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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莫如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煞白的脸色紧紧盯着自己的侄子!
“晏辰,我刚跟你说。”慕铭升满脸的担忧,“你刚回来就好好休息,不用管澜溪那丫头!你姑母给她联系那么好的学校,衣食住宿都准备妥当了让她过去她都敢这么闹,让她一个人呆着好好反省反省去!你也是,就算是她也不要太宠,宠得她现在都无法无天,难不成她说句什么话全家,还要围着她转?”
他分明知道,知道自家女儿就在那一扇门后,这样的话,也是偏生要说给她听。
沉默片刻,慕晏辰抬眸,淡淡的一眼扫过慕铭升,开口道:“也没有要全家都围着她转……我跟着转就行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听得身后的莫如卿胆战心惊!
她脸色微白,上前扯住了慕铭升的衣服:“好了铭升,刚回来就先别训人了,让晏辰先休息一下……”
“您……”他俊气不凡的脸透出一丝沉静的光,叫道,“有空么?”
慕铭升一怔,被这一声“您”冲得脑子发晕,浑身的戾气瞬间消散了很多,老脸满是隐隐的欢喜,开口道:“我……倒是有空……”
“老爷,太太!”张嫂在下面轻声喊着,含笑看着融洽的一家人,“午饭好了放在餐厅里,今天好不容易人来得全,一起下来吧!”
这突兀的一声,打断了慕晏辰接下来要说的话。
慕铭升万年面无表情的脸透出一丝柔和,满是期盼和慈爱地看着慕晏辰,缓声道:“那这样,有什么话我们餐桌上说,叫上澜溪,下来吃饭!”
心一直都被狠狠揪着,待到慕铭升走下去还依旧被揪着,莫如卿神色一阵恍惚,抬眸,犀利的目光看向慕晏辰,勾起一抹难看的笑容。
“还有几天就是年关了,年关之后就是澜溪的生日,这一段时间喜事倒是多,晏辰,每年到这个时候家家都是热闹喜庆的,你要跟我闹,也等这几天过去之后再说,否则这个年大家都不好过,你说呢?”
这算是从洛杉矶回来之后,莫如卿对他说的第一番话。
嘴角的浅笑依旧勾着,已经有几分妥协的意味,聪明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侄子到底想做什么?她知道不能逼他,逼他便是这样的下场这点她早就有料想!
只是,要变天,也要看时辰。
所以妥协也好,示弱也罢,她不信,她这个做姑母的主动向他低头,这样还不够!
静谧的走廊上,慕晏辰静静看她,眸光深邃冰冷。
“澜溪。”莫如卿笑意更深,轻声叫她,知道她就在门后,“出来,咱们走了。”
“初一回去祭祖,澜溪爷爷在乡下清修很多年了,每年回去看看他老人家也是规矩,初二晏辰你跟我回去一趟也看看你外公,初三的话铭路铭启他们说要过来,咱们这儿地方大也就在这里过了,剩下的时间你们就自己安排,铭升,你说呢?”莫如卿征求着他的意见。
慕铭升眸色淡淡,点点头:“恩也好,每年也倒是都这样办。”
苏染月还在慕宅的时候,这些事向来都是她来张罗的,轮不到他费心。
澜溪坐在旁边并不作声,这是母亲去世之后在这里度过的第一个春节,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听莫如卿的意思,根本就没有提出要全家去她妈妈墓前看看的意思。
慕铭升扫去脑海里苏染月的影子,抬眸慈祥地浅笑,看向慕晏辰:“晏辰啊,你刚刚好像是有话要对我说,是什么话?”
刚刚在楼上,他分明都已经要问出口了,却倏然被打断。
纸巾擦拭着长指,慕晏辰紧抿着的薄滣透出一丝冷冽,并不说话,莫如卿在旁边如坐针毡,生怕他会连她这个妈的面子都不给,听他沉默,她倒是松了一口气。
“去帮我拿个汤匙过来。”慕晏辰看着桌上碗里的汤,捏了捏澜溪的手说道。
澜溪还沉浸在刚刚对妈妈的回忆里,并没有察觉到他口刎里要支开她的意味,乖巧地“嗯”了一声去厨房帮他拿汤匙。
可莫如卿的那口气,终究是松得太早。
“也许这种话我应该私下问,可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想我还是问出来比较好……”他缓声说着,嗓音低沉中透着优雅的磁性,沉静如水,“爸,澜溪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哗啦!”得一声巨大的脆响,只张嫂起身帮莫如卿添汤的时候手剧烈抖了一下,碗凄厉地摔在了地上!
可哪怕没有这声响,这个问题还是宛若鱼雷一般,轰然炸响在了餐厅的上空。
慕铭升的脸色,霎时变了!
“晏辰你到底在问什么?”许久才回过神,莫如卿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瞪大眼睛,“你怎么能问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呼吸有些急促,脸色铁青,慕铭升像是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苍老的手颤抖着抬起,眸子里迸发出尖锐的光芒来。
“铭升……铭升!”眼看着旁边的丈夫一时铁青着脸色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莫如卿赶忙起身,手忙脚乱地帮他顺着气,“张嫂你赶快上楼给他拿点药过来,他心脏不好你快点!”
张嫂也顿时吓得呆了,赶忙应承着朝楼上跑去。
慕晏辰静静看着这混乱的一切,脸色白了白,一丝丝凄冷的痛楚弥漫在了清眸里。
莫如卿已经急得眼泪都渗了出来,朝着餐厅外大喊:“张嫂!”
“来了来了……”张嫂紧攥着药盒小跑了回来。
药和水都端了来,慕铭升的气却已经顺了过来,只是模样有些吓人,他抬手摆了摆,神情像是无比疲惫,抬眸看着慕晏辰,沙哑的嗓音道:“晏辰……我知道你问这一句不是没有理由的,你跟我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够了!”莫如卿打断他们的对话,眼眸里沁着泪,死死盯着慕晏辰道,“他能想知道什么?澜溪到底是不是你和苏染月的女儿又干他什么事?铭升你被放在心上,还难受吗?难受的话先吃药镇一下……”
慕铭升勾着一丝苦涩的笑,继续说:“你觉得澜溪不是我亲生?”
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莫如卿爻滣看着自己的侄子,紧紧爻着,眸光猩红欲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