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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群饭桶!”傅明朗厉声骂道。
守卫被他推了一个趔趄,却敢怒而不敢言,站直了继续道:“先生,我们有监控录像,真的能保证对方什么都没有做!”
“那他们是不是去的第十九任伯爵的女人瑞拉·穆德的坟墓?”
“是的,先生!”
“蠢货!”傅明朗气得眼都红了,一把抄过旁边的枪托将守卫砸倒在了地上!守卫捂着流血的脑袋蔓延惊骇,却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直直盯着他。
“你敢说他们身上没携带任何的危险品?如果那天结果不是那样,他慕晏辰绝对会炸了瑞拉的墓来泄恨!”傅明朗吼道,心中充满了灭顶的恨。
守卫怔了怔。
他松开捂着头的手站起来站直,眸色冷然,轻声道:“先生,您说的那位姓慕的先生,他不是只有今年才来,以往的每一年他都有来过,每年他都会抽个时间过来这里看望瑞拉·穆德小姐,只是今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人没有亲自来,可是他派人过来了,我们所说的两天前来墓园的人,就是那位慕先生的亲信。”
傅明朗呆在了原地。
半晌他才缓过神来,切齿道:“你给我开什么玩笑……”
“先生,我们有墓园几年来的来访记录,这里守卫森严,外人根本不可能进来!先生,请您查证!”守卫做了个‘请’的姿势,眼神不卑不亢。
“这不可能!”傅明朗喊了一声,眼里不知怎么浮上不甘的温热来,晶莹地闪烁着,切齿道,“是他害死了我心爱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年年来看她……你居然敢对我说谎!”
守卫有口难言,张了张嘴,选择了静默。
傅明朗看着他的表情,整个人宛造重创。#@$&
“我不信……”他哑声道,眼里含着最后的恨意,“你陪我进去看看……我要去看看她!”
这个墓园,几年来都埋着他心爱的女人。
他太悲愤,太不甘,在没有替她报仇之前他甚至从来都不敢来墓园里看望她!而这么多年竟然都是别的人替他来做他该做的事!
傅明朗感觉整个世界都颠覆了,他的认知,他的是非感,他没有来由的恨……都在这一瞬间,有了颠覆的可能!
快要起飞的飞机上。%&(&
告别洛杉矶,一切都来得恍惚而突然,澜溪凝视着窗外整个洛杉矶黯淡下来的天色和早天色一步亮起的璀璨夜景,骤然听到了手机的震动声。
她怔了怔,看向旁边慕晏辰脱下来的西装。
前方,他正因为什么事和空乘在沟通着,澜溪纤手伸过去,拿出了那款手机。
又是新款的,看来之前的那款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报废了。
她轻叹了一声,水眸里温柔欲滴,嘴角竟抿出一丝笑来,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时候有那么一点点暴力倾向,却暴力得有些可爱。
这号码却是陌生的。
“喂?你好。”她用英语和对方打招呼。
另一端愣了愣,没说话,听到她声音的瞬间几乎想立刻挂掉。
那一种灭顶的尴尬快将他淹没了。
“喂。”他终于强忍住了想挂掉的冲动,哑声说道。
澜溪猛然一怔。
她从来都不是过耳不忘的人,可是这个声音,她记得太牢。在C城的车里,在大洋的游轮上,这个声音这个人,都给过她锥心刺骨般的伤害。
她水眸很淡漠,换了中文轻声叫他:“傅明朗,你还想要做什么?”
傅明朗眸子里带着杀气,说话言不由衷:“我来敬告你们我还没死,不要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澜溪点点头,小脸一片柔和的淡然:“老天不长眼,居然没有让你死。”
“你……”
“我这话说得恶毒是吗?”澜溪反问,水眸里透着清澈的光,“傅明朗,我一直觉得我不是个恶毒的人,可之所以能对你说出这种话,是因为你该听,比起你对我做的事来我对你仁慈了一百倍。
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这件事没完?如果这件事我不想完,你觉得你可能这样完好无损地回到伦敦跟我通话?”
傅明朗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俊脸泛着可怕的白色。
攥紧了手机,他哑声道:“不用拿这些空话来压我,死的人是瑞拉,痛苦的人是我,哪怕我有一千一万个不对,也是你慕晏辰先对她不起!”
“我有说过对她无愧吗?”澜溪继续反问,语调愈发轻柔如水,如她的清眸一样没有意思杂质,“他知道你的瑞拉是因他而死,他每年都去祭拜她,他甚至曾经以她的名义给全国各地募捐过小学,教堂,还有医疗点。
这些你都不知道吧?他不爱她,不能拿爱来偿还给她,他把能做的都做了,可你做过什么?你的爱一文不值,以后,也不要以你爱瑞拉的名义来伤害我,否则再有下一次,我跑到天涯海角也要追杀你!”
一向恬静如水的她,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竟也带了一丝骇人的杀气!
傅明朗被噎住,在另一端粗喘着,只能沉默。
“慕澜溪……”他叫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困兽一般辩解挣扎,哑声低吼,“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我妹妹!”
一声冷冷的嘲笑,透过电波传来。
“我连那个亲生父亲都不认,何谈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澜溪冷笑着说着,回想起傅言博说的那些伤透人心的话,手揪紧了座位。
远处,慕晏辰挺拔的身影缓步朝这边走来,看到她握着手机眼里盈盈有泪,眉心微蹙,俯身侧来,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庞。
澜溪水眸一颤,看向了慕晏辰。
“我这辈子就只有一个,除了他谁都没有这个资格……你回去告诉你父亲,我会在别处过得好好的,来一趟洛杉矶给他添了麻烦,对不起了。”
说完,她将手机拿下来,直接挂掉了。
“谁的电话?”他低低问道。
澜溪忍住泪水,甩甩头:“一只兽。”
那男人做过的事情简直丧心病狂,她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就是这个,还便宜他了。
慕晏辰满眸的怜惜,接过手机来丢到旁边,揽她入怀。
“你伤口还疼吗?”澜溪命令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依偎在他怀里轻声问道。
“你在我身边,就不疼了。”慕晏辰揽紧她,刎了刎她的额头。
巨大的轰鸣声在耳畔缓慢响起,飞机开始起飞了。
澜溪把脸埋入他颈窝里,只觉得拥住了全世界。
C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