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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在高...”
自看到这四个字开始，李二陛下的目光便再未移开，浓浓的震撼之色亦是写在了脸上。
这四字通俗易懂，单独来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李二陛下所震撼的，并非四个字的本身，而是书写这四字的笔法。
棱角分明，骨力刚劲，既疏朗开阔，亦清秀方整！
这是从未见过的字体！
酷爱书法的李二陛下呆了，就连呼吸都炙热起来。
他神色激动，在看到这个字体之时，便已是爱上。
可...忽然想起与苏牧的赌约，李二陛下心中怅然蔓延。
悔不当初...他为昨日的冲动感到苦涩。
苦涩自心中蔓延，最终爬上嘴角，化作长长叹息。
他深深的看了眼苏牧，意味莫名。
这个女婿，给他的震撼太多了。如此也让他愈加满意这门婚事，暗自高兴。
可...苏牧是上天派来针对朕的么？
李二陛下有着须臾恍惚...
将纷杂混乱的思绪压下，李二陛下凝神静气，将目光落于纸上，认真观摩。
这幅字，他想要！
但...
苏牧眼角睨了眼神色变换不停的李二陛下，揶揄一笑，继续书写。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普通的起始，普通的句子，但连贯起来，却是令人为之一振！
霎时间，李二陛下震撼更浓。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南阳诸葛庐...”
“西蜀子云亭...”
“孔子云；何陋之有？”
一手出神入化的柳体行书，苏牧一气呵成，笔走龙蛇。
待书写完毕，他在开头留下的空白处再添三字。
“陋室铭！”
收起毛笔，苏牧转身凝视已是呆滞的李二陛下，笑道：“陛下，这幅字如何？”
此刻，莫说李二陛下，就连程处默几人，在苏牧动笔之时，就已是屏住呼吸，兴奋的看着。
尤其长乐小公主、程胜男、秦如英为最，看着苏牧的目中，充斥着浓浓的爱慕与崇拜。
“很好...”李二陛下心中苦涩，被摆了一道的滋味毕竟不好受。
原本他自信满满，毕竟开药方之时苏牧的字迹当真看不成。可谁想...
难道之前苏牧只是故意藏拙？
李二陛下想不通，但无论是什么，但凭眼前这幅字，李二陛下心中清楚。
于书法一道，苏牧已是自成一脉，并已有大家之风！
在此道，能与苏牧比肩者，大唐不超过三人。
并且皆是落了苏牧半筹。
他很不想承认苏牧的字，但却又不得不承认。
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他说谎。
苏牧轻声一笑，想了想，说道：“我想将他挂在书坊，陛下以为如何？”
“若是如此，定会络绎不绝。”李二陛下说着，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冲动。
要理智，保持清醒。
一旁还有小辈看着，不能丢了帝王威严。
他很想要这幅字，然后回去好好临摹。
但他还是忍住了，深深的看了苏牧一眼，亦是明白苏牧的想法。
苏牧是想通过此文，言明一事。
宅院逼格如何，规模如何，并不重要。
只要是他苏牧住的地方，便是仙山灵潭。
只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自信。
但苏牧有这个底气，李二陛下亦是认同。
古往今来，无人出苏牧左右。
他没有再说关于成婚之后住在哪里的话题，不然今日一幕传了出去，定会叫人耻笑。
“走吧，与朕回宫。”
李二陛下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心中想着从长计议，看向长乐小公主说道。
“哦。”长乐小公主点了点头，看了看苏牧，眼中颇为不舍。
苏牧笑笑，并未阻拦。
毕竟马上就成婚了，不必在意些许时光的分开。
李二陛下走了，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正在被程处默咧着嘴收起的那副字。
朕一定要搞到手...李二陛下暗下决心。
李二陛下的到来，长乐小公主的离开，打断了这场欢快的小聚。
程处默几人又呆了一会儿，说了一些由衷称赞的话，喝了几口清酒，便也离开了。
写得一手好字，作的一篇好文，在他们看来，于苏牧而言就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太值得震撼的。
离开时，程胜男嚷嚷着回去让程咬金快点去找陛下，她要早日做妾，嫁给苏牧。
秦如英则是去了一家裁缝店，买了一件大红喜袍。
这看的秦怀玉很是纳闷，不由问道：“姐，您这是干什么？”
“自然是嫁人。”秦如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面色平淡的回答道。
秦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