家人们都喜欢这样,一边喝酒一边看戏。”
膈应我是吗?把我当成假面愚者了?亚历克斯瞥了眼桑博,桑博立刻站直身体,一溜烟儿的告辞。他肯定不会走,而是换个地方看幻胧的终曲。看得出来桑博心情很美丽,毕竟这玩弄一个绝灭大君的故事,可没多少假面愚者见过啊。
和桑博闲聊几句后,海水已经彻底分开,如同瀑布一样悬挂在圣土的两侧。而此时,镜流看向亚历克斯,亚历克斯点了点头。
镜流跃了下去,如同一把利剑一样,横跨了数公里的距离,直接冲向建木玄根!见到有人出手,景元一行人也迅速冲了过去。而与此同时,那见过一面的云骑元帅华倒是直接出现在了亚历克斯的边上,道:“兰德先生好雅兴啊。”
她不见外,直接拿起地上桑博留下的酒喝了一口,道:“嗯,罗浮花雕,三百年成,好酒。”
亚历克斯看向这位女子,说道:“我以为元帅会在刚才出手直接斩了幻胧。”
“没必要。”华微笑着盘起腿坐着,道:“这场功劳,留给他们吧。华和兰德先生一样,坐壁上观即可。”
“建木复苏,你们不担心吗?”
“担心?这是说明,到了该为几千年的恩怨,仙舟人的宿命,画下句点的时候了。哦~好强的剑意!”
华拍手浮一大白,吟唱道:“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好!若是她仍为剑首,那仙舟其余剑首,也当以她为尊!”
谈笑间,镜流的落在建木玄根前。而此时一个庞大的女人出现在了建木之前——她顶天立地,身上散发着丰饶的金色身躯!
这是幻胧夺取建木打造的身躯,此时的她,既是毁灭的令使,也是丰饶的奇迹!这是她最终的目的!
“好大!”亚历克斯忍不住说了一句,二十六个字母加在一起都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不过因为身边还有位元帅,他硬生生感慨道:“好大的身体。”
“瞧见这具美丽的肉身了吗…丰饶神迹,名不虚传。”幻胧发自内心的愉悦着,刚才被戏弄的郁闷完全消失殆尽,她望向镜流,抬起手道:“你又是谁,蝼蚁……”
镜流落在幻胧的面前,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一把冰莹的长剑从她的身体里拔了出来。这是她从师父那里学来的招数。往日里的争斗还不值得她拔出这把自身酝酿的长剑,而现在,正是出鞘的时刻。
“水天。”剑拔出一半停在在面前,剑身上反光着幻胧的模样,而一旁是镜流那被遮住的半张脸。
她无表情的说道:“……一线。”
寂静。
整个持明圣土一瞬间没有了任何的声音。正在赶来的景元等人,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前方的幻胧,她们只看到,天塌了下来,地飞扬了上去,触碰到了一起,就像是一条地平线从远处过来,吞噬了原本应该存在于那的景物一样!
在那一刻,就连幻胧,也被这一剑斩的消失了踪影。
足足三秒过后,天与地在再一次分割了出来,而此时狂暴的风暴和能量开始疯狂的爆发,建木附近的一切全部都被斩尽,哪怕是天空——洞天所营造的天空,也被出现了巨大的窟窿!
若是有心破坏洞天,那就是一剑一洞天,直接摧毁一个世界的威力!
“好恐怖的剑。”没有看到剑光,没看到剑影,但即便是三月七都感觉到那是一剑造成的威力。
“你以为……这样可以杀了我吗?”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又迅速恢复的幻胧,重新直起身子,该死,一定是丰饶的力量太弱了,她原本金黄的身躯一下子变得深邃又蔚蓝,充斥着毁灭的气息,她捏住自己的掌心,说道:“宇宙的一切都将以毁灭作结,丰饶与巡猎也不例!”
毁灭的权柄显现,一颗能量演化的星星直接出现在了镜流的头顶,要以行星对撞的力量,将她彻底粉碎。
“神蛟腾云,起!”
“雷霆,在此!”
就在星星即将坠落之际,数条水龙从远处袭来,捆绑住了星星,而下一刻,煌煌神威的神君再现,直接手起刀落,将那颗星星一劈为二!
最先赶过来景元和丹恒踏在了镜流两边,镜流没有看她们,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
“最近被压制的很厉害,要去发疯一次吗?”
“哼。”
“我就当你默认喽,阿刃。”
“哼。”
“听我说,阿刃,解开禁制。”
“哼!”通红着眼睛,手握着血刃的刃,落在了三人的远处发出了一声冷哼。他没有去看那三人,而是如同疯狗一样,直接朝着幻胧发动了冲锋!
刃一动,镜流同样消失在了原地,丹恒起身悬浮在空中,身边水龙环绕压阵后方。
不知为何,景元胸膛里起伏着过去的回忆,他看着前方的人,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他们,曾经的自己。
今夕是何年?
他和神君同时高举着手中的刀,久违的宣泄着自己的情感,放声怒吼道:“魑魅魍魉,冒犯仙舟,大逆不道,罪无可恕,斩!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