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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咱就只在城外围着,围到何时才算头啊!”面目青肿的高奂手上还缠着绷带,嘴里少呀,哧哧漏风道:“吾之前找人打听了,这五龙镇是黄巾之乱时四个大村子合并而来,可谓是富甲一方,若是打下来,油水指定少不了!”
身旁一名身着锁甲的将军,手提长枪之人,正是高览。他白了一眼兀自喋喋不休的高奂,轻叱道:“我军并无攻城器械,攻个屁,用什么上城墙!”高览顿了顿,又道:“此时北方公孙瓒虎视眈眈,韩馥又紧缩其头,吾等新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把住城门只待器械便是!”
高奂闻言,垂头丧气道:“唉,大哥汝不知,镇子里那美娇娘长得……那皮肤,马奶泡锦缎一般……”
“闭嘴!”高览呵斥道:“你这小子,整天除了吃喝嫖赌还有甚爱好,速去军前巡阵,勿在吾耳边呱噪!”
高奂不敢跟大哥叫嚣,耷拉着脑袋,邋遢着纵马而去…
高览看着草包弟弟远去的背影,摇头轻叹,将此废柴荐入军中,实不知是福是祸…
高奂已离开大哥一段距离,方敢气愤道:“呸!不就武功强一些,官职大一些,神气甚么!哼!巡阵,巡个屁阵,刀剑无眼再伤了我!我且往后阵睡一觉去!”
高奂嘴里骂骂咧咧,踢马向后阵驰去,尚未及后阵,便见的阵外有一骑呼啸而过,速度不慢,仔细审视,倒是袁军衣甲!
“难道是攻城器械要到了?”想至此处,高奂又想起那白肤小娘子,心中一喜,便越众而出,上前几步道:“可是攻城器械要到了?”
来骑支支吾吾半晌方道:“嗯…”
高奂更喜,又问道:“那几日后可到?”
来骑却是先认出高奂,只听他轻声问道:“汝是高奂?”
“嗯?正是某!问这个干……”方说至一半,高奂忽觉此人面熟。脑子里瞬间一个机灵!‘这不正是黄河上……’高奂大惊失色,忙回身向阵中奔去,便喊道:“吾不是高奂,汝认错人了!”
“哼!”那人不知自哪掏出一柄猩红色巨刃,正是关平提修罗刀!
关平轻拍马背,象龙驹知晓关平意愿,发力狂奔,转瞬便赶至高奂身后,一刀抹过!
高奂正亡命奔逃间,忽觉意识崩塌,周身皆轻,便如飞上云端……
关平一刀将高奂枭首,毫不减速,全力催马冲入高览军后阵!
高览军围门多日,早无警惕之心,懈怠度日,关平又是突袭而至,未受到甚像样抵抗,便透阵而出!
待高览挺枪赶来,关平已至五龙镇门前,此时在城上值岗的正是周仓,其认出关平,赶忙放下吊桥将其迎入城内。
……
关平进城之时,周仓已经自门楼上飞奔下来,关平下马与周仓寒暄两句,便急问道:“可曾与城外高览军接过战?”
“别提了!”周仓用一贯的大嗓门嚷嚷道:“沮先生只命俺们严守城门,不许出战!”
“这就好!”关平点点头道:“沮先生在何处?”
周仓闻言一愣,答应道:“他与牛角还有皇甫将军在议事大厅!”
“皇甫?皇甫嵩?”得到周仓肯定答复后,关平欣喜道:“好的,我这便去议事厅。汝继续在城门上守着,我方斩了高览之弟高奂,防止他气急败坏之下舍命攻城!”
周仓闻言兴奋道:“高奂那废柴,俺早想一斧劈了他!”见关平上马欲往议事厅去,周仓咋呼道:“不先回关家探一番家人?“
关平回身道:“正事要紧,驾!”
五龙镇议事厅与城门相距不仅,大约盏茶十分方赶到,众人此时还未得到消息,有些村民见到关平不禁高兴的与之打招呼。
关平将缰绳套于议事厅门前的马桩上,踏步走了进去!
张牛角、沮授、黄埔嵩三人正伏在一处地图上商议军情,忽觉有人开门,俱都一愣。张牛角怒叱道:“何人进来,也不通禀一声!”
关平见这几人为五龙镇殚精竭虑,不由感动道:“牛角,是吾,关平!”
“汝这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张牛角见状大喜,上来给了关平一个熊抱,之后便狭促道:“那蔡美人呢,来,我看看跟玉儿比哪个漂亮!”
关平干笑两声,尴尬道:“先不提这个,局势如何了?”
张牛角也知道此处不是开玩笑的地方,便也干笑两声,将关平让进厅内。
关平上前两步,当先被皇甫嵩那杀伐凛冽的名将气势吸引过去,忙拱手道:“久闻皇甫老将军大名,今日终得一见,请受晚辈一礼!”
关平与张牛角寒暄之时,皇甫嵩也在暗暗打量关平,见此子面目英朗,龙骧虎步,也是心喜,抚须一笑道:“久闻少帝对汝夸奖有加,今日一看果然一表人才!”
关平连称不敢,之后有与沮授见礼,沮授为人木讷,虽也心喜,却拙于表达。便转到公事上,沉声道:“冀州如今大部分都在袁绍掌控之下,公孙瓒则占了雁门、中山、新兴三郡,平原郡还有个刘玄德伫足,原冀州牧韩馥如今只余清河郡与乐陵国两处弹丸之地,且两不相连,乐陵早晚必被袁绍所乘!”
沮授将如今冀州大体状况描述一番,便止住话头先看关平反应。
关平看了看这份简陋的地图,沉声道:“袁绍与公孙瓒还未开战?若其开战,刘备便可北上了!”
沮授三人相视一眼,欣慰道:“公子果然见识不凡,大局也把握的甚是准确!”
关平闻言一愣,随即汗颜一笑,他哪有什么大局,不过是得自历史上的记载罢了。
沮授轻捻胡须,笑着道:“袁绍、公孙瓒二人开战不远矣,听说公孙瓒遣其弟公孙越去见袁绍,欲平分冀州之地,却被打发了回去。半路被自称董卓麾下乱箭射死!公孙瓒怎会罢休,已尽起本部兵马,杀奔冀州而去。”
“哦?袁绍如何分兵的?”关平知道原历史上,韩馥是主动迎入袁绍,最后被迫只身逃离去陈留,并无率兵于清河郡对峙之事。
“此消息太近,我们还未得到!但是公孙瓒刚猛,非韩馥可比,颜、文二猛将应会往北拒公孙瓒,袁绍会亲带降将剿灭韩馥残余势力!”
关平闻言皱眉道:“五龙镇的斥候还未撒出么?”
张牛角沉声道:“已经放出近百人,但如今各地大小战事不断,哪顾的过来!”
关平沉吟半晌,问道:“嗯,我如今倒是有些纳闷,这袁绍四处为战,怎得还有心思来围困我们五龙镇?”
沮授笑道:“五龙镇正处于对峙中的袁绍背后,之前又暴露了数千兵马,袁绍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便令高览这降将带着降兵看住我等。”
关平点了点头:“那如今三位可商量出什么对策了?”
“嗯…我们准备坚守不出,等待刘玄德出手。”沮授看了眼关平面色,问道:“汝意下如何?”
关平闻言,略一沉吟,抬首道:“吾倒是觉得,应该出城一战!”
沮授诧异道:“这是为何?”
“练兵!”关平坚定道:“吾城下袁兵大多为老弱兵员,且是新降。五龙镇有战将数员,已成压倒之势,何不借此让新兵见见血!?”
沮授皱眉道:“会不会有些冒险?”
“雏鹰终须一飞,不然永远只能呆在鹰巢里!”关平毅然道:“到时吾与牛角、周仓携符兵以第一梯队冲阵,陶升、苏辄率卧牛山精锐随后而至,其余人与新兵最后掩杀,伤亡应该可降至最低!”
张牛角闻言大喊道:“好!吾这便将所有人都叫来!”
皇甫嵩见没他什么事,急道:“那老夫呢!”其见关平迟疑之色,闺怒道:“小子,汝莫以为某老了不顶用!你且问问牛角和那周仓,马战可敌得过老夫!?”
张牛角向关平点了点头,示意老将军说的对!关平沉声道:“好!我们四人带符兵冲阵!”
皇甫嵩此时放疑惑道:“那符兵是何兵种?”
关平神秘兮兮道:“到时将军便知晓了!”见众人已无异议,关平起身道:“如此,就定于后日早饭后,吾等堂堂正正与高览接阵厮杀一场!”
几人商量完大略,约定明天再细作商议,关平便起身告辞,火急火燎的往关家赶去。
一进门,正见苦候良久的关定夫妇,二叔与姑姑一家俱都在此,关平快步上前,以头叩地,泣道:“爹,娘儿子回来了!让二老担心了!”
“平儿!”关母见状,直扑住关平,泪流不止。关定虽向来注重威严之色,却也是双目湿润。一家人让入屋中,关母禁不住问之问那,眼都不眨的盯着关平。
关平便将洛阳之事捡好听的讲了一遍,众人虽知他是报喜不报忧,却也未于打断。一家人说了越小半时辰,关母见关平的眼珠时不时的向后屋瞅,不由笑骂道:“傻小子,快去看看玉儿姑娘吧,看你猴急的样!”
关平如蒙大赦,跳着脚便往堂后跑去,方入侧院,便见到甘玉儿如美人玉像般立于门前,关平压抑不住久别重逢之敢,疾步过去,一把虎抱住甘玉儿娇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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