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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见慕晏辰是吗?来,我带你去……”傅明朗拽她起来,看着她一双清澈而毫无畏惧的眸子险些想把她的眼睛挖出来!“别给我睁着眼,闭上!”
澜溪却丝毫都没有怕,他越这样,她反而越不怕了,直直盯着他看。
大堂的小门出去像是一个全新的世界,突兀刺眼的亮光此进来,她抬手挡着光,这才发现他们是来到了酒店的后门,下面停着一辆灰色的车。
这个圈套是傅明朗一早就计划好的,今天就算不是骗,他也有办法将她不留任何痕迹地从慕宅里弄出来,带上去洛杉矶的路。
可她太单纯。
他简单说了几句他是慕晏辰的朋友,她就信了。
傅明朗红如血的眸子看着她,将她拽进车里推入副驾驶座,再“砰!”得一声关上车门,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刚关上门的瞬间澜溪就已经弹起,忍着额头上慢慢渗出来的细微血丝,纤手准确找到中控锁的开关将车门车窗关上,几下就将车子启动,澜溪水眸剧烈颤动着,只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将车子启动!
傅明朗在车外冷冷眯起眼睛
呵……
真是聪明……
他如地狱罗刹般冷然靠近,抄起路边的转头猛然一个劈头盖脸地朝着车前玻璃砸下去!车里“啊!”得一声尖叫,伴随着哗啦的玻璃破碎声,一只男人的手伸进来抓住了澜溪的胳膊,再往外用力一拽!澜溪顿时连声音都发布出来了。
玻璃如刀,将她厚重的衣服划破,在胳膊上挂出了一道近二十厘米长的血痕,手掌顿时也鲜血淋漓,她颤抖着狼狈趴在了车前。
傅明朗冷冷钳制住她,另一只手探进去打开了车门。
手一松,澜溪倒在了两个座位中间。
座位里,满是血迹斑斑。
“现在老实了吗?”傅明朗探身进去看她,扣住她的下颚,看她因为剧痛而浑身颤抖,小脸白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模样,满意地切齿道,“不来点痛的是不是还想着逃?你觉得我是善人,劫财劫色不劫命是吗?你现在来看看,我要的到底是什么……”
说完他就冷冷松开她,起身出去了。
澜溪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满心满脑的恐惧,她嫣红的唇都疼得没了血色,几年前被绑架后险些强暴的感觉再次涌来……
可这次不一样。
这一次她有宝宝,除了命,她还有更想要保护的东西。
沾满自己鲜血的手紧紧捂住了腹蔀,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终于看清楚了一点这个男人的面目,以命相搏,她拼不起。
耳边“嗡”得一声,车子开动了起来。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私人的邮轮之上。
之所以醒,是澜溪闻到了海水的咸腥味儿。
那是一种离家越来越远的味道。C城是内陆,距离海不远,绑架她的人明显是想要将她走海路带出国去,而他到底是谁?他究竟要做什么?她的手机丢在了从家里开出来的那辆车上,她一星半点的联系都没办法跟外界取得。
澜溪爬起来,手触到坚硬而潮湿的木板,一片剥禁断骨的剧痛袭来!
疲惫席卷着她,她抬起被汗水打湿的睫毛,清晰听到了船舱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唇干裂,血凝固,她的清眸却坚定而死死的盯着门。
门开了。
傅明朗打开门,一身挺拔,背对着光走了进来。
这男人一米八几左右,混血的深邃轮廓,棕眸带着嗜血的杀气。
“醒了?”
“我们这是在去洛杉矶的路上”他用幽冷的语气说着,“洛杉矶,知道么?现在你正在那里为了一起严重爆炸案忙碌,我要去见他,得给他带份见面礼,你懂?”
澜溪努力撑住身体,不让自己因为恍惚疲惫和疼痛倒下,哑声开口:“我见过你。你跟我到底有什么仇?为什么要绑架我?”
他死死盯着她那双清澈柔亮的眼睛看了一会,“我叫傅明朗。”
“你,他杀了我心爱的女人。”
澜溪瞪大双眸看了他几秒,可不消片刻她就反应了过来,苍白的嘴角浮起一抹嘲讽和自信的甜笑容,倾国倾城。
“我不会杀人的……”
“啪!”得一声凶狠狠戾的脆响打上她的脸!火辣辣的剧痛隔了一秒才蔓延开来,耳朵嗡嗡作响,她在嘴里尝到了屈辱可怕的腥甜。
那是血。
半边脸火辣辣地肿胀了起来,稍微动一下都是尖锐的抽疼。
“我再说一次他杀了我心爱的女人,”傅明朗整张俊脸都是狰狞的,猩红的血丝爬上眸子,切齿说道,“瑞拉那年只有二十四岁,我跟她刚订婚,我们下一年开春就要结婚了可他因为你死掉了,车祸撞得她整张脸都面目全非……”
“那是我开的车吗?”捂着脸,澜溪眼眸子里闪烁着一丝泪水,声音再次沙哑了一些打断他问道。
傅明朗脸色沉了沉:“不是,可那是……”
“”鼻息里一声愉悦的轻哼,澜溪再次轻柔甜地笑起来,哪怕嘴角沁着血也那么美,小声低哑道,“你看看我说什么?我说了我是不会杀人的……”
傅明朗已经恼羞至极。
他一米八几的个头倏然站起来,猛然飞起一脚“嗵!”得一声闷响踢上了澜溪的肚子!
她猛然蜷缩了一下,紧接着双臂死死地抱住了腹蔀,整个人轰然倒在了船舱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团连话都说不出来。
黑色长发柔软地铺了一地,纠缠的发丝之间她的双眸滚烫,一滴滴泪水打湿在原本就潮湿不堪的地板上,巨大的疼痛和恐惧攫获了她,她连痛都喊不出来。苍白纤细的五指分开,在地面上剧烈颤抖抓挠着,指尖刺进木屑里,都抵消不了那一下的剧痛。
“你再给我说一次?”傅明朗倒吸着冷气问道,只觉得这女人在他脑子里心里都点了一把火,他已经彻底被她逼疯了,脑子嗡嗡作响,否则也不会对女人下这么残忍的手,“嗯?来,你再说一次?”
蜷缩在地板上的颤抖的人儿摇头,再摇头。
澜溪怕了,再也不敢说,也说不出半个字。
她另一只被玻璃划破后就满是血迹的手死死地捂着腹蔀,像是护着比生命还要重的东西,她哪怕不要命,哪怕再委屈,都不能让腹中的生命再受一丁点的伤害。
傅明朗冷睨着她,终于消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