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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个回答,阮棠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的脸埋入被褥中。
那好似绸缎般顺滑的发丝随着阮棠的动作从身后垂下来,继而松散的遮挡住了他的小半张脸颊,那露出来的小耳朵红通通的,叫人不自觉的想要伸出手捏一下。
很明显他对这个答案是满意的。
虞沈寒看着阮棠的反应,那双幽暗的眼眸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淡淡的笑意,忍不住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动了下阮棠细长的发丝,然后俯下身吻了吻他通红的耳朵尖。
那动作就好似蜻蜓点水般。
明明不过是个单纯的亲吻,可偏偏阮棠却是敏感的哆嗦了下。
他眼圈泛红,呼吸也是突然急促了起来,那双温软的眼眸又是不自觉的沁出了些淡淡的水光,那眼睫毛湿漉漉的低垂了下来,就好似是林间受惊了的小鹿。
昨日身体的记忆依旧没有消褪。
因而虞沈寒的亲下来的时候阮棠好似可以回忆起昨日那激烈的情热以及几乎是要把人烫伤的灼热,他下意识的并拢了自己的双腿,身上的肌肉顿时绷紧了。
虞沈寒自然也是发现了阮棠的异样。
他挑了挑眉,那幽暗深沉的目光将阮棠从头扫到了尾,随后才又是发出了声低沉的闷笑,那结实的胸膛好似都震动了几下,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几分隐晦的意味。
“你的身体还没好呢。”
阮棠那张原本就很红的脸此时更是宛如蒸熟了虾子,他双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以及脸颊,哼哼唧唧的给自己辩解道:
“我、我没那个意思。”
他这不过是正常反应而已。
谁叫虞沈寒昨天晚上的时候那么凶呢。
毕竟虞沈寒的真身可是龙。
要知道龙原本就是性淫,在这方面压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幸亏虞沈寒现如今还没觉醒他从前的记忆,否则——
阮棠估计是受不住。
虞沈寒也没说信还是不信。
他轻轻握住了阮棠的手腕,看着阮棠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上印上的淡粉色的斑驳吻痕,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幽深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餍足,就好似只吃饱了的兽。
“棠棠。”
虞沈寒轻吻了下阮棠的手指,动作珍惜而又小心翼翼,就好似在捧着什么珍贵的宝物般,他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那颜色浅淡的唇贴近了阮棠的耳垂。
“再说句喜欢我吧。”
他轻声说着这句话,狭长而又清濯的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看向阮棠,那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真挚以及淡淡的柔情。
让人压根就无法拒绝。
阮棠不好意思的哼哼了两声,脸上的温度更烫了,他讷讷的抿着唇,指尖抠着被褥上的花纹,半晌才是侧过头,小声的对着虞沈寒说了句,“喜、喜欢你。”
明明昨日喝醉酒了以后,他说起这几句话的时候大大方方,也没有任何的拘谨以及害羞,现如今清醒的面对虞沈寒的时候,阮棠却是紧张得脚趾都不自觉的蜷缩了起来。
虞沈寒顿时笑了起来。
平时他笑起来的时候笑容都很淡,就好似夜空中的月光,光风霁月中又带了几分清冷的温柔,然而现在虞沈寒笑起来的时候却又是有种说不出的阳光爽朗。
叫人心中都敞亮了一瞬间。
那积压的阴霾也在顷刻间消散不见。
“我很喜欢听。”
虞沈寒轻轻的在心中咀嚼着阮棠方才口中提起的那几个字,好似能够从这几个字中尝到几分淡淡的甜味。
“以后可以多说给我听。”
他好似向来都是没什么安全感的。
阮棠把他从淤泥中拽出以后虞沈寒却又是下意识的担心自己是否配得上阮棠的喜欢,他经历的事情太多,在旁人的种种磋磨下他的自信早已经是消磨殆尽。
所以虞沈寒会患得患失。
而他总是迫切的想要阮棠肯定的答案。
阮棠将自己的脸颊往被褥中埋了埋,虽说虞沈寒的这几句话听着叫人有几分脸热,但这个时候他却也没有拒绝。
那默认也是种无声的应答。
虞沈寒挑了下自己的唇角,他笔直修长的手指梳理着阮棠那好似缎子般细软的长发,他静静的坐在阮棠的身边,安静的垂下眼睑,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话。
他喜欢陪着阮棠。
这会让他想起自己从前瞎了眼睛的时候,阮棠也是如此的陪着他。
*
两人自那日起确定了关系。
他们的相处与平日里相比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虞沈寒与阮棠之间的小动作变得更加的多了,有时虞沈寒会趁阮棠不注意的时候凑上去亲他一下,又或者是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与阮棠十指相扣。
阮棠一开始还会红脸。
后来的时候则是会趁着虞沈寒不注意的时候反亲回去。
最大的变化还是晚上。
那紧闭的房间里时不时的会传出细微的啜泣以及呜咽,隐隐约约还有莺呖似的求饶声,听得人心底的面红耳赤的。
幸亏阮棠平日里会在院中设下屏障。
否则要是他的声音被旁边院子中的人给听了去,阮棠估计要羞恼得把虞沈寒赶出自己的房间,叫他几天都上不了床。
虞沈寒依旧是照常出诊。
阮棠平日里也是与他一同出门,虞沈寒看诊的时候他则是坐在一旁看自己刚买来的话本子,偶尔阮棠还会学习以及辨认医书中所提到的药材,权当做是打发时间而已。
他悟性以及记忆都极好。
旁人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才能背下来的东西,阮棠几日就已经是背得滚瓜烂熟。
周大夫瞧见阮棠这方面的天赋以后便是想收阮棠为徒,结果却是被虞沈寒给拦了下来,虞沈寒笑得温文尔雅,活脱脱副笑面虎的模样,“不劳周大夫费心。”
“我教棠棠便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周大夫吹胡子瞪眼。
然而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教阮棠学习医术,倒不是因为虞沈寒的阻拦,而是阮棠对那医书的兴趣还不如对那话本子的兴趣大,平日里背医书也都是虞沈寒三催四哄的。
外加上虞沈寒又是个心软的。
阮棠每回摆出副劳累的模样,虞沈寒便是自觉的抽出了阮棠手中的医书,给他递上盘香甜的糕点叫他填下肚子。
他宠孙儿都没见如此的宠。
若是换成周大夫——
周大夫估计是要骂人了。
从前的时候虞沈寒识过几个字,不过瞎了眼睛以后他便已经是许久没有拿起过毛笔了,此时眼睛好不容易好了,他便是从书铺中买回来了笔墨,开始练字。
阮棠有时候也会凑上来写上几个字。
他故意把自己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这个时候的虞沈寒就会捉住他的手带着他练字,然而往往还没有练多久,虞沈寒就会掐住阮棠的腰将他按在桌上——
情不自禁的吻了下来。
随后更是干柴加烈火,把两人都烧得滚烫。
这练字自然也是不成了。
他们两人的日子过得平淡而又幸福,原先还有媒人上门想帮虞沈寒介绍几门亲事,不过虞沈寒通通都是毫不留情的拒绝,这拒绝的次数多了以后镇上就开始传起了流言,说是虞沈寒那地方出了毛病。
也就是不举。
所以他才是拒绝媒人说亲。
这下虞沈寒出门的时候旁人都是不自觉的投来了同情的视线,就连医馆中的周大夫也不自觉的绷紧了脸,举起手说是要帮虞沈寒把脉,让他身为大夫不要忌讳行医。
虞沈寒可算是出了趟风头。
回院子以后阮棠也绷不住自己的脸色,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的时候白皙的脸颊都红了,那鲜嫩薄红的唇微微张着,两只手不自觉的捂住腹部,好似是笑得肚子都要痛了。
“小没良心。”
虞沈寒强势的吻住了阮棠那张薄红的唇,两只手将他抱起,又是向着房间走去,他幽暗的眼眸里翻搅着汹涌的情绪,看起来就好似只饥渴的野兽,迫不及待的要把阮棠吞入腹中。
“我是不是不举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房间的门被重重的合上。
自打这件事情过后虞沈寒的门前清冷,再也没有媒人上来给虞沈寒说亲了。
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就到了除夕。
虞沈寒的小院子中早已经是挂上了红通通的灯笼,那灯笼中折射出来的暖红色光线把整个院子映得红通通的,倒是为这温馨的小院子中增添了几分喜色。
虽说他们家中只有虞沈寒与阮棠两人过年,他们却并不觉得冷清。
两人把买来的菜全部择完以后又是做了顿丰盛的菜色,那鸡鸭鱼肉做成的菜全部都是按照吉利意思去的名儿,比如说什么年年有鱼、吉祥如意、玉树挂金钱等等。
他们听着屋外响起的爆竹声,不自觉的抬起手中的酒杯碰了下杯,阮棠笑眯眯的把酒杯中的酒喝完了,然后冲着虞沈寒说道:
“祝咱们新的一年也要顺顺利利。”
虞沈寒那脸上也多了几分明亮的光彩,与先前双目失明的他可谓是天差地别,他笑着应了声以后才是慢慢说道:
“咱们以后也要在一起。”
他们互相依偎着站在走廊下看着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转眼又是相视一笑。
好似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