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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晏辰挑挑眉:“我记得跟你说过不要那么放,你忘到哪里去了?”
澜溪说不出话,只觉得委屈又难过,不想看他的眼神。可别过的小脸上一片痛苦,还是揪痛了慕晏辰的心,他冷然的目光柔软下来,低哑道:“怎么了?”
澜溪冷笑:“你昨天不是还嫌弃我吗?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快,不嫌弃了?”
慕晏辰凝视她半晌,不语。
“我觉得是你嫌弃我,不然也不会赶我走。”
“你不是说你门都进不去吗?既然进不去怎么知道我收拾了你的东西让你走?”澜溪扬起小脸问道,很明显听到他前后矛盾。
慕晏辰嘴角勾起了一抹魅惑至极的浅笑。
笑后有些落寞,他嗓音微微暗哑道:“我昨晚一个人睡得好寂寞……”
说完他挺拔的身影重新朝她走去,见她还蹙眉想躲,一把将她捞进怀里,低低道:“别动……这里的人都认识我,你这样跟我闹很像情侣闹脾气知道么?你难道想在大庭广众下这样?”
澜溪简直气结。
这个男人,难道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的大胆的事还少吗?
顾全大局,她还是跟着他走了出去,上了他的车。
初秋的天气凉得沁骨,车里面却早早开了暖气,澜溪微微怔住,觉得他还真不是一般的贴心,手脚渐渐暖过来,可刚刚腹蔀被冻出的抽搐般的绞痛却愈发激烈了。
慕晏辰注意到了这点。
探身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蹙眉抵住她的额问:“怎么了?”
从刚刚出来就觉得她不对劲,像是身体很不舒服。
澜溪疼得小脸微白,水眸盈盈地看他一眼,觉得他前后诧异太大,戒备不敢放松:“我只是来那个,习惯性疼而已,没什么。”
慕晏辰的眉却蹙得更深:“你的周期不是一向很准么?也不应该是每月的这个时候。”
澜溪忍不住笑,笑得异常苦涩。
“慕晏辰,你记住的应该是我几年前的周期时间吧?你见过几年之内经期都没有半点改变的女人吗?更何况我做过人流,一般做过那个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会不稳,我以为你有这个常识的。”
她提这件事,倒是提得云淡风轻。
慕晏辰僵了僵,换个姿势将她抱住,修长的手指扳过她的下颚,正对上她的脸。
“其实算是意外流产是不是?你当时,应该也不想那么做的,是不是?”简单的几个字,他低缓的嗓音说得沙哑无比,深邃的眸凝视着她,压抑了一天一夜的剧痛缓慢溢出。
澜溪脑子里炸开了一声惊雷,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她呼吸微微不稳,身体微颤,仔细想着昨天跟纪恒通话的内容,他说过不透露的,可为什么慕晏辰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澜溪……”他低低唤她,像是要唤到她灵魂中一般,温热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不要想别的,你看着我,这是我们的事,与其他人无关。”
澜溪脸色彻底白了,长长的睫毛下一片剧烈颤动的水光。
她不是不说话,而是喉咙里已经满是哽咽,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哭腔,索性闭嘴不言。
“澜溪我只问一句……孩子其实是我们的,是么?”他低低地在她耳边问道
。
澜溪心口里涨满着的情绪,瞬间,炸了。
她手指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水眸极力想望去别的方向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能唯一能透过磙热泪水看到的就是他精致的领口,他曾经温暖得让她觉得可以依赖一辈子的怀抱和臂弯。人们都说极致爱和痛其实都是相对的,她从未站在时光之外仔细地看过当时她对他的爱与依赖到底有多深,可是直到割舍的时候,直到那一缕血脉从身体里流出去,抓都抓不住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了。
痛。
与深刻的爱成正比的痛,重到让人根本无法承担。
她真的真的那么不舍,哪怕那只是一块肉,一个怪胎,一种禁的存在。
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为什么那么不舍。直到现在她听见他说,“我们”。
他说,孩子是我们的。
她才懂了。
眼前的男人是慕晏辰,是她18岁生命里出现的一丝光和一种奇迹,他们有十年的年龄差距。可是隔着血的栅栏,他曾经俯身亲过她,给过她深刻入骨的温暖。在她觉得未来一片无望的时候,他们竟有了结晶。
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实。
“慕晏辰……”澜溪哑声叫了一句他的名,还想说话的时候一滴磙热的泪便落下来,哽了喉。
慕晏辰磙热的也跟着落下来,印在她眼睛上,舍间酸涩顿时晕散开来,心里却痛得宛若刀绞。
“别哭……澜溪,不哭了……”
那些都应该是他的错。
湿热的延绵而下,他扶正她的头,精准地上她的瓣。她的味道都是涩的,在不断地轻颤,慕晏辰深深地她,化解掉她满腔酸涩不堪的情绪。
澜溪渐渐变得清醒起来,想不清楚怎么又会跟他变成这样。
慕晏辰终于松开她的,抵住她的额缓声道:“其实我应该能想到的……从第一次看到你吃避孕药开始我就在想,如果你真的有了会是什么样……”
澜溪及时打断他,“慕晏辰,你不要多想。”
她水眸里还残留着湿热的泪水,情绪却已经平定下来:“我们之间不能有,曾经有的那个,是个错误,你应该庆幸我能够自己解决了,如果你觉得愧疚想赔偿我,那么你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就可以,反正已经这样,我再多委屈也没什么用。”
慕晏辰深邃的眸凝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凄美的苦笑,“精神损失费?”
健硕的臂膀揽住她,他的薄覆上她的耳,哑声道:“可是澜溪,我想拿赔偿整个人生给你,怎么办……”
人生。
那么简单的两个字,让澜溪猛然一颤!
鼻酸渐渐上涌,她水眸里的不可思议替换成凄美的笑意,最终散去。
“慕晏辰,你不用跟我闹了……”她轻吸一口气说道。
慕晏辰温热的手掌掌住她的脸,一记冷眸制止了她的话,指腹轻轻抚摸过她美丽的线,低哑道:“我没在闹。”
“澜溪,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下一次意外我们有了孩子,记得,你不必再不要他了。”
他薄微微泛白,冷眸里却有着凝重的认真。
而这话听在澜溪的耳朵里,却满是震惊,只觉得自己在听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