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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李二陛下正一脸玩味的,看着下方臣子的表演。
现在先秀吧,朕看着呢!日后有你们痛的,哼哼。
“陛下!那逆子勾结卢氏三公子,私藏弓弩,还带着其豢养的死士,图害驸马,罪该万死!但臣实不知啊!”勋国公张亮跪在地上喊冤,还不时靠着眼角的余光,偷偷看向李二陛下。
“胡说八道!分明是那张慎之与驸马有隙,就蛊惑卢承望那叛徒,带着从军中诓来的好手,放火袭击,意图谋害驸马。我卢氏才是毫不知情啊!”卢氏官员急忙出列反驳。
“是啊,是啊!”
“叛徒真是可恶!”
“此事还在调查中,陛下勿要听信谗言啊!”
世家官员纷纷和起了稀泥。
两者看似争吵,实则都把锅推到了死人头上,想来个死无对证。
“哼!难道此事就真跟你等毫无关系?”杜如晦在一旁冷哼说道。
“仅凭那卢张二人,就有本事在长安城内,调集三四十好手?我看是有人暗中帮忙吧。”房玄龄也讽刺道。
“血口喷人!你可有证据?”
“我等怎么知晓?···”
世家官员纷纷反驳。
“好了!此事真相再查。但你等也有责任,张亮教子无方,罚俸三月!卢氏亦然,管教家族子弟不严!没收长安附近百亩田产,补偿给苏牧。”李二陛下装作不耐烦,垂眸说道:“还有何事?无事退朝!”
这个惩处,于张亮与卢氏而言,可谓轻拿轻放。
但他别无他法,在无绝对性优势之前,李二陛下不敢过重处罚,以免对方心生不满,狗急跳墙。
他虽为帝王,但并非真的可以事无顾忌。
众臣皆退回队列。
世家官员见此事这么容易就揭过,有些人感到奇怪,但有些人又有些蠢蠢欲动。
“臣听闻书坊背后,有陛下参与,还有所分成。”
“啊!陛下与民争利,将致百姓失职,重困不住啊。”
“陛下定是受人蛊惑!但书坊乃驸马所开,改革科举也有说是驸马所提,难道···”
“怪不得河东道灾情愈演愈烈,原是有奸佞,模糊圣听。”
“灾祸不断,实乃祖宗震怒,天有所示,奸佞肯定不止一人。”
“天人感应,请陛下铲除众奸佞,废除妄改!登坛祈雨,德行复位,上天自降甘霖。”
世家官员又开始上奏。
长孙无忌突然上前一步,说道:“你们说陛下失德,宠幸奸佞,导致水灾崩发,旱灾复凶,
可若是陛下不去祈雨,河东道也下雨呢?是不是说明陛下有德,奸佞亦是虚妄之说?”
“呵,旱灾如此之久,早已然说明问题了,倘若圣人不祈,怎会突然降雨。”
“若真降雨呢?”长孙无忌逼问道。
“何时降雨?若说个数年,灾民早就饿死了!”
“若是,三日之内呢!”长孙无忌喝道。
“不可能!”
“就是,圣人不亲自祭天祈雨,上天怎会有所感应?”
“若真有雨,我等自领罪责!”
世家官员纷纷开口道。
长孙无忌突然看了一眼李二陛下。
“好了,那就着礼部,备好仪式,明日祈雨。退朝!”李二陛下扔下这句话便走了。
长安,卢氏宅中。
卢氏家主卢冠哈哈大笑道:“圣人也扛不住我等压力啊!明日就要乖乖去求雨了!”
“嗯,圣人一求雨,就是自认失德,有愧于民!也是承认朝中存有奸佞!”王氏家主王智也笑着说道。
“明日求雨之后,再上书要求杀奸佞,停改革。”崔氏家主崔晓说道。
“哈哈哈,若是真降雨还好,可若是不降雨···”
“那也与我等何干?是奸佞未除尽,陛下德行没有恢复罢了。”
“哈哈哈。”
次日,玄都观内,群臣皆已到达,等候着。
这时,门口微微一阵骚动,李二陛下这才缓缓走了进来。
“咦!陛下怎么未着冕服?穿着常服就来了。”
“对呀,这不是对天不敬吗?”
“圣人为何如此呀···”
世家官员议论不断,十分奇怪。
李二陛下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怎么还不来!吉时都要过了!”
说罢招来一个护卫说道:“你快去驸马府上催下!”护卫答应下来,正要出去。
只见苏牧一身白衣,飘然若仙,款款而来。
在他身后,还有亦步亦趋,小心翼翼贼眉鼠眼的程处默。
“他们怎么来了!”
一些官员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还穿着这身,不是已经送衣服过去了吗?”李二陛下责怪道。
“太麻烦,懒得穿。”苏牧随口答道。一早是有几个礼部官员过去,不过被他晾在那了。
“哎,罢了。”李二陛下一脸苦笑道:“快上去吧,希望你观测的对,不然朕这个锅可就背大了。”
苏牧只是淡然一笑,众目睽睽之下,回头看了要程处默。
“啊这……哥……”想起来时苏牧的交代,程处默咽了咽口水,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去吧。”苏牧垂眸笑道。
“啊这……好吧,苏哥,若俺一去不回……”程处默快哭了,泪眼朦胧的看着苏牧。
俺真不会求雨啊……
“无需担心。”苏牧为程处默吃下定心丸。
“嗯。”程处默重重掉头,随即挺胸阔步,向祭台而去,大有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模样。
“呼!怎么回事!这瓜怂去哪里干嘛?”
“难不成是去主持祈雨?”
“怎么要他去主持,没道理啊!”
“不会是他去求雨吧?”
“不可能!说好的圣人亲自求雨呢!”
“驸马上去我都不好奇,可怎是这瓜怂?”
世家官员纷纷惊呼,有的甚至还想大声抗议。
李二陛下一脸懵逼,程咬金茫然的眨着眼睛。
见此,苏牧淡笑道:“求雨这等小事,只要我在此处就可,无需亲自出手。”
此时此刻,处处懵逼脸。
等程处默登上高台。李淳风一脸古怪,站在旁边说道:“开始吧。”
他也是今天一早才得知是苏牧来求雨。
可……不是说好的是驸马么……
“嗯。”程处默艰难点头,拿起玉芴板看着天空。
按理说皇帝祭天祈雨,该说些什么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无伤百姓之类的。
官员或民间则可以搞一些奇怪的仪式。
程处默却哼起了一些奇怪的调子。
都是些什么。
“雨淋湿了天空,毁得很讲究。”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好像饮水。”
“我的世界已狂风暴雨。”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一首接一首,听得众人百脸懵逼。
好吧,这是来时苏牧交代给他的,此刻从他嘴里出来进入苏牧耳中……没有一个字在调上……
看李二陛下和百官,已是在歌声中露出痛苦纠结的模样。
唱完,程处默下台,乖巧的回到苏牧身后,狗着。
“哥……”他轻轻的叫了一声,满是担忧忐忑。
李二陛下也很懵逼,他知道只是走个过场,但就想着苏牧念点官方用词就行,这算啥?
不亲自上场也就罢了,还派个逗比去鬼哭狼嚎?
群臣也纷纷议论,古时,祭天祈雨这种仪式是很严肃的。
“不敬苍天啊!不敬苍天!”
“果然是奸佞啊!如此乱来!”
“圣人不来也就算了!竟让那奸佞乱搞!”
“我这就回去写奏折,明天参他一本,卢国公之子也难辞其咎。!”
“那个···有没有人觉得,程处默唱的曲子,好像有点意思?”
“滚!!!”其他人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