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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说道那黑心镇长王大发为了自个求子欲害了不少孩子,这回便来说说这王大发究竟得到孩子没有。
镇里今晚又死了个孩子,过路的行脚商人的孩子。
镇长家今晚煮了一锅异香扑鼻的炖肉。
这两件事看起来是没有关系的,实际上……
绑住游魂啊,把脚剁掉游魂不就跑不了了?可王大发还是不放心啊,于是他当着家里人的面,独个享用了一碗猪蹄兔爪汤,至少他是这么跟家里人说的。虽说两位夫人眼睛发蓝的看着王大发吃肉心头大为不满,可她们毕竟还是没敢上前要求分一杯羹,也幸好她们没敢上前喝一碗汤。
接下来的九个月对王大发来说是无比难熬又无比幸福的。按照惯例他的夫人又怀孕了,可他不知道夫人这次会不会流产。
也许是泥娃娃的方子真的起了效,也可能是没有脚的游魂跑不掉吧,这次王大发真的得到了一个孩子。是个皱巴巴的黑孩子,眼睛小的跟绿豆差不多,既不会哭也不会笑,整天像个老头儿一样阴沉着脸。
纵使是这样,还是乐煞了王大发,倾尽家财为孩子打了半斤重的银质长命锁,又在家里摆开流水大宴,声势之浩大哪怕是镇外十里都知道王大发家又新添了一个小子。
可也就是从这个孩子降世开始,镇上便出现了一件怪事。
像狸猫的讙讲到这里的时候停了停,清清嗓子道:“这怪事就是天罚了啊。”
李静流点点头,示意毛茸茸的讙继续讲。
镇里的人家从那一刻起,便再也生不出孩子了。也有能怀孕的,有的甚至怀满了十月却发现生下来是一死胎。刚开始几个月镇里人并没当回事,毕竟是个小镇,又没有大夫,女人偶尔生不出孩子实属正常。一年之后,镇上人家便开始恐慌了,古话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家无后倒也罢了,半个镇子都可能无后,这足以让这个镇子疯狂了。
镇上人家便开始向王大发家一样,四处求医问药,但也和王大发曾经的境遇相似,药石神汉无一有效。日子久了,越来越多的人便开始搬离这个镇子,曾经略显丰饶的镇子此时只有三十来户人家,看起来不免有些凄惨。
王大发作为镇长,看着自己世世代代生活的镇子因为自己败落如此,心里不免也有些惭愧,伤悲,每每一有一家一户决定搬迁,他总得上前去劝说一阵,可人家一句又不是你没孩子,便把他堵回来了。
王大发心里总想着对不起街坊们,日子久了,心里的愧疚也便积累的深了,这一日,王大发儿时好友张家又要搬走时,王大发终于忍不住了。
他召集剩余的二三十户人家,宣告了自己求子的秘方,接着,这五十多岁终于悔悟的老人痛哭流涕,跪求全镇,但求只让自己抵命,放过自己家来之不易的孩子。
镇民们第一反应是愤怒,接着却因为长达三年之久的无子恐慌带来一几乎无法理解的情绪。这方子真的有效吗?镇民们互相看看,眼神里带着陌生感,如果有效的话,那么谁去做这个游魂呢?
镇长王大发此时提出一个有建设性的意见。我们镇子里的人已经够少了,路过我们镇子的人又这么多,为何不从他们中间选择一些来做我们镇子的孩子呢?再说,我们的本意并不是要害他们呀,只是改变个身份,让他们重新活一次罢了。
接着便是一片附和之声,就是就是,我们镇子的人已经这么少了。
仿佛是为了呼应一般,此时,眼尖的镇民用异常欣喜的声音向众人报喜似得喊:“镇长,我看见有人正向我们镇子走来。”
一瞬间,所有镇民沉默了,声音似乎与他们隔绝了一般。镇民们屏住呼吸,无声的互相对视着,直到一个有些紧张的嗓音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眼里写满不自觉的蠢蠢欲动:“镇长,这次我们试试吧?我们家那口子盼孩子都盼了三年了。”
“一个个来,不急不急。”镇长安抚性的摆摆手,接着说:“快,无论如何我们要把那人留下来!”
不一会,镇外的人走近了,是一大两小三人,走在中间的是个面色苍白的妇人,她眼角眉梢挂着的风霜之色写满了疲倦,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沉沉的睡着,身后跟着个小男孩,紧紧的攥着妇人的衣角。
镇长及众人用热情的近乎诡异的态度接待了这母子三人,席间更是亲近无匹,求子夫妇们视若珍宝的搂着小孩,其余人便不断地给妇人敬酒夹菜。那妇人一脸感动,不断道谢。一时之间欢声笑语不断。仿佛真的只是一场好心的款待。
而那妇人的酡红的脸颊,显然不知道这只是一场献祭之前的欢宴。
宴毕,妇人已然醉倒,脸上带着微微的潮红,下撇的嘴角微微弯曲,勉强能看出个笑容。那两孩子小猫一般蜷缩在藤椅上,身上还盖着老太太们拿来的棉衣。
“镇长,动手吧。”急不可耐的一个声音很快就变成了整个镇子的诉求……
从此以后,经过海棠镇的人越来越少,客商们在海棠镇莫名失踪的消息越传越广,也不是没有官府过来调查过,可一个人的罪行容易暴露,一个镇子的罪行总如那冰下鲮鱼,难以探求。
确实,几年之间,海棠镇的孩子越来越多。几乎是一家一个孩子的出生率让整个镇子的人喜笑颜开。可欢喜的日子总是持续不了多久,也就三五年的样子,海棠镇出生的孩子开始一个个死去,小孩从脚开始腐烂,接着奇怪的水泡冒满全身,再高烧个三五日便死去了。
海棠镇的大人倒是一个也没有被传染,他们继续害人,孩子继续死去,直到害人的人孤苦老死,整个海棠镇也就死绝了。
讙舔舔爪子,抬头:“说也跟你说了,你该把尾巴还给我了吧?”
李静流想了想,将那截橙色的尾巴递过去:“虽然你没说到重点,但看在你毕竟说了这么多话,还是还给你吧。”
那兽叼着那截断尾,气哼哼的转身,一闪身,又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