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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华雄错愕之下,将马失前蹄的潘凤斩首。说是斩首,其实确实那潘凤自将头颅送上,潘凤虽尸首分离,那大斧却未停,正斩在战马前胸!
那战马突然造厄,嘶吼一声,四蹄如鬼畜般炸起,将个华雄颠地五迷三道,仰跌下马!
华雄方才恶战潘凤,苦不堪言,胸口本就憋着一股恶气,此时骤然自马上掉下,背部猛然着地,将其摔得一口老血自口内喷出!
众人哗然,关平皱眉观望,心道:‘华雄已重伤,怪不得被关二爷瞬秒!’
正琢磨间,武安国忽持大锤自身旁探出,不无遗憾道:“惜乎,此人武功卓异,刀刃蕴气,已触一流之境,若非已伤,某定与之一战!”
关平闻言,看向前方已换过战马的华雄,漠然点头,方欲开口,忽本方中军阵一人飚马冲出!大喝道:“兀那华雄,可还识某!”
那华雄愕然看去,亦不知是真忘了还是佯作不知,其茫然摇首道:“无名小卒,何曾见过!?”
关云长勃然色变,其本性傲,怎受的此激!提刀拉马冲华雄而来,暴喝道:“既嚣张至斯,某便让你认识认识!接刀!”
带关羽驰近,华雄方觉其确有些眼熟,猛然大悟道:“你是那安阳县西溃张角……?”话方言至一半,敌将却已近,华雄不敢分心,亦欲提起大刀相迎,却忽觉肋部疼闷,知是方才跌马内伤,不由大惊叫道:“且慢!”
为时已晚!
关羽沉胯拧腰,周身之力聚于一线,如青龙卷黑蟒般劈向华雄刀刃!战场中猛然传出‘昂嗯!’地龙吟之声,双刃相交,华雄刀头翻飞而出,正割裂‘華’字旗毡!同时飞起的尚有斗大头颅一颗!
关云长挽缰拉马,战马人立而起,其手中青龙偃月刀挥舞上挑,‘噌’地将华雄首级戳于刀上,夹马向中军大帐飞驰而去!
周仓将下巴托合起来,双目圆睁,不敢置信道:“好霸道的刀气!便如青龙降世一般!竟隐有龙啸之声!”
“刚猛至极!”陶升虽亦是满面震骇之色,却撇撇嘴道:“只是华雄身负内伤,胜之略有不武…”
“有何不武!?”“有次境界之人个个豪傲,怎会与重伤之人相斗?”武安国语气里满是敬畏之味,踌躇道:“此人自帅帐而来,其必不知华雄已伤!”
武安国见华雄那无头尸身此时方有血渍喷出,不由寒声道:“便是那华雄未得重伤,怕是也挡不过十招!此将刀气已化虚为实,其武艺必臻化境!”
周仓满面崇敬之色,喃喃道:“此将必非无名之辈,难道是袁术麾下大将纪灵,亦或扬名冀州的颜、文之一?”
“颜、文?”武安国嗤道:“那二人某也见过,怕也就潘凤之流,怎有如此声势!?那纪灵怕亦是此档,且其武器乃奇兵三尖两刃,非大刀!”
陶升挠头道:“那能是哪位诸侯手下大将军?难道是孙文台本人!?”
“孙文台?”关平撇嘴道:“孙坚乃持六尺短柄宝刀,名‘松纹古锭’。而斩杀华雄之刃乃丈二蟠龙长刀!其名‘青龙偃月’,又因其刃嵌有人微不可查之碎齿,故亦名‘冷艳锯’其重八十有二,锋利无匹!”
“汝怎知如此详细!”武安国闻言诧异道:“那此人为哪路诸侯麾下大将!?”
“诸侯?呵呵…?”提到那些打酱油的各路诸侯,关平轻蔑一笑,轻声道:“此将乃是平原县令手下马弓手…”
三人瞪大双眼,异口同声道:“马弓手?怎么可能!?”
“哼,寒门平民屡遭打压,有甚不可能?平原县令还是之前官位,如今其三人皆白身尔!”关平沉声道:“其三兄弟义结金兰,长兄刘玄德,智勇双全,此关云长为二弟,尚有一张翼德,其战力更甚二位兄长,堪称万夫莫当!”
周仓闻言叹然道:“此等豪杰,恨不能投其麾下!”
关平见周仓恨不得五体投地之状,意有所指笑道:“呵呵…这可道不准…”
整个诸侯联军议论纷纷,闹哄哄之下士气亦是大涨,武安国也摩拳擦掌道:“此番顶也要会一会天下诸英豪!”
关平亦不知如何劝慰,只好道:“嗯…莫要逞强便好。”见武安国未必往心里去,便先作罢,待吕布出时在做计较。
……
联军议事处正在中军一顶十余丈宽大帐中,袁绍坐于正中,其下曹操袁术等人一一列开,席地跪坐。当中面目俊雅却目光刻薄的袁绍弹案道:“若吾上将颜良、文丑一人在此,何容华雄张狂!?”话中满带自傲之色。
其右手下曹操正凝视一杯酒樽,闻言低声道:“那关将军仪表不俗,龙行虎步,未必斩不得华雄!”
袁术轻蔑道:“何谈将军,不过一弓卒尔,若吾大将纪灵……”
正说着,营帐忽被掀开,关云长大步走之案前,朗声道:“幸不辱命!华雄首级在此!”说完,将那斗大头颅丢于帐中!
曹操见状,大喜便将手中酒樽呈过,叹道:“此酒果尚温矣,关将军却是威猛绝伦!”
“某受之有愧!”关羽拱手辞酒,凤眼一眯道:“某闻军前将士俱言,那华雄之前便为潘凤所制,眼看要败,那潘凤胯下战马忽鼻孔溢血,口吐白沫,潘凤下之不住,因而遭斩!”
关羽见众人皆皱眉头,又道:“其马必食剧毒之物,众君且须当心将士伙食及战马口粮,若两军交战时发作,则悔之晚矣!”
跪坐在地的冀州太守韩馥闻言大怒,起身道:“潘凤乃世之名将,尚在颜、文之上!怎会败于华雄之手?定有蹊跷!”韩馥本就心有疑惑,其手指袁术道:“袁公路,粮草乃是总督,到底是何原因,今日须给吾一个交代!”
案几末席上的孙坚亦坐不住,其拍案而起道:“董卓与某本无仇隙,某今奋不顾身,亲冒矢石,来决死战者,上为国家讨贼,下为袁家家门之私!”孙坚愈说愈气,极严厉色道:“汝袁公路竟短某粮草,以至兵败,儿郎惨死,大将险亡,尔心下何安!”
袁术见众怒难平,不由心下惶恐,喏喏道:“那缓发粮草之事吾已查明,乃手下运粮官拖沓所致,吾已将其斩首示众!粮草之事吾保证其他口粮草料无事!”
韩馥闻言更怒,喝道:“那潘凤之事你待如何解释!”
袁术被喝骂脖子一缩,不敢言语,只以眼瞟向庶兄袁绍。袁绍心道:‘你个废物,看我作甚,随便找个由头不就行了!?”
韩馥见袁术向哥哥使眼色,不由恍然大悟,其勃然大怒,二指并拢点向袁绍,喝骂道:“袁本初!尔不拉人屎!吾于冀州收留于汝,你不但无感怀之心,竟行恩将仇报之事!想筹谋吾冀州基业乎!”
韩馥暴跳如雷,抓起桌上就被便向袁绍砸去,其老眼昏花,缪之远已,正中了袁术鼻梁,顿时如天癸一般,血流如注。众诸侯俱都上去劝阻,有误伤的,有挑火的,有拉偏架的,亦有趁机释怨的,一瞬间,帐内鸡飞狗跳,便如集市小贩斗殴一般。
老曹不知被谁殴了一拳,右眼若拔了火罐一般,乌黑青紫。不由仰天长叹道:“尔等…竖子不足与谋!”谋字尚说到一半大嘴园张时,正不知谁的臭鞋飞来,正落入其口中,呜呼哀哉!
刘备见帐内已然无救,忙拉起罪魁祸首关公与看的正自兴奋不已的张翼德,悄遁帐口,轻掀帐帘,利刃及腚一般扬长而去……
……
‘……郎莫多牵挂,玉儿如今诸事尚好……’
‘……只是心念爱郎,若实想的紧,便取骨雕以解离愁……’
‘……郎君且多加保重,早日与玉儿相聚……’
关平合上信,取出怀中玉香摩挲,心中惆怅,观之思之,实令人碾转反侧,恨不得插翅而回,拥玉儿于怀,好生怜惜……
正恍惚间,武安国忽掀帐而入,见关平正愣神,正欲出账。关平此时已醒转,叫主武安国,诧异道:“老武,寻吾有事?”
武安国见吵醒关平,歉然道:“哦,某无事,是老师寻你。”
关平闻言,忙起身道:“既是孔大人唤,那便走吧。”
进帐之时,孔融正在写信,见关平已来,便将武安国遣出,其搁下笔,招呼关平进前,轻笑道:“蔡翁此信,汝可知言为何事?”
关平闻言,诧异道:“晚辈不知!”
孔融见状,抚掌而笑道:“喜事临头,尚不自知?”
关平闻言更奇怪,**道:“何喜之有?”
孔融哈哈大笑,拍腿道:“蔡老头让你将他女儿掳走!”
“啊!?”关平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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