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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几近冷酷霸道地钳制着她,她骨头微疼,却觉得那样的感觉美妙极了!
可是当她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另一个身影时,她惊骇的眸才瞬间瞪大!
澜溪推开客厅的大门,一双清澈的水眸微微泛红,却冰冷得可怕。
颜苜冉的目光,“唰!”得一下子看向了慕晏辰!
“我也没想到你现在过来,没什么准备,简单坐坐喝点茶好了,张嫂……”莫如卿的脸,也在看到澜溪的瞬间怔住,僵下来,瓣白了白冷声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昨晚你是去哪儿了?早上来的时候我去叫你才发现你不在,我又让人家回去了,打你电话你也关机……昨天刚出那样的事,你嫌出得不够是吗?”
这刺痛而尖锐的话,是对澜溪说的。
“没事的话我上楼了。”澜溪清冽的嗓音说道,水眸清冷平静,扭身就往楼上走。她现在知道,陌生人对她再残忍,都抵不过亲人一句话给她一刀来的更刺痛。
小脸泛着苍白,她告诉自己,要习惯。
慕澜溪,习惯了就好了,就不痛了。
“你……”莫如卿蹙眉,被她冰冷的姿态激得手抖,还没开口却已经被一个低沉冰冷的嗓音打断:“你来这里做什么?”
慕晏辰抬眸,对着沙发另一侧的颜苜冉冷声问道。
颜苜冉狠狠压下心里隐藏的震惊,缓下心神,睫毛颤动着哑声道:“我刚刚接到医院那边的电话说,伯父已经醒了。”
一句话说出来,整个客厅里面的人都震在原地。
“那还等什么?”莫如卿脸色从泛白变得涨红,手足无措,“那还在这坐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医院……”
“伯母!”颜苜冉唤住她,劝慰道,“他的主治医生跟我说他刚醒,情况还不稳定,怕你们现在过去之后跟他说些话又刺得他心脏出问题,现在已经修养了几个小时平静了,再让我过来通知你们过去,记得别太刺他。”
莫如卿几乎一下子就知道了颜苜冉在顾忌什么!脸上的情绪更加复杂纠结!
谁都清楚慕铭升当初是怎么昏过去的,现在这种情况,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解释才行?
慕晏辰眸色冰冷如常,交叠的双腿放下来,抓起钥匙就往门外走。
“晏辰!你……”莫如卿在身后唤着。
“我去看看。”他冷声道。
颜苜冉看了看形势,赶忙起身跟上,莫如卿也慌乱无措,指挥着张嫂收拾一点东西,通知老刘来开车,立马跟着她一起去医院。而一片忙乱之中莫如卿骤然看到了站在台阶上愣住的澜溪,瞬间沉下脸来:“你就在家呆着吧,别去了,张嫂,快点我们得走了!”
澜溪眸子里碾过一丝剧痛般的猩红,扶着楼梯把手走下来。
“我不是叫你呆在这儿别动别去了吗?你还想干什么你?”莫如卿心情烦乱,没好气地说着她。
“那是我爸爸,我为什么不能去?”她冰冷回应,清冽的嗓音铿锵有力。
莫如卿心里一紧,蹙眉:“你……”
她再一次在心底确定了澜溪是故意的,看看她现在虚弱冷漠的样子,额头还肿着,一小块纱布覆盖着伤口,看起来就好像在慕铭升病重期间谁欺负了她一样
!更重要的事,那件车祸绑架的事,不能这么快就让慕铭升知道!
走在前面的慕晏辰,挺拔的身影缓缓停下。
他冷然回头,鞋跟拧转过一个角度看着澜溪,目光幽然中透着杀气,薄轻启:“被强.暴了这么快就恢复么?还是别出去丢慕家的脸了……养着吧。”
说完他抽身就走,背影笔挺清冷,没有人能看出他隐藏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澜溪听了这一句,小脸顿时煞白,水眸里闪过一丝痛得窒息的味道,微微颤抖着说不出话。
他慕晏辰字字句句,都是利器,她听一次就觉得心脏被刺得鲜血淋漓。
客厅里的人一瞬间都都掉了,偌大的空房子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澜溪颓然地走了两步,到最下面,坐到台阶上轻轻环抱住了自己。眸子里被激出泪水,心里是尖锐的刺痛,她却很想冷笑,她该怎么跟所有人解释,她是清白的,她没有遭遇意外。这个世界上强过她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就是他。
眼泪掉下来,澜溪死死住自己的瓣,出血,冷笑更甚。
她想不清楚,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他可以突然变得那么坏……坏得已经把她逼到了爱与恨的交界口,再狠心那么一点,她就要忍不住,恨他一辈子了。
“你刚刚在门口突然我,是不是因为看到澜溪就在我身后?”走出去,颜苜冉冒着寒风,眼睛红红地问着前面挺拔的男子。
慕晏辰冷漠如常,根本不理会她。
颜苜冉心里一刺,颤抖着说道:“慕晏辰,我不该是被你利用的工具,我也是个女人,你下次对我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请顾忌一下我心里的感受!”
她欢喜了那么久,竟然发现那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做戏!
已经打开车门的慕晏辰冷冷起身,回眸看她:“不想被利用,那为什么不滚远点儿?”
“你!”颜苜冉瞪大眼睛,气得心口疼。
“还是你觉得我应该为那个根本称不上的动作来对你负责?”他继续冷冽问道,“也不是不可以,你随意选择方式,只是别问我要爱,我对你,没有那个义务。”
他冰冷的语调,幽然的口,像是在她脸上狠狠抽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颜苜冉脸色涨红,眼睁睁看着他上车,强压下了这种被他狠狠羞辱的痛苦!
她忍住泪,打开副驾驶座的门。
“滚去后面。”慕晏辰握着方向盘,冷斥了一声。
这个位置,不是她能坐的。
颜苜冉心里再度刺痛,眼泪颤抖着就要飚出来了,气得踩着高跟鞋后退几步,上了副驾驶座。
医院里,慕铭升输着氧气,清醒了,却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铭升!”莫如卿赶忙上去,急得眼睛都红了,上前俯下去看他,紧握住了他的手。
慕晏辰走到榻尾位置站定,深邃的目光凝视着他,脑子里回想起那天他晕倒之际,澜溪仓皇地从楼下跑上来,尖锐而心痛的那一声呼喊。
这个男人平生哪怕有再大的错,再大的不对,他也是澜溪的亲生父亲。
她是那样那样地敬重他,在意他,视他为此生不可失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