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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避开地面上的行李箱,将房间落锁,他带着她倒在了柔软的大榻上,娇躯深深陷入榻里。
他俯首,热侵袭过她的全身,一点点像是在膜拜,像是在邀请,像是在一遍一遍地问她,澜溪,还爱不爱我?
澜溪只感觉到浑身都在燃烧,她不敢睁开眼睛看到寒冽入骨的黑暗,只好攀着他迎接他热烈的,甚至在他热的覆上她的时,如藤蔓一般缠了上去。
几月来的委屈,无助,痛苦,无人能说,她连夜里独自嚎啕大哭的勇气都没有,唯有这种感觉是真实的,他哄着她,怜惜着她,她的一滴眼泪都能让他所有的坚持轰然崩塌。
慕晏辰激颤了一下,睁开深邃的眸,几乎不敢相信她的主动。
微微躁动的空气早就被点燃,烧得人身上沁出燥热的薄汗来,慕晏辰掌碾过她,撕扯下了她的。
绷着暴起的青筋颤抖着,他那么害怕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只有着她,听她呜咽喘气的声音,才找得到自己的存在。
他的理智快要被烧尽了
张嫂找到蜡烛上楼的时候才发现宅子里安静一片,澜溪的房门紧关着像是睡着,少爷也不见踪影,她蹙眉犹豫了一下才下楼,不放心地看看楼上,又继续走了下去。
澜溪浑身也热得可怕,侧脸满是细汗,光洁双臂缠上他的颈子,沙哑而依赖地轻声叫他:“。”
慕晏辰身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倏然崩断!
他倏然狠狠住了她的,扣紧她的腰,猛然靠近她。
真的希望,明天不要到来……
澜溪,我爱你。
六点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已经成为惯性的生物钟催促着她的清醒,澜溪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涩无比,手脚都被交缠着不能动,半晌她艰难抬眸,才看到了面前的这一张俊脸。
怔了一下之后,脸色苍白。
远远听到楼下的慕宅门口处,有人在大喊着她的名字,像是纪姚的声音。
澜溪一个激灵,压下脸上的苍白,她轻轻从这个男人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浑身被碾压过的,跑下去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他残留的证据。
她跑进浴室。
冲个澡,不看镜子,匆忙地换上衣服光脚出去,朝着楼下喊:“等一下!我马上!”
她返回房间,把行李箱锁好抬起来,水眸望向了榻上的男人。
她忘记了昨晚的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只记得满腔的酸涩都发泄了出来,整整半年以来她都没有再睡得那样安稳了。
楼下纪姚的声音又开始喊。
澜溪长长的睫毛垂下,把沉重的行李箱拖出去,顺着楼梯沿滑下,提起拉杆,迎着满客厅璀璨的晨曦往外走,一步步像是要走进光芒里一样。
纪爸爸帮她把行李箱抬进去,她清透的小脸回眸,定定看着这座偌大的宅子。
纪姚看着她,蹙眉道:“你看什么呀?还有什么好留恋?”
澜溪再看了一会,收回目光坐进了车子里。
曾经我那么那么深爱的你,再见。
再见。
大榻之上,慕晏辰睁开深邃的眸,静静看了一会已经空了的怀抱。
洗漱,下楼,就快要到了顾子尧过来接的时刻。
张嫂含泪念叨着:“那么赶干什么?是不是?我都起那么早做早餐了,一口没吃就走了,少爷你还来得及吧?吃完早餐再走吧。”
慕晏辰顿了顿,微微泛白的俊脸上一双清眸熠熠生辉,定定看着那个小一些的餐盘,那个位置是澜溪常常坐的。
勾起一抹浅笑,他低哑道:“我时间也来不及了,张妈,抱歉。”
说完,他却还是拿起叉子轻轻叉了一片放在澜溪盘子里切得整整齐齐的火腿,才咀嚼了两下就被呛住,拳心抵,垂下的眼眸中磙热一片。
“少爷你是不是呛着了?赶快喝口水……”
慕晏辰定了一会,朝她笑笑以示没事,走出客厅的时候骤然看到了她昨晚想要带走但是没有带走的那个常用的杯子,愣怔一下,顾子尧就已经在外面按喇叭了。
他走过去,俯身轻轻碰了一下里面的勺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手掌接着绕过把手,将杯子暖在了掌心里。
这应该是我能带走的,唯一的你。
他起身,离开。
四年后。
午睡的时候明明设定了时间,只是借着外面暖烘烘到燥热的温度打个盹,却没有想到会睡得那么熟,熟到连梦都做了,还做得那么真实。
梦在A大门前那一条宽得几乎能当小型足球场来开的马路,繁茂沉重的树枝压下来遮挡下大片的树荫,来往的公交车就停靠在树荫下面。
纪恒一路看着表,额前的碎发下满是薄汗。
他很急,短信里听澜溪说她已经坐上公车马上就到了,他却还要送辅导员到对面科技馆去一起取资料,根本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接到她。
过马路的时候辅导员还在旁边拿腔拿调地说话,纪恒温厚谦卑的笑容在角勾出一抹璀璨魅惑的弧线,颠倒众生,手却摸着手机给她发短信。
“澜溪,我马上就到了你等等我……”
短信还没有编辑好,前面树荫下的公车就缓缓启动,再次开出去了。
站牌下面嗡嗡地站了一堆报道的大一新生,家长陪着过来,四处找着问讯处和接站员,一抹纤细的身影下来,搬下一个沉重的大行李箱,轻轻站在了旁边。
周围吵闹得人耳朵都快疯掉,她却仿佛根本就听不到,水眸扫了一眼A大恢弘震撼的校门,收回目光,盈盈一眼落在了马路对面正拿着手机的纪恒身上。
纪恒僵了。
澜溪也怔怔看一眼他,恍如隔世,然后轻轻颔首,嘴角浮起一抹甜璀璨的浅笑,隔着一条马路道:“学长好。”
好半天,纪恒才反应过来。
他偏过头,被她逗得笑出来,一股强烈的酸涩却爬上鼻端,眼眶湿了。
那个A市的夏天,居然从此变得那么不一样。
梦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猛然拽了他一下让他脱离梦境回到现实,纪恒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空气里冷冷的空调风吹得他手臂上泛起一层冷霜,倦意和困乏这才沉沉袭来。
一晃四年已过。
纪恒垂眸,柔了柔眉心,清眸抬起看着时间还差十五分钟,他却已经等不及。
抓了文件夹,将公寓里冷气关上,他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