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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限量版的冰激凌套餐,她花费了最大的价钱却只是为了那个小小的礼包,将所有的卡纸和香包玩偶都塞给纪姚,澜溪拿了那个银色精致的表链,黑色银色相间的方块串接造型很是时尚优雅,她握在掌心里把玩了半天都舍不得松手。
世上难得的一件事,就是你在橱窗里看到某一件东西,看到的第一眼就能在脑海里找到适合它的人,那个时候商品的贵贱都已经不再重要的,重要的是,非它不可。
澜溪看到这条表链的第一眼就想到慕晏辰。
她拎起来,朝着纪姚道:“你觉得配不配我?”
纪姚懒懒的,勾勾嘴角,朝她点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澜溪眸子里一亮,接着就黯淡下去,似乎思绪飘向外面,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而挂心,她小心翼翼地装好,牵过纪姚的手:“走啦,要迟到了。”
再次跑过橱窗的时候,咖啡厅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宁静和优雅。
最中间的一桌已经完全清空。
那一对璧人,双双不见了踪影。
深夜的时候,值班的守门管理员将大门顶上的灯熄灭,在远处宿舍楼愈发减弱的喧闹声中将大门缓缓拉上,无意中竟然发现一个清幽纤细的身影还站在路口。
管理员吓得眉心跳了跳。
仔细看看那女孩子心口的校徽,的确是C城一中的学生。
“小姑娘。”他叫了一声。
凝重的暗夜里,澜溪静静站着,吐出的气息都瞬间化成浓雾,半晌之后听见背后有人叫喊,回头就看到那个守门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朝这边走过来。
“小姑娘你怎么回事?走读证呢拿出来看看,既然不住宿舍怎么下了自习不回家呢?这都几点了你还在这里站着?”
澜溪本想着沉默,不理会,可唠叨声还在继续。
长长的睫毛垂下,为了堵他的嘴,她还是把走读证拿出来递给他。
“唔……那你不回去?这附近路上可不安全。”
“我等人。”她轻声道。
“等到这么晚?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你家里人……”
“我有手机。”她抬眸看他,眸子里充溢着一丝感激。
管理员紧紧蹙眉:“那怎么还不来?”
澜溪顿了顿,轻轻地吸一口气吐出来,白雾模糊了她一张柔美的小脸,她执拗道:“你不要吵……他有事耽搁了,一会就来的。”
管理员眉头蹙得更紧。
看起来劝也劝不动,他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冒着寒气走回值班室了,只打算晚一点睡,等到接她的人来了再睡也不迟。
而事实上,澜溪已经打过电话给慕晏辰,对方无法接通。
以前就算他出差或者有事,都会提前短信给她让她留在学校,一个人回到公寓去住他也不放心,在学校会安全点,可是今天毫无预兆的就没有半点消息,他人也没有来。
好冷。
初冬的薄霜在寒冷的空气里缓慢地降下来,笼罩了暗夜中缄默的枝头,也落了她满身,冷得沁骨。澜溪睫毛上的冷气都凝结成水雾,眨眼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凉意,她在路口都快站成一个雪人,却怎么都等不来他。
整颗心脏,在最初的失落,难过,焚心蚀骨的伤心之后,逐渐变成担忧与焦灼,她怕他又像上次一样,开车在雾气朦胧的夜里前行是危险的,他会不会是出事?
心被揪着,掌心里也一片刺骨的冰凉。
澜溪握紧了那一条银色的链子,贴在心口不肯放松,吐着白雾,继续焦灼的等待。
脚有些冷了,也有些僵,冻得微微疼痛。
“你怎么了……”她绵软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低喃着,爻滣,抬眸望天,生生被冻出一丝委屈来,眼里一片温热,就快坚持不住了。
一个半小时后。
管理员守着查寝本打着瞌睡,突然听到外面的动静,清醒过来,起身推开了窗子探身出去看。
隔着一道冰冷的大门,那个纤细柔美的女孩子轻轻拍着门锁,被冻得可怜兮兮,哑声轻轻道:“麻烦你,能不能帮我开个门?”
旁边的人连续打第三个喷嚏出来的时候,纪姚知道,她这是感冒了。
“你家刘叔难道昨晚上老婆难产了吗?一夜没来也没个消息,你又不是不知道宿舍12点之后就没有热水了,不洗个热水澡就上榻睡觉,冻死活该哦你……”纪姚扯过纸巾没好气地递过去。
澜溪鼻子红红的,衬得精致的脸更加白皙凄楚,听到纪姚的话僵了僵,半晌接过纸巾,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你礼物呢?圣诞节都已经过了,再送还有什么意思啊?”纪姚垂眸继续算题。
“我周末回去拿给他……”她绵软的嗓音道。
“那他有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啊?”纪姚漫不经心地继续问道。
澜溪再次僵了僵。
“有。”她水眸一颤,大言不惭地微红着脸说道。
“是吗?”纪姚来了兴趣,凑过去,“呐,拿出来给我看看……”
“你看不到的。”
“为什么啊?”纪姚蹙眉,“我怎么看不到了?”
“在我心里呢,你当然看不到。”
“靠,慕澜溪,你还可以再酸一点!”
教室里人来人往很是喧闹,她们的声音淹没在人堆里面很不起眼,可纪姚切齿说完话的瞬间却是震撼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生生从澜溪脸上读出一丝恋爱的感觉,她真不该那么酸,不该那样执拗不加掩饰地表现出她对慕晏辰的好……她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其实我觉得吧,昨晚你肯定去哪里风流快活了,”纪姚彻悟过后摸摸鼻子,故意说道,“女朋友缠在身边,圣诞节这么温馨的事情,不趁着月黑风高做点苟且的事情,真是太浪费了。”
澜溪握着笔的手猛然一颤,在纸上划过长长的一道痕迹。
手真是冻得很僵了,写字都开始受影响。
小脸意外得有些冰冷,澜溪扭过头轻声道:“你不要把人都想成那样。我不是随便的人,他跟那个女人认识才不到一个月,根本不会有什么苟且。而且,你不要用‘苟且’这两个字来形容我。”
这两个字,放在慕晏辰身上,太难听了。
纪姚惊愕!
她眸子里盛满了震惊望向旁边的澜溪,这小丫头自从几年前认识以来都是这幅清冷寡淡的模样她是知道的,可是淡漠如慕澜溪,从未用这样生硬而尖锐的口刎跟她说过话。
她是纪姚。
陪她一起生气一起委屈一起打架一起流血的纪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