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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暖暖和莫枫分别在洛城和边城全力布局破解目前的困境之时,苍月城中的莫大将军等人也没有闲着,自从利用小豆子借箭的方法,一时间苍月城中倒也积攒了不少羽箭,加上城中自制的羽箭,倒也还够城中的兵将使用。
虽说关闭城门,利用飞石和羽箭可以击退右将军的敌军,但是长此以往,总有耗尽之时,羽箭尚可有办法解决,飞石却不是那么好解决的,虽说可以在山中取石,但是人力的耗费不说,效率确实远远赶不上城墙上的消耗的,眼看着右将军连日来猛烈地进攻,飞石的数量已有了大大的缺口,就算羽箭足够,但杀伤力总是有限,眼看敌军的每一次攻击离城墙越来越近了,莫大将军也是忧心如焚。
这天夜里莫大将军正在召集众将领商议对策,众人愁眉不展之时,月薇带着小豆子来到了正厅之外,对着守卫的将士道“烦请禀报大将军,月薇有事求见”。
“月薇公主请稍等,末将这便去禀报”说着将士立即转身进了正厅。
说来也是,苍月城中的百姓在莫宴还在世时,虽然称呼莫宴为城主,但是对月薇公主的称呼却一直没有改过,以至于现在大夏的将士大多都是称呼月薇为公主。
“公主里面请”,片刻,将士便已经返回将月薇请入正厅后转身离开。
“参见大将军”月薇福身道。
莫威上前一步道“薇儿,你的身子不便无需这些礼节,我与诸位将领正在商议御敌之策,不知薇儿可由急事”,说完,侧身对身旁的侍卫道“给月薇公主看座”。
月薇也没有客气,因为这些日子身体越发笨重了,缓缓坐下道“多谢将军,月薇知晓众位将领近日在忧心何事,月薇有一想法,不知是否可行,想先说与大将军和众位将领听听”。
众人本就苦恼,听闻月薇说有想法,并立即安静了下来,莫威道“说来听听”。
月薇侧身对着身旁的小豆子道“将东西拿上来”。
众人这才注意到小豆子方才跟着月薇一起进了正厅,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裹。
小豆子将手里用黑布包裹住的包裹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众人凑近上前一看,原来是一些枝干,见众人失望的表情,小豆子不慌不忙的从怀里逃出一个木质的小酒壶,将瓶塞拔掉,放在枝干的一旁,便退到了月薇的身旁。
见莫威投来不解的目光,月薇开口道“大将军,诸位将领有所不知,东方五城与洛城气候差异颇大,此物名为蓖麻,在苍月也是普遍种植的”,说着弯腰想拿起一个枝干,看到月薇艰难的样子,小豆子赶紧上前拿起一支递到月薇手里。
月薇笑了笑继续道“此物为蓖麻,果实可用于生产各种油料,枝干百姓们都将其晒干作为柴火使用的,这蓖麻提炼出来的油料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称为麻油,虽不算易燃,但遇到火焰还是很容易燃烧起来的,而且一旦沾染麻油燃烧起来却是经久不灭的,这种麻油在苍月很常见,往年家家户户都会囤积很多,等到冬日里和其他城池的百姓换些其他物件,今岁战火不断,苍月城中几乎家家户户都囤积了不少,若说平日里,百姓们倒是以这些物什过活,但是眼下兵临城下,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莫威似乎有所顿悟,开口道“你的意思是......”
莫威虽未完全说出来,但是月薇知道莫威明白了她的意思,继续道“以麻油代替飞石,用易燃的蓖麻杆将麻油罐包裹,用火箭引燃蓖麻杆,自然会引起麻油的燃烧,如此少量便可阻挡敌军的进攻”。
说着月薇摸了摸肚子,黯然道“如此也是万不得已”。
“不必自责,战场本就是你死我活,眼下如果我们不想办法阻挡敌军的进攻,别说是这城中的将士,哪怕是老百姓也怕是无生还的可能”莫威宽慰道。
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一堆枯枝,也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道“此物真的形同火油吗”。
月薇闻言,脸色未变,只是转身对小豆说了两句,便对众位将领道“院子里还算空旷,这些蓖麻杆和这一小桶麻油便让小豆子带众人看看,是否可用于战场”,说完,月薇起身向莫威微微施礼,道“月薇今日出来有些久了,就先回去了,如若此法可行,将军可着苍月城的将士前去办理,他们对这些蓖麻相对熟悉些”。
莫威点头道,“薇儿不必担心,你先回府休息吧”。
小豆子将月薇扶到门外,才转回头将地上的黑布包裹收起来,连同那个木质的小酒桶一起抱到院子里,众人也跟着出了正厅,看着小豆子煞有介事的摆弄。
小豆子将包裹里的蓖麻杆分为两堆,中间放了一只碗,碗中倒了麻油,从腰间卸下自制的小小弓箭,点燃之后射向其中一堆蓖麻杆和倒了麻油的那只碗,两发火箭稳稳的落到了指定的地方,只见蓖麻杆马上燃烧起来,不过片刻便已燃尽,那只盛放了麻油的碗,虽然火箭直直的摄入了碗中的麻油,但是并没有将麻油点燃。
接着小豆子将弓箭跨在肩膀之上,将碗中未燃的麻油倒在了另一堆蓖麻杆上,回到原来的位置,再一次搭弓射箭,火箭接触到蓖麻堆的时候便瞬间燃烧了起来,但是片刻之后,并没有众人预想的情景,只见蓖麻杆依旧燃着熊熊烈火,久久没有熄灭的迹象。
众人虽未言语,但都打心底里信服了月薇的说法,莫威拍了拍小豆子的肩膀道“城中羽箭的事情你是有功劳的,想要什么奖赏呢”。
小豆子双眼一瞪,毫不畏惧道“大将军忘了吗,您答应了我要从军的,小城主出生之前我便要在苍月军中效劳的”。
小豆子的个头还不及莫威的肩膀,但是整个人的眼神和气势却是不俗的,莫威笑笑道“好,自今日起,你便是我大夏的士兵,驻守苍月城,自今日起,本将军任你为护卫,守护月薇公主的安危,日后守护公主母子,你可愿意”。
小豆子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赶紧跪地道“多谢大将军,小的领命”。
众人看着小小模样,煞有介事的行礼,纷纷在一旁笑出声来。
小豆子又是一眼瞪向众人,又引来一阵哈哈大笑。
自从得知了麻油与蓖麻杆结合的威力,莫威连夜便安排兵将将苍月城中的蓖麻杆和麻油全部收集了起来,不仅将城墙上的飞石换成了裹着蓖麻杆的麻油罐,就连与鸿宛山相接的那个暗道出口附近也换上了蓖麻杆和麻油。
一切准备就绪,天已大亮,不出所料,右将军又一次组织了进攻,来势比起前面的任何一次都要凶猛,想来他们是想突破苍月的防卫的。
远远的只见滚滚的烟尘和震天的呐喊声,甚至都看不清楚右将军此次到底派了多少兵马,莫威就立在城头,眼看着滚滚尘烟离苍月城墙越来越近,投来的飞石已经落在了城墙下不远处,众人几乎都要屏住呼吸了。
直到尘烟中已经依稀可以看得出来士兵的模样,莫威随即一声令下,包裹着蓖麻杆的麻油罐纷纷腾空飞出十丈远,翻滚后应声落下,接着便传来清脆的撞击和粉碎声,不留任何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支支火箭腾空而起。
原本还是气势汹汹的敌军,看到突然而来的麻油罐,在空中大多都已经相互撞击而破碎,生生的将麻油撒的到处都是,更别说是士兵身上,恐怕没有几个逃脱的,就算是没有在空中破碎的麻油罐,也在砸中士兵,或者落地之后便碎掉了,随着一支支火箭的掉落,原本还在嘲笑谩骂大夏之兵没了飞石,随便找些东西应付,硬是将他们的衣物都打湿了。
一瞬间,飞来的火箭将大地点燃,连带着成千上万的敌军,都没入了一片火海之中,从莫威的眼里看去,前方原本的滚滚烟尘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