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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挂,瑞尔很不幸的窜了,是的关键时刻窜了,在当前这个环境下窜了的下场就是身体大量的失水,让本不富裕的家庭,啊不,身体,变得更加雪上加霜。
不过虽然人有点虚脱了,但是精气神好一点了,瑞尔不再感觉恶心什么了,翔空还吐槽道,“早知道就拦着你了,没想到你肠胃鶸爆了。”虽然吐槽着,但是翔空在瑞尔虚脱之后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搀扶。瑞尔原本都害怕翔空会趁火打劫,然后抛下瑞尔,但是他并没有,这让瑞尔大为感动。
“正常人谁会生吃啊。”瑞尔有气无力道,“我也是信了你的邪,说什么吃腹部脂肪少的那一块,美味我是没唱出来,魂倒是要丢了。”
翔空听的头大,“行了行了,我的错行了吧,窜了还堵不住你两头嘴是吧。”瑞尔讪笑,不过确实是相当麻烦翔空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翔空终于受不了,让瑞尔自己坐在地上,然后毫无顾虑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不行了,不行了,累死了。”翔空脸上的汗液是反复干涸,摸索着脸上的已经颗粒化的盐渍,也顾不上混了沙子还是盐,捻起来往嘴里放,干净又卫生。
“瑞尔,再来一瓶吧。”翔空哀求着,一天了,虽然说不是滴水未进,但是就一小瓶药液有个毛用。而且还带着一个病号,此刻翔空嘴巴里早就感觉冒烟了。
“你可省点喝啊,就几瓶,我都舍不得喝呢。”瑞尔肉疼的,翔空好声没好气的说,“赶紧的,你要是还想使唤我你最好是舍得。”瑞尔自然不可能真不给,该给的还是要给。
瑞尔又拿出了一瓶药液,小小的瓶子总共也就大概一百多毫升的容量,以前也没人考虑说量大管饱这回事啊,又不是饮料,但这是眼下唯一能喝的东西了。瑞尔摩擦着小瓶子,看着在月光下剔透的玻璃小瓶,仿佛自己也喝到了微甘的药液,不过实际上舔了舔嘴唇,早就沾满了砂砾。
瑞尔不舍的把瓶子丢到翔空的手边,翔空费劲的起身,看着在手中摇晃的药液,内心就一阵酸涩,一看瑞尔的眼神有些渴望,可是再看过去,瑞尔已经装作看月亮的姿势,“话说你不喝吗,我看你今天好像就吃了点便携干粮。”
瑞尔漫不经心的说,“没事,人不喝水起码能坚持三天。”
翔空有些无语,“可是你窜了,恐怕最多坚持两天。”
瑞尔被怼的说不出话来,有些懊恼,“你不喝拉倒,我都在给咱们省点物资了,你可闭嘴吧。”
“行了行了,别说话了,我真怕你嘴干把自己干死。”翔空还是嘴上不依不饶,一幅大不把瑞尔放在眼里的架势。惹得瑞尔作势要捡东西去砸。
翔空还是很珍惜这点珍贵的水分的,小心翼翼的拔掉瓶口的塞子,有些不舍的倒进自己嘴里,一点也舍不得咽下去,以往都觉得苦涩的药液此刻是多么的可口。
...
另外一边,格斯也不知去哪寻找,他只是漫无目的的游荡,就连小艾露猫都觉得他似乎精神上有点问题,可是还是毅然跟随格斯的每个决定,虽然不是自己的主人,可是艾露族和人类的合作关系可是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
所以当格斯问起这只小艾露猫,不后悔跟着自己出来吗,它原本可以留在营地里面,等待救援的时候,小艾露猫就是这么回答他的,毕竟格斯算是救它一命,若不是格斯,昨日的沙尘暴早就把它吹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份恩情是不可能无视的。
听着小艾露猫的回应,格斯更加内疚了。
不过比起瑞尔那边的枯寂和危机,格斯这边并不寂寞,因为他被一群不安分子盯上了。
一只只黄色的迅猛龙一样的生物包围了格斯,是黄速龙群,沙漠中比较常见的小型掠食生物,格斯近日的常识学习中有提到的,所以并不算陌生。
因为是找人,生怕别人看不见他的格斯,在出了营地的时候准备了可以燃烧的火把,或许也正是这份光芒,吸引来了黄速龙群的关注。
虽然格斯并没有把这些生物放在眼里,可是小艾露猫已经炸毛了,在黄速龙的包围下,小艾露的威胁显得色厉内茬。突然它感觉自己脖子上被人拎起来了,是格斯把它捞在左臂之下。
“啊客人,我可以战斗的。”小艾露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怜,似乎和不久前,敢在角龙旁边挑衅的小艾露不是同一只。
“我不需要你战斗,你只是会妨碍我而已。”格斯用平淡的语气诉说伤人的事实。
黄速龙们似乎是失去了耐心,有两只试探性的从左右两侧分别攻击过来,格斯不慌不忙,丢掉火把,在两只黄速龙分别扑过来时候,一个闪身躲过了夹击。
在这两只黄速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光如虹,切开其中一只的脖子之后去势不减,顺势又劈断了另外一只的大腿。
不过格斯明显感觉到剑锋有些钝了,白天的时候格斯并没有好好打磨剑锋,实际上格斯也不在意这把剑如何锋利,他甚至不在乎这把剑的趁手与否了。
剩下的黄速龙发着怪叫,一拥而上,但却沾不上格斯一片衣角,纷纷被格斯斩杀,剩下两只幸运儿,发现踢到铁板后,早就夹着尾巴逃走了,格斯也懒得去追了,这些东西在格斯心目中,威胁程度也就跟一般的狼群差不多的。
如果大部分的怪物都是这种或者像那天那样的水准的话,我能否攀登巅峰。
站在诸多黄速龙尸体上,格斯举着手中这把并不出色的大剑观赏着,越看觉得内心越加的失落。
我早已经孑然一身了吗。
“客人,客人?”随着小艾露挣扎起来,格斯才回过神来。“客人好帅啊,即使是单手使用大剑也如此写意啊。”小艾露满眼的崇拜,这眼神让格斯想起一个人。
最近怎么回事,越来越容易分神了。
格斯平复了一下心神,将这归功于最近可能晚上睡得太好的缘由。
毕竟他已经不用考虑复仇,也不用考虑保护谁,就好像开玩笑的一样,切断以前的因果,重新开始。
“我们快点走吧。”格斯收好大剑,小艾露捡起快要熄灭的火把,留下满地狼藉之后便离开了。
一路上,小艾露走的太久,已经开始频频哈气连天,可是当格斯扭头去看它的时候,它又装作很有精神的样子,格斯意识到自己又把别人逼得太紧了,以前自己总是太勉强自己,可是别人不一样,别人不会像自己一样苛刻的要求自己,也不是每个人都要成为什么。
很体贴的,格斯提出暂且歇息一下,恰好此处地貌刚好有处废弃的建筑遗址,正好适合安营扎寨。
熄灭火把后,格斯还想和小艾露商量一下守卫工作的轮换,可是小艾露前脚刚说着好,刚坐在地上就鼾声起来了。
反正自己也是打算守前半夜的。格斯心想,取下大剑横在自己身前,格斯开始自己的守夜工作。
格斯记着自己,睁开在这个世界的第一眼的时候,全身是那么无助,又仿佛有种劫后余生,想要咆哮的冲动,又有一种失去一切,无比失落的痛苦。
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晚上,格斯面对的不再是自己的梦魇之时,格斯已经有了答案,那时的格斯一度以为自己来到了幽界。可是不必面对任何怪诞的可怕之物,格斯脖颈后的印记也再无刺痛感,就已经明白了,只是否认也好,承认也罢,对自己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
我该怎么活下去啊。
格斯有些迷茫,自己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去处,哪怕和瑞尔与德文相处有些时日了,但是自己依旧和这个世界有些距离感,这毕竟不是自己的世界。
可是自己真的怀念自己的世界吗,自己还留恋那里吗,那个大家都已经死去,小小身体也被刺穿的无力时刻,是真实发生的吗。
无论是谁问起格斯的过去,格斯都会说就好像世界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前半辈子都在反抗,试图拒绝命运的束缚,可是命运突然摘下面具,笑嘻嘻的说逗你玩呢。
一瞬间,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格斯非常难过,到现在,他甚至有些怀念烙印的刺痛,哪怕再刺痛一回也好,或者有什么东西能杀掉我也好。
但是格斯又想到了瑞尔,想起瑞尔和自己初次见面的时刻,想起瑞尔跟自己聊天的时候提及的。
“格斯,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我也是外来者的身份,和你们不太同,我是灵魂重生在此,而且我对这个世界也算是比较熟悉。
你肯定有些不解,可惜我也有不能解释的理由,以后,我一定会解释清楚的,不过那个时候,我可能需要很多助力。
是的,足够多的助力,起码能不逊色于禁忌的那种。”
格斯一直都想问,禁忌是什么,可是瑞尔只是给他一个含糊其辞的解释,并且深深告诫,千万不要找别人询问任何有关禁忌的事情。
毕竟是答应了人家,所以格斯还是很想见识一下,瑞尔会有怎样的未来,一个对世界生来知之者,会给世界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