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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动静,呼吸艰难而微弱,宛若困兽般。乔启阳仰面躺在榻上,脸被揍得满是肿胀,耳膜也嗡嗡地震,终于能听清楚对面是她的声音,而且是清醒的,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顿时堵得厉害。
“”他压下心口里的剧痛,没好气地哑声道,“你人在哪儿呢?”
那声音,有气无力,虚弱到了极致。
澜溪看看窗外:“我在外面的闹市区,你……没事吧?”
“跟慕晏辰一起?”
“恩。”
“哼……”乔启阳冷嗤一声,继续仰面躺着。
“你身体到底有没有事?”澜溪问道,“如果没事就好好休息,我在这里等我,不能跟你打太久。”
乔启阳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涩,眸中血丝满布,艰难地支撑起上身,沙哑道:“刚刚是他给你解的药?”
澜溪身体一僵,脸色不可遏制地泛红:“是又怎么样?”
“那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快死了?”
澜溪呼吸不稳,正色道:“乔启阳我们能不提这件事吗?这种意外不能怪谁,你和我都是受害者,相比之下也是我吃亏!我难道还有能力去救你吗?”
想起自己跟他的那些亲昵场面,澜溪便觉得荒唐得厉害,心里一波一波泛着难受。
乔启阳脸色僵了僵。
“我当时控制不住,对不起。”他哑声道歉,闭了闭眼又是冷笑,“不过你真觉得那是意外吗?慕澜溪,我不那么觉得。”
澜溪一怔:“你什么意思?”
“是有人给我们下药了,蓄意的”乔启阳睁开眼道,“目的我不清楚,可我觉得应该是跟我没仇,对方是冲你来的。澜溪,你小心点。”
这是此次来洛杉矶,他第二次跟她说,小心点。
他们这一段见不得光的恋情,他乔启阳压根就不齿!可他偏偏就是犯贱得很,只觉得她没事就好了,百般的折腾只要能换来她没事,也好。
澜溪心里微微震惊,脑子里下意识地闪过颜苜冉的脸。
她记得四年前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颜苜冉,莫名其妙就对她有敌意,大概是因为她是慕晏辰女朋友的缘故。她们之间,算是情敌吧?可是……在澜溪浅显的认知里,爱与不爱也许能靠努力改变,可别的还能够怎样呢?
怎么现在乔启阳对自己说小心,她第一个会想到颜苜冉呢?
门外的喧嚷声越来越大了。
澜溪忍不住望了望,轻声道:“我不跟你说了,你现在应该很难受,先好好休息把。”
乔启阳痞子版勾勾嘴角:“你过来陪陪我就不难受了。”
“你嘴巴老实点,不要在嘴上占我便宜。”
乔启阳笑容变冷,带了一丝凄苦:“知道了,你玩开心点。”
挂了电话乔启阳将自己埋在酒店大榻的被子里面。
嘴角和下颚一阵阵抽疼,可疼不过心脏,其实想想中午发生的那一幕,他竟然一丁点都不后悔,她当时虽然也是被药效控制住才主动回应他,可那滋味却让他激动得忘乎所以,他突然觉得要是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哪怕毁了全世界也要追到她。
烧着人心的永远都不是欲,而是感情。
澜溪忍不住起身,朝外面望了一眼。
隔着喧闹的人群,她隐约能看到慕晏辰挺拔的身影,他好像跟人起了争执。而隔着远远的距离,她听着那声音很熟悉,那一句“颜苜冉,不如我们在一起”不偏不倚地入了她的耳。澜溪怔了怔,这才倏然恍悟了那辆车里的女人到底是谁。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
刚刚喝的热饮里是带酒精的,澜溪浅浅的酒量让她抵挡不住那效果,头晕晕的,来的路上却一直盯着慕晏辰俊逸的侧脸瞧。
“你的东西在哪里?我帮你拿,我去给你收拾房间。”她说道。
慕晏辰将她揽在臂弯里,掏着身上的房卡开门,垂眸望她:“怎么想到要替我收拾房间?”
澜溪浅笑迷离,梨涡在边隐隐闪现:“我们上次来洛杉矶的时候,你去工作,我就在房间整理行李,感觉特别好,像我们自己家一样。”
慕晏辰手一僵,顿住。
目光变得凝重深邃,望她一眼,知道她一被酒精刺就会有些兴奋,可他还是当了真,俯首轻轻抵住她的额道:“如果我真的想给你一个家,你要不要?”
澜溪也看着他,眸色瞬间变得清亮,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她接着转换话题:“等你给得了再说。在这之前,慕晏辰,我要你跟我备案,你上次说的不清不楚,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四年里你跟颜苜冉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她会一口爻定,她跟你在一起过?”
她这样一板一眼地说话,倒真的让慕晏辰觉得有了一种“当家主母”的感觉。
心里暖得很,他嘴角勾着一抹魅惑的浅笑,打开门揽着她进去。
澜溪蹙眉:“你干什么?”
她可不住这里。
慕晏辰一把捞过她来,俯首在她红的上烙下一,低低道:“进来。听我给你备案。”
说完便“砰!”得一声将门关上。
澜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个恍惚脚下不稳,跌入了他酒店套房的大榻里面!
“”一声低低的嘤咛伴随着整个寒夜的凉意袭来,四周充溢着的却是空调烘出来的热气,很是舒服,澜溪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在这样暖起来的气氛中舒展开来,她长长的睫毛微眯着,半晌之后恍惚睁开,看到了脱下西装挂在衣架上的慕晏辰。
晚餐他并没有吃太多东西,只是一些流质的食品,胃却还是有些不舒服了。
英眉微蹙,慕晏辰打开榻头柜的抽屉,里面却除了酒店“贴心”准备的避孕药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薄冷冷抿成一条线,慕晏辰却舒缓着脸上的情绪,走过去坐在了沙发里。
澜溪却慜感地察觉了他的不对。
高跟鞋太费脚,她索性踢开,穿了棉拖鞋走过去,踮脚小心翼翼地在沙发旁蹲下,柔声问:“你怎么了?”
修长的手指柔着眉心,英眉下深邃的眸缓缓睁开,他这才看到她。
手伸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低低道:“没事。”
他脸色浮现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苍白,从嘴角淡淡抿着的弧度就能够看得出来,四年前她每次去慕氏大楼找他,在办公室里看到他的工作状态,往往都是这样的神情。
电光火石之间,澜溪突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