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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美国?”澜溪更加惊愕,手在背后轻轻绞起,小脸泛白,“是……暂时还是永久?”
张嫂将酸梅汤放下,抬眸的时候有些悲伤:“据说是去了就很久回不来,这件事好像是老爷决定的,小姐你难道不知道?”
说到这里张嫂就领悟了些,也难怪澜溪不知道,她那段日子忙她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
澜溪水眸里震惊未散,却努力维持着平静,看向慕晏辰,轻声道:“那慕氏呢?你回美国之后就不管慕氏了吗?你前段时间不是还在当代理董事……”
喝完了汤酒意消褪一些,头痛却更加厉害,慕晏辰靠在沙发上闭了闭眼,抬眸轻声解释:“其实这个决定很早以前就有了,慕氏我不会继承,也不想继承,所以这段时间我不过是在帮梓明上位。
他的确是急功近利了些,资质还是不错,现在慕氏大蔀分运营都可以转交给他……美国那边一直在催我回去,不过是我拖到现在而已。”
那些从未听说过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响在澜溪的脑海里。
她水眸已经淡然平静,可心还在颤。
可慕氏继承人移位的事情,具体的原因他还是隐瞒了当初慕铭升清醒时他对慕晏辰说的那些话足够让他气疯,而莫如卿担心的一切在后面却还是发生。
慕晏辰主动放弃慕氏的继承权要求回美国,慕铭升当时在气头上,竟也答应了。
清浅地勾了一下嘴角,慕晏辰凝视着她,优雅道:“你在关心我?”
澜溪一怔。
她努力让紧绷着的肩线放松下来,极力忽略他也要离开的事实,长长的睫毛垂下,拿起桌上她常用的杯子和勺子:“你想多了,我下来拿点东西。”
可拿起来之后才觉得不对,这样的东西恐怕放行李箱里会颠簸碎了。
她秀气漂亮的眉蹙了蹙,还是放了下来。
慕晏辰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痛,清眸里碾过一丝血红的光,浅笑着低哑道:“我好像的确想多了……你若是真的关心,就不会三个月来连一通电话一封简讯都不发给我,确实,是我想多了。”
他重复的句子,听起来幽冷无助,藏着苦涩的无奈和颓然。
怕他们再次吵架,张嫂收拾完桌面,小心翼翼劝慰道:“明天就都走了,你们还是说说话吧,不然以后就见不到了,你们说是不是?”
等到张嫂走了,澜溪才忍不住低低吐字:“我号码已经停用了。”
反正以后她不会在这里,留着那个号码也没什么用。
慕晏辰点点头,强忍着她一刀接着一刀刺进他心里的痛,抿站起来,低哑道:“知道了,上去看看你行李还差什么,现在出去买还来得及。”
澜溪来不及阻止,他挺拔的身影已经走上楼去。
小跑进房间,她脸红地凝视着他翻看着她行李箱里的东西,辩解道:“我还差一些小零碎就收拾好了,收拾完我就睡觉,不早了。”
慕晏辰检查了一下果然还算全,他轻轻松着领带舒缓着气息的紧绷,起身低哑道:“好。”
却没想到起身的时候倏然听到“啪!”得一声响,宅子里传来电
压倏然回归到零时的嗡声,一瞬间周围的亮光全蔀都黑了,周围的空气寂静得吓人。
澜溪水眸一颤,回过神来的时候,四面漆黑不见五指,她什么都看不见。
“灯……”她骤然颤声叫了一句。
“灯呢?把灯打开!”她转身,跌跌撞撞往门口跑。
她记得灯在门口。
地面上开着的行李箱口挡住了她,她低叫一声险些跌倒,一股强劲的臂力探过去搂住她,一个用力将她翻转过来抱在怀里,扣紧她的后脑低哑问道:“是停电了……停电而已,没事……”
澜溪却呼吸急促,脑子里嗡嗡响着,神经都被抻得紧绷!
“灯……你把灯打开!我要光!”她喊声带了一丝哽咽的哭腔。
慕晏辰此刻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黑暗里他冷冽的眸光闪烁着熠熠的光芒,下意识地阻止着她乱跑乱动,低低道:“你有黑暗恐惧症?”
澜溪已经捂着耳朵尖叫起来,满身冷汗!
张嫂听到了叫声吓得跌跌撞撞从楼下跑上来:“小姐,小姐!您别怕,宅子里有蜡烛,只是太久远了我不知道放哪儿,我去找找,找找就送上来……”
“你先出去。”慕晏辰沉着脸命令了一声,抱她更紧。
待到张嫂没了动静慕晏辰才俯首轻轻贴在她耳畔,用力将她捂着耳朵的手开,在她的挣扎中制住她,柔声低哑道:“别怕……澜溪别怕,闭上眼就没事了,是我……是……”
温暖如潮水般的嗓音渐次涌来,在铺天盖地的黑暗里融成席卷全身的暖流裹住了她,声声不停,澜溪紧绷的神经渐次放松,颤抖着闭上眼睛,磙热的眼泪流下来,他言语里的两个字将她心底最柔弱的地方狠狠地触动,鼻头一酸,她柔软的双臂颤抖着伸出来,紧紧地搂住他,失声哭出来。
他说,是。
倏然感觉到她主动的靠近,慕晏辰浑身激颤了一下,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腰将她收在怀里。许久都没有见她,没有体验过这样紧紧抱着她的感觉,他眼角一阵激痛,温热一片,低哑的呢喃幻化成,轻轻拂过她每一寸的肌肤,含住了她的耳垂。
澜溪颤了一下,太久没有过的感觉窜遍四肢百骸,她呜咽着轻轻抵挡了一下,却没有挡住。那吸.吮的力道似乎更重了一些。
慕晏辰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他明明知道她此刻不不清醒,她不过是恐惧至极时才有的柔弱反应,可他身体和心里都那样固执地以为,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还是他怀里那个无声对他诉说着依赖和喜欢的澜溪。
她是他此生挚爱的宝贝。
黑暗里的慕晏辰闭着眸,得绝望,浅笑了一下眼角却愈发湿热,刚刚张嫂的那句话刺到了他,她说“你们还是说说话,不然以后以后就见不到了。”
见不到了。
是不是上帝也觉得这句话太残忍,所以给了他最后放纵的机会?
心里骤然一酸,眼里的湿热铺天盖地袭来,慕晏辰浅笑着用掌扣紧了她的后脑,磙热的朝着她稚嫩纤细的脖颈侵袭而去。
这一场爱,真是绝望得耗尽了彼此最后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