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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筱幽诸人迅速行进在云层里,耳旁风声呜呜,心里的气恨纷纷难平!
身世被公开是他早就有了准备的,可他总没想到会这么快,给自己来了个突然袭击!
他心里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其间确实出了些状况,却也让他百思不解。
其实,说起来童家姐妹更愿意留在浮影仙境自由自在的生活。但一来龙筱幽确实需要帮手,二来她们本是妖类,被龙筱幽带向了天道,怕留下更会给师父惹麻烦。
而天星尊者此次虽然那不免有包庇敌对的嫌疑,可龙筱幽等人一离开,他们祖孙自己仍留在浮影。最后大不了就说爱徒心切,也是情有可原的……!
龙筱幽越想越有气,突然停住身形。几个女子奇怪的看向他,龙筱幽道:“幻灵念灵和我走,雪情,你带着琼珠和水云他们先去隐幻灵地,我很快就回去找你们会合……”
香水云担忧道:“筱幽,现在整个正道一定都在抓你。你不快点回去,还乱跑什么啊……!”几个女子一下子围拢过来,表现出和香水云完全一致的感情!
龙筱幽笑笑道:“放心吧!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人能轻易动的了了。我只是去做些该完成的事,很快就会回去的。你们别担心,在完成一切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别乱说……”
轻轻握住罗琼珠急切间捂住自己嘴的手,龙筱幽眼中射出柔和、爱恋的光芒。罗琼珠心里一颤,脸上微微泛红,但什么也没再说。一切尽在不言中,她相信自己的丈夫,相信这个自己无限爱恋着的男人……
见几个女子已经消失在无边天际,念灵轻轻问:“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啊?”
龙筱幽淡淡一笑,也不回答,径自向南飞去……
三人一路疾飞,来到虚弥仙境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灵姐妹疑惑的跟着他,幻灵终究还是忍不住奇问:“公子,现在正道一定在全力抓捕咱们,咱们来这里干什么……?难道……”
龙筱幽摆摆手,他知道幻灵在想什么!凭着自己的力量,毁灭区区一个虚弥仙境,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相比起正邪两大势力,一个虚弥仙境是否毁灭便并不重要了!而且……
“现在什么都不用问,等着看好戏吧……”
姐妹俩虽然满心奇怪,但也只好乖乖跟着他,等着看他所说的“好戏”!
走在并不陌生的路上,龙筱幽全然一副旁若无人。他很清楚,南方弟子一到晚上大多便全体进入了专心的修行。此时此刻,根本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况且,就算被发现又如何呢!
就这样,龙筱幽竟然就那么大刺刺走进了虚弥大厅。不仅身后灵姐妹疑窦丛生,厅中大派宴席的众人更是在看到他的瞬间从畅快淋漓中被惊呆了!只有南方尊者,却似乎对此并没有更多的反应!
许世伦心里不无惊恐的大喝道:“龙……龙筱幽,你好大胆子,竟然……竟然敢闯我虚弥仙境!如今你已为我正道公敌,今日必定要你有来无回……”说到最后,语气不禁有些衰弱。因为现在龙筱幽一人击退无数天神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正道。凭自己一门力量是否有能力对付他,许世伦心里还能有把握?
雪兰虽然也和同门一道严阵以待,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复杂艰难!
龙筱幽淡淡扫视一周,缓缓坐到一张空了的椅子上,笑道:“世伦,干嘛这么激动!就算你不顾咱们往日的交情,远道来客让人家歇歇也是应该的吧……”
许世伦惊诧的看着他,心里对龙筱幽此时毫无掩饰的情形大为不解。
龙筱幽扫视众人,对着白海和迟晨举杯笑道:“大家那么久不见了,你们俩就不想和我喝一杯吗……”
白海心里惊疑不定,才想说些什么,迟晨已经举起酒杯淡淡道:“好!筱幽,我敬你一杯。虽然我自以为已经计划的天衣无缝了,但我实在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厉害到这样的地步了……!”说着,迟晨脸上挂着凄苦的涩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看看白海满脸的惊奇,迟晨苦笑道:“不用奇怪了,咱们又输了。你想想,龙筱幽是那么无知的人吗?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怎么也不会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来啊……”
龙筱幽淡淡笑道:“白海,你真该多向阿晨学学!你是很聪明,但也别把人家都当成白痴!你怎么算计都没关系,可别忘了,人家并没义务一定要进入你的圈套。记住了,以后再想怎么着,先看清了对象是什么人。一招鲜吃遍天!是没错,可鲜不鲜也不是你说了就算的!”
白海一阵气滞,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旁边迟晨沉声问:“筱幽,我不明白,我究竟错在了哪……?”
“你错在小看了一个人……”
“我从来不敢小看你……”
龙筱幽只是淡淡一笑,并没继续回答。迟晨心念微转,突然心里一动,阴森森向南方尊者看去。所有人都奇怪的顺着他眼光看去,只见南方尊者只是淡淡对身后的高洁欣摆摆手,高洁欣点点头,入内不久再出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多了个人……
“高……高远……”迟晨不屑的看看惊恐骇然的白海,对着龙筱幽森然笑道:“好!好!筱幽,还是你厉害,我始终还是输给你了。只不过,南方尊者,你为什么会这样做?至少,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南方尊者淡淡叹道:“哎!我做了太多的错事,也错了太久了……!我这么做,就算是为自己减轻一些罪过吧!其实,如果今天的一切都是另一个人的计划,或许我会因为他是……是魔主之子而继续错下去……。可我突然发现,正邪真的不能只凭一个人的出身和平素的做事风格去评断,那样太武断,也太不可靠了……”
说着,看看龙筱幽只是淡定的坐着,南方尊者接着道:“哎!我身为正道一方尊者,虽然不敢说公正无私,但还不至于为了一点点私欲去沦落邪魔……”
“哼!好个正道尊者!你为了私欲干的还少了?”
“不错!我的确做了太多错事,可现在我终于明白,其实我心里已经早就失去了正义的定义了……!以往我曾经把许多来到圣域的青年才俊当做兴盛正义的希望,连向子轩,他何尝不也曾是我心目中愿意不惜一切去帮助的希望!可是……。哎!就因为这样,我开始不再信任任何人,也才会不停的做出了那么多错事……”
看看冷笑着的迟晨,南方尊者深深道:“直到我见到了你们,我终于明白,我真的错了!虽然你们很邪恶,但我却要谢谢你们。即便我最后仍然要为自己的罪恶付出代价,我仍然要感谢你们两个!是你们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善良,什么是邪恶……!”
“你明白的是不是太晚了?而且,难道你认为龙筱幽是善良的……”
“龙筱幽虽然傲骨无畏,可其实那也正是他最可值得信赖的地方。而你们所表现出的谦卑,实际上不过是邪恶心里的掩饰,明白以后更让人感到恶心……”
此时一旁的许多南方门下弟子已经都傻了眼,迟晨冷笑道:“筱幽,你去人间一年了,如果我估计不错,你回来不过几天而已!所以,我并不认为你能在这几天里和南方尊者搭上线……”
龙筱幽不答反问:“阿晨,你觉得我能有今天,只要是因为什么呢……?”
迟晨想了想沉吟道:“你虽然功法高绝,但应该还不至于能比得上神魔两道的至尊人物!你确实也聪明绝顶,但我自认也不是白痴!所以,你最厉害的应该是两点,第一、你观人入微的本事的确让人惊恐!另外,你同时还能让任何人都无法看清你,更加的让人心寒……”
龙筱幽轻轻拍手笑道:“厉害!我这次赢得看来还真挺侥幸的!知己知彼,你本来应该是很有胜算的……!没错,我在很多时候似乎的确能很容易的看清别人的想法。所以从前当咱们在一起的时候,除了高远我从没信任过你们任何一个人!而当我进入了圣域以后,直到我出道,东南西三方不停的和我作对,只想让我万劫不复而后快。如果我让你来分析他们似乎不太公平,那白海,你就代劳一下吧……!”
白海也不明白龙筱幽这时候突然想起来分析别人是什么意思,可就算为了拖延时间想办法逃命,他也不得不听话。毕竟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并不认为自己和迟晨有可能逃脱龙虾有的手心……
“东方尊者由于长期的闭关,我对他可以说根本毫无了解!南方尊者的确足智多谋,但却未免失之胆气!至于西方尊者,虽然他深沉难测,但性格未免偏激,很容易让人对他提防……”
龙筱幽拍手赞道:“很好!说得很准确……!”
南方尊者长长叹息,龙筱幽接着道:“当一个人长时间全情付出却仍然达不到目的的时候,很容易对一切事情产生不信任感。正因为南方师叔因此对一切产生怀疑,所以我从没真正把他当做过敌人。否则当我第一次上天的时候,只要我最终追究诬告我的元凶。向子轩毕竟只是个后备弟子,最多闭门思过!可两位尊者乃是至极人物,至少颜面是丢大了……”
南方尊者心中苦叹,对龙筱幽不由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情绪!
“其实在三方中,真正让我在意的是东方尊者。南方虽然累累倒行逆施,可我曾遍览圣域掌故,只稍稍结合就能测出他心境如何了!而西方我早就暗中策动了屈尔君,对万象仙境完全掌握。总之,他们两位一个是因为灰心叛逆,另一个不过是为了本门的宏图。虽然私心不足取,但也非大恶难赦……!”
顿了顿,龙筱幽又道:“可东方尊者,其实向子轩不过是个马前卒而已!如果他真有三分本事,我早也就送他归天了。所以一直容忍他作威作福,不过是不想太早和东方尊者发生冲突!如果他早出关几年,怕也没我龙筱幽今天了……。另外,东方尊者的虚实其实是在当年五方聚首我受了重伤,而后被家师指点去见了他才知道的……”
南方尊者恍然道:“原来你是得到了神佑术的治疗……!”
“不错!可是,如果他只是为我治疗了伤势,我应该会把他当做一位慈悲的长者。他万万不该的是,竟然把神佑术暗中传给了我……”
“那会算是问题……?”
“乍一看我应该感恩才对,可其实这就是问题……!我也是在一次偶然中才知道自己身怀神佑术的,他当初没明确告诉我,当然是不想让我以为他想施恩望报!可我那时候想的是,如果他是要帮我,只要帮我治疗就可以,要是想害我也是绝佳机会,但为什么要把神佑术传给我?在当时四面楚歌的情况下,也别怪我脏心滥肺,我不得不多考虑些。反正如果他真的是公正无私,那绝不可能任由向子轩那么长时间的胡作非为。如此说来,他的目的应该只有一个,就是要利用我去除掉将来可能会阻碍他的人。这一点,我是从他没有传给我神佑术最后精要‘月华天赋’明白的!因为神佑术如果没有这最精要的一部分,不仅只能是作为非常寻常的治疗方法,而且会因为最终的夺天含义对会这法术的造成无法估量的伤害……!”
迟晨缓缓点头,继而疑问道:“可是你还是没说明白,你怎么会……”
龙筱幽淡淡截口道:“别急,听我慢慢说……。其实我并没有和南方师叔有过任何联系,只是阿晨,你真的不该杀蛇王……”
迟晨紧紧皱眉,看看满面惊诧看着自己的白海斥道:“你看什么,到现在你还蒙在鼓里,那蛇王早就是龙筱幽的人了……”
白海惊讶的转头,龙筱幽点头道:“不错!白海,我如今已经继承了精灵之王。你的义父,麒麟长老其实就是我的亲生外公!哟!一不小心被你占了大便宜呢!呵呵……!其实我在去人间之前是先到了隐幻灵地,并且在彼此都不知道关系的时候就有了共识……!”
微微沉吟,龙筱幽接着道:“算了,还是说正题吧!白海送回隐幻灵地的密信当然是落进了我的手里,你对外公真的还是挺忠心的!把迟晨这个大靠山毫无隐瞒的招了出来……”
迟晨和白海面面相觑,龙筱幽又道:“蛇王这次来本来有一定的危险性,我让他暗中授意你去利用魔道空中虚弥,然后设计故意放走向子轩。目的是引发几方尊者的内乱,从而让我为了整顿内部去疲于奔命。如果你真的对他说出这些,他一定不会同意。因为他清楚我早就知道了魔道来人,如果要控制虚弥他们就必须全部出手。万一有所闪失,就很可能被我一网打尽,那还能就此把我的身世隐瞒下去!但如果他不答应,你必定会暗中迫使他去做,结果也是一样的。但可惜,你还没来得及和他去说。他却先发现了你和蛇王的密议,那时他怀疑你和精灵族暗中勾结,要最后在他们和正道的冲突中渔翁得利,所以才会不经大脑的就杀了蛇王。蛇王的死确实是我意料之外,是我的顾虑不周……!”
“但蛇王的死似乎还不足以让你想到后面那么多问题……”
龙筱幽淡淡对着迟晨笑道:“没多难想到!蛇王长久不回,我当然会想到出了问题。如果我派人去问白海,他自然会疑心到你身上。所以你才不得不加紧实施计划。第一步你让魔生暗中公开了我的身世,众神一旦对我疑心,便马上启用了东方尊者来替代我。如果我没猜错,你接着就让魔生想办法把当初向子轩的事造成了我陷害的样子。然后让东方尊者轻易的找到了线索,轻松的救出了向子轩。毕竟那个女人是我当初在天界修行时候的妻子,这点天帝释和至圣天尊都是知道的。可是阿晨你想过没有?如果我被众神对付,我会不会让你们好过?到时候,只要我忍耐一时,等到正道大举出动把他们引向你们,你们真有把握能逃走……”
“你不会忍耐……”
“我当然不会!可你始终疏忽了一点……”
“什么?”
龙筱幽笑笑道:“你疏忽了我已经控制了隐幻灵地,可以轻松的掌握白海的一切。就算我不能立足正道,至少我能从他身上知道你的一举一动……”
迟晨恨恨的瞪了白海一眼,又道:“好,从白海那你知道了我在,而我错杀了蛇王也让你想到我必然会提前行动。而且,我也可以相像你因为有把握控制白海,所以对我进行了误导。可是南方尊者向来和你势不两立,即使你知道他并不是恶人,又怎么敢肯定他会按你的设想去走?”
龙筱幽淡淡反问:“你觉得怎么才算是看清一个人?”
“彻底明白他的思路方向,可以自由的让他完全依照自己的设计行动!”
“不可能,我做不到……”
“可你已经做到了……”
龙筱幽摇摇头道:“不,我没有!你自以为已经控制了白海,可你为什么还要杀蛇王呢?其实你误解了了解是什么……!说实话,我从来没奢望过能完全了解谁。我只是尽量去理解别人的想法,也就是说去认识对方的心里底线……!”
想了想,龙筱幽解释道:“举个例子说,南方师叔真正怕的其实不是我龙筱幽,或者是谁来掌握大局,更不是自己会被谁打败。他真正怕的是正道会沦落,而自己可能正是促使其发生的刽子手……!”
听到了龙筱幽对自己的理解,南方尊者不由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我从来没想对他如何,只要他不来阻碍我就够了。所以我一共对他施加过三次心理攻势。第一次就是他们向众神诬告我,反而被我摆了一道。第二次我让金师兄在他面前出现,目的是让他为自己平生最不可被原谅的错误深深谴责!最后一次就是向子轩,你们真以为我的目的只是用他牵制三方……?”
“难道不是……”
“不全是,哼!其实他根本没那么大的作用,因为如果有任何一方先忍不住,只要送他上了西天,我其实也不可能为了他一个罪人去大动干戈。而一旦失去了他的牵制,我也没办法去制约谁了,所以他的作用并不完全在这。我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用他让南方师叔能够安稳下来去仔细想想一直以来的一切。换句话说,对我而言我是希望他能心平气和的重新来审视一下我龙筱幽这个人……”
南方尊者心里一阵感动,也明白到自己今天的转变其实也一直是龙筱幽早就预计好的!
“接着众神法旨公布,你们第一件事就是首先制住高远,然后用他来对付我。可最后我并没受到这样的威胁,就可以说明高远依旧平安无事。也代表了是他在维护高远,至少说明他并没有完全被你们控制……”
白海沉声道:“你没想过我们已经杀了高远?”
龙筱幽摇头道:“如果是那样,你们必然早就离开了。因为南方师叔既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称霸的可能,也绝不会让你们继续这样肆无忌惮。至少,他只需要向众神秘密通报,你们恐怕也没机会再呼吸圣域的氧气了……”
迟晨拍手叹气道:“太精彩了!筱幽,你把一切都算计的精确不差分毫!可我始终还是有一点没想通……”
“你想不通这一切到现在其实还都只是停留在推测上才成立,因为我们显然不可能仅仅凭心有灵犀来完成……”
迟晨点点头,却听身后一个声音淡然道:“对不起!阿晨……”惊讶回头,迟晨不禁脱口叫:“世伦……!”
许世伦点点头,缓缓道:“阿晨,南方尊者的位子的确很诱人!但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一直把他当做我最亲近的人看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背叛他。而且,你的卑鄙下流实在让我感到很恶心!你以为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过,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吗?”
“可龙筱幽他……”
许世伦淡淡截口道:“筱幽的确比你可怕多了,这我早就知道。可我还知道一点,他的可怕是因为被人自己偏偏要去怕他。因为如果别人对他好,他也会更多的去对别人好!他的冷漠的确让人心寒,但那只是外表而已!我们曾经一样的恨他,但其实更多的就是怕他!那时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不能像对高远一样对我们?直到高远来了虚弥,直到你和白海来策动我,我终于明白!龙筱幽就是比我们都强……!哎!虽然要承认别人比自己强是件很难受的事。可如果有一个那么强的好朋友,也不见得就是件坏事,对吗……?”
大殿里良久的沉寂,一直没开过口的乔艳突然问:“筱幽,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能为我解释一下吗……?”
龙筱幽点点头,乔艳问:“我可以想到,世伦近来常常外出,应该就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为你通风报信。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
说着,乔艳深深看着龙筱幽,突然停了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只有龙筱幽神色渐渐黯淡下来,眼光幽幽的射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