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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听说是有客人在你私宅这里落脚,我刚从教堂回来也顺道来看看,这位是怎么称呼的?”伊莎·劳瑞斯公主穿着厚重的宫装群而来,繁冗而层叠的裙摆扫过藏青色的地毯透着高雅的味道,连看人都是仰着头从上往下睨过来,眸光扫过慕晏辰时顿了顿,又移开,落在自己丈夫脸上。
傅言博先是浅笑着走过去执起她的手刎了一下,这才牵着她坐下,说明慕晏辰的来头。
伊莎点点头,转身坐下来抬眸看向客厅里站着的这个带着一丝恐怖意味的颀长男子:“克尔你呢?我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下车了,你今日也是来看你父亲的?”
儿子是比她要早到一步。
而此刻客厅里的氛围,在慕晏辰的目光对上这个男人的瞬间,就已经电光火石,危险而肃杀地蔓延开来。
傅明朗站在客厅里眯起眼睛,俊逸的唇角放出一声带着杀气的冷嗤!
是他。
慕晏辰凝视着这个男人,想起了他的姓氏。
怪不得当初在听到傅言博名字的时候他觉得熟悉,他想起曾经和M&R的那场案子,想起傅明朗曾是以皇族财团头头的身份介入案子想至澜溪于死地,他就应该能联想到了整个皇室才多大的地界?能容得下两个同时姓傅的男子?
原来。
原来如此。
傅明朗缓步走过去,单臂撑开在慕晏辰的座位前,笑容里都透着嗜血的味道:“我一不小心在门口看到这位故人就一路追随来了……我还很好奇他怎么会跑来这里。来跟我们家族谈生意吗?父亲,你同意了?”
箭一般的目光投射而来,傅言博淡然地坐下,笑笑:“正在谈。”
“那您是否知道我M&R在洛杉矶的进軍举步维艰的原因就是他所带领的DiglandYork的存在?您现在要我跟他合作?”
傅明朗转过头来死死盯着慕晏辰:“倒不如让他跟我拼个你死我活。”
“克尔,你这是怎么回事?”伊莎的脸沉下来。
“母亲,当年瑞拉在伦敦出车祸的原因您清楚么?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就是因、为、他。”他切齿说着,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
伊莎的脸色也霎时变了变。
“克尔你先坐下。”她维持着风度劝慰。
“不,”傅明朗断声拒绝,眸子里闪过一丝猩红嗜血的光,薄唇轻启,“他今天别想走出这里,除非他把命留下。”
“克尔!”傅言博骤然低吼着呵斥了一声,脸色凝重庄严。
虽说父亲一向待人和善,有英国贵族当中的“美君子”之称,可就是因为他发火甚少才得人敬重,傅明朗惹母亲生气是经常,可惹父亲生气就少见了。
攥了攥拳头,他冷冷放开座位,走回了母亲身边坐下。
“距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不如我们个人的恩怨先放一放,我带你到我整个庄园里逛一逛,如何?”傅言博笑着问道。
能在与自己毫无血的皇族之间游刃有余,并得到令人敬重的威望,傅言博这些年的辛苦和小心谨慎不是白来的,他拼到如今实属不易。
个人恩怨,看似说的是傅明朗,实则说的是当年他和苏染月的纠缠。
闭了闭眼,慕晏辰冷冷转开目光:“好。”
雨后寒凉沁骨。
傅言博浅笑着带着他逛,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他妻儿进来之前那场争执一样,悉心而自傲地介绍着他庄园内的一切,潮湿的马车内铺垫着厚厚的毛毯,彰显着贵族的高贵,一路快颠簸完的时候慕晏辰明白了,傅言博只是想问他,这庄园他是否满意。
轻轻点在太阳穴上的长指,僵了僵。
“不太满意。”慕晏辰漠然地吐出一句话,走下马车。
傅言博脸色白了白。
跟着他下车,复又重新浅笑起来:“我在郊区还有上千顷的地产,此刻正租给农场工在做各种农产品养育繁殖,一年的数目甚是可观,比你和克尔在生意场上打拼只好不差,你可喜欢?”
慕晏辰冷笑,回眸夸赞:“傅先生好大方。”
傅言博尴尬了一下。
“我当初问过染月想要什么……可她什么都不要,我也只能送她远走他国。”傅言博摊摊手。
“不是她不要,而是她要的你给不起。”
傅言博也冷笑:“那么相同的东西她给得起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丈夫是軍人,在軍婚中出轨的惩罚会让她的整个家族都蒙羞,她可愿意放弃?”
“你问过么?”慕晏辰眯起眼睛。
傅言博尴尬地移开脸,面色很不自然。
“你没有问过,怎么知道她给不起?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选择她的结果会好、还是差过现在?”
傅言博把玩着手里的玩赏核桃,攥得咯吱作响,手微颤。
半晌他道:“慕先生,我说最后一次,我不认识你口中那个姓苏的女人,除了克尔之外我也没有女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连一次联系都没有,那个孩子说不定是是哪个男人的……你说呢?”
慕晏辰的脸色白了白。
点点头,他像是要转身离去,傅言博蹙眉,还没从他嘴里听到答案,要追上去的时候只感觉一阵冷风袭来,前面健硕挺拔的人影猛然转身,“砰!”得一声狠戾的拳头砸向了他的下颚骨!
“”傅言博面蔀受到重创,捂着脸后退了几步踉跄着倒在马车旁边!衣服上溅满了泥水,剧痛让他捂着嘴颤抖着发不出声音来。
“澜溪不是别的什么东西,不是你们谁不肯要就随便丢给哪个男人……一个你爱过的女人在你眼里有没有那么下作?下作到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如此侮辱?”
他转过身来缓声说完。
傅言博在地上匍匐着,双臂颤抖着,依旧保持着优雅高贵的姿势从满是泥水的草地上爬起来,抹着嘴角。
慕晏辰冷笑:“我不是什么太讲究身份的人,可还算懂分寸……流血倒是不会,只是你会好好疼几天了。不认也罢,你们这些人都不肯给她的安定……我慕晏辰来给。”
他冷然转身就走。
“你等等。”傅言博哑声开口。
他剧烈喘息着平复着骨裂般的剧痛,上下牙咬合一下都痛不可遏,颤声道:“你姓慕……你是她的丈夫慕铭升的儿子……你……”
那根手指在空气中指着慕晏辰半天,伴随着眸色的剧烈起伏变化,已经不言而喻。
他刚刚口中叫着“澜溪”这个名字的时候,那种亲昵,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