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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阳市第一高级中学发生了爆炸案这件事,??到底是被各大媒体给爆了出来,瞬间就在网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因为学校附近还不少居民区,以致于很多目击者在网上上传了浓烟滚滚的照片和视频,??视频里剧烈摇晃的镜头配着现场的尖叫声,??仿佛是世界末日,让人看着胆战心惊的。
网上的声音当然是谴责一片的,不管事故原因为何,??在未成年人聚集的校园发生这恶『性』案件都是不能够被原谅的。不过好在因为没学生死亡,仅的几人也只是轻伤,??所以网民们的怒倒是没太高涨,只一个劲儿的催促着相关部门给个说法,??嚷嚷着什么大家权力知道真相。
城阳市公安局领导层震怒,??直接把杜天成提溜到了办公室里,即便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在走廊里扔能够听到局长那惊天动地的怒吼声。查案归查案,是如果是因为办案而间接导致了此类校园恶|xing|事件,那这责任可就大了。
其一,??为什么在最初制定方案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其中一名目标人物是高中生,??极可能会在高中校园内行动;
其二,??是不是因为在行动过程中被目标人物察觉到了什么,??对方被『逼』的太紧从而才铤而走险;
其三,??为什么没有人能够预判风险等级,当机立断把危险人物拦在校园之外。
这要是被群众们知道了,??爆炸发生时校园门外着好几位警察呢,还不得彻底翻了天?届时那可就不仅仅是城阳市公安局一家的事儿了,毫不夸张的说将波及到全国范围内所的公安系统,??群众会对公安机关产生质疑,进一步影响到公安机关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和可信任度。
城阳的领导班子真是气坏了,特别调查组他们动不得,收拾自己下面的人还不行吗?
走廊尽头的窗户前,叶竹静静的站在那里,耳边听着不远处办公室里传出来的一阵又一阵的咆哮,不由得深深地垂下了头。好半晌,她才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言宇,吸了吸鼻道:“言队,部里怎么说?”
的确,城阳市局这边不能把他们如何,这件事b市那边肯定会知道的,估『摸』着不死也要脱层皮。
言宇垂下眼皮掩去眸子里的光,转头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安抚似的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头:“没怎么说,我们虽然是警察,肩负使命,也同样是人不是神。况且案调查到现在这个地步,也不能够轻易放弃的,没有比把凶手抓住更好的交代了。”
“……”嘴唇微动,叶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她心里清楚b市那边的反应肯定不像男人说的这般云淡风轻,不过的确是这样,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总得把人抓住才行。
末了,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言宇大掌从她的头顶滑落到肩膀上,用力的捏了一下后,吩咐道:“你在这边等一会儿杜队吧,我先下去技术大队那边看看那些从学校实验室内带回来的东西有没有什么进展。”
“好。”
随着叮的一声脆响,电梯门向两侧划开,言宇走了进去。叶竹这才抬起头瞄了一眼,清晰的看到了对方将电话贴在耳边,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俊脸上的表情是难言的沉重。
两秒钟之后,电梯门关上,反光的银『色』电梯门阻拦住了她的视线。
收回目光,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望着窗外已经黑透了的天,想要努力拨开心中的阴霾。好像自从查到王雨头上之后,他们就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跑,这感觉相当的不好受,是为了得到更多的线索,却也没有别的选择。
只是……
她想到了这会儿仍然在法医解剖室忙活的彭一山、留在技术大队支援的罗奇以及守在医院的蒋冰。
也该到了他们反击的时候了。
“给老滚!!!!”伴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办公室的那扇实木门总算是开了,这也使得里面的动静变得更加的清晰了一些。
下一秒,杜天成就缩着脖从里面退了出来,紧接着便是稀里哗啦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他皱着一张脸,点头哈腰、手脚麻利的把门跟带了上。随即站在那里,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脸『色』难看至极,仿若刚刚吞下了三斤翔。
一转身,他自然是看到了走廊尽头的叶竹,瘪了瘪嘴,慢悠悠的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杜队……对……”等到人蔫头耷脑的走近了,叶竹下意识的就想开口道歉。虽说这个案从根本上来说是属于城阳市的,若不是特别调查组执意复查,也不会出现这么多不可控的意外。
是即便如此,特别调查组众人也没有后悔,要是他们不查下去,那一共十八名受害者何时才能够重见天日?或许就这么长眠在五盘山上湿乎乎的泥土里,十年、二十年……乃至一辈。
“打住!”杜天成伸出手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然后一边撇嘴一边掏了掏这会儿仍然嗡嗡的耳朵,嘴里骂骂咧咧:“娘个西皮,这一家子没有点正常人了?儿子姑且不论,当爹的杀人、当娘的放炮?艹,老为了这事儿生生的被骂了两个多小时,头还要写一堆检讨,此仇不报非君,我还真就和这一家子杠上了嘿!”
“今天就是天王老来了,我也要把这个案跟到底!”
叶竹原本还些沉重的心情,被对方跟宣誓似的一番话给逗笑了,在收敛了笑容之后,她轻声询问了一些城阳市局领导现在的态度。毕竟这起案还需要市公安局的全力支持,要是领导们决定半路抽手,或者是不那么配合了,接下来的路将会寸步难行。
好在杜天成的反馈还算可以,领导层虽然生,却也没有明确的表明任何态度。
闻言,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兜里的电话震动了两下。她掏出电话,划开屏幕看了一眼,然后微微眯起了眼:“杜队,咱们还是要先去技术大队一趟,那边兴许了重要的发现。”
杜天成自然是应了。
又是‘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闭合,整条走廊顿时陷入到了完全的寂静当中。不一会儿,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着制服的五十来岁的男人,长相坚毅,些花白的头发工工整整的贴在头皮上,显得一丝不苟。
站在办公室正对面的窗边,他点燃了一支烟,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电梯的方向,从鼻里挤出一声冷哼。
紧跟在他身后的一名中年男人上前两步,试探『性』的问道:“田局,现在外面舆论逐渐都在发酵,这次怕是不好弄啊……已经有好几家记者来这边挖门盗洞的想要得到什么内部消息了,你看看特别调查组那头要不然……和b市那头商量着把咱们局里自己的人撤回来?”
被称田局的男人手指夹着烟,疲惫的抬起手蹭了蹭额头,考虑了一会儿才开口:“暂时先不用,至于媒体那边,你多想想办法,先放出一些消息引着舆论兜圈嘛……注意让各级同志们保持警惕,不要把消息泄『露』出去。那些记者就好像吸血虫,被盯上了非得见红不可!再给他们几天的时间,要是还没有什么进展……”
“那就再说。”男人的声线些苍老沙哑,话音落下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如此反复几次,走廊里就像是充斥了薄薄的一层雾气一般。
“好的。”另一个人中年男人应道。
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过了好半晌才传来了若有似无的呢喃:“十八条人命啊……咱们总是要负责任的……”
…………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城阳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大楼内,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是神『色』匆匆的模样。
烧伤科位于10层,眼下蒋冰正保持着双手环胸的姿势在某间病房外的椅上坐着闭目养神,身前还另一名四组的同僚在走廊里不停的来回踱步保持着清醒。算起来大家也都有超过二十四小时没休息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处于极其疲惫的状态。
然而下一秒,电梯口处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蒋冰迅速的睁开眼,凝神望过去,在看到来人之后又松懈了身体,跌去继续维持着靠着墙壁的坐姿。
只见杜天成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就冲了过来,走近了之后还冲着众人招呼:“辛苦了,兄弟们呐……来来来,这是我特意从食堂给你们打包过来的酸菜馅大包,老香了,都饿坏了吧?快吃、快吃!”
几个大老爷们儿闻言一哄而上,几乎瞬间就把塑料袋里的包给抢夺一空,几乎每个人都是一个模样,嘴里叼一个,左右手还各拿一个。一时间,路过的行人都对这边报以奇怪的目光,跟看猴儿似的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碗口大的大包,基本上两口一个,吃的飞快。
蒋冰一边吞着还带有余温的包,一边探出头冲着跟在杜天成后面不远处过来的言宇和叶竹打着招呼,虽然口不能言,高高扬起的下巴和不停蠕动的眉『毛』仍能够让别人瞧出他的努力。
“你可别噎到……”叶竹看着点触目惊心,不明白就那么大一张嘴怎么能一口就吞下那么大的肉包。她从杜天成另一只手拎着的购物袋中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后递了过去。
“唔唔唔……”蒋冰模模糊糊的嘟囔了一句,奋力咽下嘴巴里的食物,又大口的喝了几口水之后,颇为畅快的长叹了一声,顺势擦了擦嘴:“头儿,小坦克,你们咋过来了?”
说着,也没等二人的应,他又往嘴里塞了半个包,然后指了指身后的病房:“郁佩兰被救护车拉来之后,就送进了烧伤科,诊断之后确定其脖颈和手臂上轻度烧伤,不算很严重了。然后脸上和手掌心一些玻璃碎片穿刺伤,医生说应该是在爆炸那一瞬间她下意识的拿手去遮挡了,加上她离着爆炸中心比较远,所以才只有这些防卫『性』的轻伤,并不像烧死的那位老师那么严重。”
“差不多,事故科和技术大队的结论也是这样的,而且根据现场痕迹做出了推测,在爆炸发生后火灾蔓延之前,郁佩兰虽然受了伤但是仍然有意识支撑着她爬到了外面的安全地带,最终被消防员所营救。”叶竹说道,然后迟疑的往病房内看了一眼。
蒋冰似乎是明白她心中所想,含糊道:“好像是睡着呢,那个王越泽也一直在病房里陪着没出来。我问过医生了,说她的状态还不错,不耽误什么事儿也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叶竹点头表示知道了,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吃包之后,转身就和言宇一起走到了病房门前,并抬起手敲了敲门。
在得到了里面的应后,二人先后走进了病房内。这是一个单人间,着独立的卫生间,面积虽然不大但是胜在清净,除却中间摆放的一张病床外,就只有一边的一张陪护床和靠近窗户那边放置着的一个单人小沙发。
此时郁佩兰正紧紧地闭着眼,呼吸平稳的躺在病床上,床头的监护仪器不停的发出‘滴滴滴’的电子音。
王越泽本来正坐在单人沙发上闭着眼浅眠,在听到门口的动静之后就醒了过来,等到看清楚来人后,登时就戒备的站起了身。他的身上还穿着学校的校服,经过医院一晚上的磋磨,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了。甚至于,他的下巴上都冒出了青青的胡茬,一双眼睛熬的通红,再没有了前些时日的意气风发。
“你们来干什么?”少年沉下了脸,看起来很不高兴,只是那双浅棕『色』的眸子里压根没什么属于人类的情绪。
“因为您母亲卷入了校园爆炸案当中,目前算的上是主要的嫌疑人,她不仅仅涉嫌放置炸弹,甚至还造成了一人死亡。我们来当然是想要问她一些问题,王同学也不必过于紧张,我们也只是履行正常的程序罢了,完全没为难你母亲的意思。”叶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淡淡的解释道。
“她可是受了重伤,怎么?警方偏偏要这么咄咄『逼』人吗?”王越泽平静的出言反问。
“我们可以在这里等待她睡醒。”言宇丝毫不惧的扬了扬眉,甚至于从旁边扯过了两把塑料椅,先是按着叶竹坐了下去,之后自己才慢吞吞的往下一坐,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不过我们恰巧也一些疑『惑』想要通过你来解答,不如就趁现在好了。”
“是有关于你的父亲王雨的,你也知道警方一直都在怀疑他不是独自作案……”
然而他这边刚刚开了个头,病床上的人就嘤咛了一声,逐渐转醒。在其睁开眼睛看清病房内的情景后,第一句话就是:“那个化学老师……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