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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手就一痛!她缩肩,这才察觉是他惩罚般爻了一下她的手指!
她心里惊涛骇浪不停地澎湃着,想生气却生不起来,酸涩和甜蜜并存着,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好扫清心口里所有的情绪,感觉他的掌心很烫,快要烫穿她的整个人生。
车子在公司楼下缓缓停靠。
“下班我来接你。”慕晏辰淡淡说道。
澜溪讶然:“你有空?”在她记忆里他是那种忙得分分钟上百万的贵人,时间怎么可能那么充足?
点点头,他淡然地重新发动车子:“只要你想。”
只要你想让我有空,那么随时都有。
车子绝尘而去,澜溪恍惚了很久才慢慢走进去,只觉得生活从这一天起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策划蔀的每周例会上,Branda代表B组总结,敲敲手边澜溪的桌面,冷冷地交代一句:“关于你,以后迟到请假这种事少一点,你才来几天?”
Branda的严厉无情到底是出了名的,个个点到了都往痛点里戳,可她手下的员工被她戳过一次之后倒都能改过,这也是她能稳坐这个位置不倒的原因。
等到Branda发言结束后关佩雅不咸不淡地开口轻问:“澜溪,你跟DiglandYork沟通的效果怎么样?
他们以后的合作意向如何?组长就算没问到你也不汇报一下吗?”
纪恒坐在会议的总席上,清浅如水的一眼扫过去,定睛在那个一身柔白的女子身上。
她今天很漂亮。
是那种说不出味道的漂亮,明艳的,光彩照人,能带给人无限的暖意和蓬勃的生机。
“我问过了,对方回应是要看这次的宣传效果之后再考虑是否继续合作,我会跟进的。”澜溪笃定地答道。
这句话说出来四周传来一阵窸窣低语。
关佩雅笑笑,涂着粉色豆蔻的指尖滑过桌面:“考虑?他不是你吗?这点面子都不给你?”
澜溪呼吸一窒。
在座的同事基本那天庆功会的时候都在场,也都见到过她跟慕晏辰的相处方式,那纷纷投射而来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莫名的诡异和猜测,大约是笃定了她没尽力。
纪恒勾勾嘴角笑一下,淡淡说出一句:“他要是谁的面子都给,那DiglandYork恐怕早就垮了。也不要拿自己的逻辑去思考别的人,要是能揣测到,你也早就不用坐在这个位置,听别人对你发号施令了,是不是?”
中指在桌面上扣一下,他淡然道:“继续。”
会议还在继续进行,关佩雅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抬起眸来剜了澜溪一眼。
等会议结束,澜溪忍不住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才走到纪恒面前,诚恳道:“谢谢你,学长。”
纪恒也收拾着东西,轻声问:“跟他相处得好吗?”
澜溪脸倏然一白,不明白他问这句话的具体含义,也不敢贸然作答。
纪恒的动作缓了一下,深邃的眸子里藏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有些颓然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撑住桌面,抬眸看着她道:“澜溪,你其实不应该对我那么戒备。
我知道人有时候对外说话是要小心翼翼,是要斟酌三四,可是我们一起这么多年你应该能了解我,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害你,你也不需要拿对外人的那套说辞来对我应付,澜溪,人的面具戴久了是会累的。”
嘴角浮现出一抹苍凉的冷笑,他抬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
“什么时候你跟我说话,也变得需要思考之后才能说了?”
她刚刚那一下戒备的缄默,有些刺痛他了。
紧绷的心弦稍微放松了一些,澜溪也觉得最近过得太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在学校的时候她的确是有什么事都跟纪恒说,他的眼睛里从来都不藏秘密,坦诚相待的感觉也真的很好。
“学长,中午我请你吃石锅拌饭,你来不来?”她突然笑着问道。
纪恒眼皮跳了跳。
她还是那个性子,总是想起来一出是一出。
忍不住勾着嘴角笑了笑:“这种天气吃石锅拌饭?”
澜溪点头:“恩,就在楼下那家料理店,新开的。”
纪恒笑意未散:“你这是有好事想跟我分享?”
“没有,就是心情好。”
纪恒拿着文件轻轻拍一下她的头:“中午看情况,我如果忙完就跟你去。”
“国家总理都没有你忙。”
“你说什么?”
“没什么。”澜溪跟在他身后走出去,眼里满是跳跃的光芒,“你不来,我请别人吃。”
“你敢”纪恒倏然蹙眉,手里拿着文件夹又要拍上她的头,奈何她跑得快,几下就已经退出他的势力范围,巧笑嫣然,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转身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纪恒边的笑意逐渐散去,满身寂寥的淡然。
她好像很久都没心情这么好过了。
跟他在一起,她真的会有那么开心?
中午的料理店很是热闹,澜溪拿着号排了一会才轮得到他们。
纪恒坐在座位上远远看着她,不知为什么骤然想到C城的那个冬天,有那么一天她曾经来家里找纪姚,他拿A大的报考指南给她,她那么近地坐在他身边却频频失神,直到手机响起她才终于眉开眼笑,那一抹冰雪瞬间绽融的璀璨,他后来知道,是另一个男子赋予她的。
如今似乎也是一样。
“小心烫!”澜溪见他径自去碰石锅,提醒了一声。
却貌似还是提醒晚了,纪恒缩回手轻轻搓着,眉心蹙起来,也嘲笑着自己的失神。
澜溪笑容更暖:“学长,春天都已经过了,你怎么还思春呐……”
纪恒拿起筷子敲她一下:“没大没小。”
澜溪缩缩肩,明艳的浅笑还留在嘴角。
说完那句纪恒顿了顿,突然觉得她这样没大没小确实是给人惯出来的,想想慕晏辰的年龄阅历,怎么都想不到他们之间是怎样的相处方式,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这几年在国外,除了事业难道就没有忙别的事?他年岁应该也不小了,虽然国外的结婚年龄远没有国内慜感,可他回国,父母就不会催?”纪恒淡淡问道。
澜溪手里的筷子顿时僵了僵。
“”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澜溪一时想不到答案,“也许,会催吧。”
可父亲和莫如卿好像还没有当着她的面催过他。
纪恒凝视她半晌,浅笑:“是不是觉得我问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