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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淼被阮棠这几句话堵得噎了下。
毕竟她心底清楚原本虞沈寒与她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即便现在她口中叫着虞沈寒哥,但实际上若是虞沈寒不想管她的话、她也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哭诉的。
更别提自己还害得虞沈寒瞎了眼睛。
柳淼下意识的咬了咬自己的唇,双手用力的把手中的那块帕子绞得乱糟糟的,她抬眼看了看面前这个陌生男人的表情,突然跪在地上压低了声音哭诉道:
“求求你了。”
“你就让我见我哥哥一面吧,”柳淼的眼泪就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流,那张憔悴的面容更显苍白,“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除了他以外我当真是不知道去找谁帮忙,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
她一面说着一面用手帕擦拭眼泪。
这个时候的柳淼穿得素净,此时又是摆出这么副模样来倒是显得阮棠像是个恶人,继而想要引起旁人的同情心罢了。
一旁就要看热闹的想要说上几句话,然而当他与阮棠对上视线的时候却是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原本想要张口的话此时竟是卡在了喉咙中、连张口都觉得困难。
他惊讶的转动了下眼珠。
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喉咙,面上更是露出了几分恐惧以及惊悚。
这下他也顾不得说帮柳淼说什么话了,反而是屁滚尿流的冲向了街道尽头的那家医馆,找医馆的大夫去看病了。
阮棠嗤笑一声。
他那双杏核眼略圆,眼瞳的颜色很是干净,就好似是浸泡在清泉中的玉石,有种清濯而又剔透的感觉,看人的时候总有种温润而又柔和的感觉,但是此时阮棠的脸上尽是冰霜以及冷漠,就好似是寒凉的冰棱。
“你算什么虞沈寒什么亲人?”
“你们压根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你对于虞沈寒来说不过是挟恩图报的白眼狼、趴在他的身上吸血的蚂蟥罢了,若是你觉得我不让你见虞沈寒不公,大可以去衙门里告状。”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和你暗通款曲的那个富家公子此时不是沾上了条人命官司吗,他打死了人你还帮他做伪证,细想起来你此时不应该是在衙门的牢房中的,如何逃出来的?”
阮棠一语中的。
倒是把柳淼藏起来的秘密给戳破了。
这会儿听到阮棠说的这句话,柳淼那张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色此时变得更加的苍白,看起来倒像是张死人的脸。
没错。
那富家公子家与县令相熟,因而是寻了个替死鬼代替富家公子,进而把他们俩都放了出来,只是这几日他们需要避下风头,切忌叫旁人知晓了这件事情。
毕竟那钦差尚未走远。
柳淼原本也是不敢出门的,只是她被那富家公子接入府中以后就成了个没名没分的通房,连个妾的身份也没有捞到。
更别提那富家公子几天以后就对她腻味了,他开始不停地宠幸身边貌美的丫鬟,反而把她抛到了另外一边。
柳淼这些时日实在是过得不好。
毕竟她在那富家公子的府中没什么名分,身边的丫鬟又或者是婆子随随便便都能凑上来踩她一脚,把她支使得团团转。
原本柳淼没想到那富家公子的面前哭诉一番,可谁知道她连那富家公子的面都见不上,不仅如此她反而还被狼狈地赶出了府中,此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柳淼孤身一人。
她身上半个铜板都没有,路边的地痞流氓更是冲着她吹口哨,这吓得柳淼匆匆忙忙的夺路而逃,幸亏她前些日子的时候派人找了找虞沈寒所在的地方,倒是把他的家找到了。
这个时候她是想来投靠虞沈寒的。
柳淼也没有想到此时竟然杀出了阮棠这个拦路虎,把他的计划毁得干干净净。
此时的柳淼已然吓得花容失色。
原本围在他们身边看热闹的人此时听到柳淼是从衙门的牢房中逃出来的人,顿时像是担心沾到什么瘟疫般齐刷刷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甚至有人觉得晦气、担心牵连到自己,连热闹也不看了 ,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阮棠从袖中掏出了锭银两。
他从路边随便拉了个人过来,“麻烦这位兄弟去衙门报个案,就说前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杀人案的凶手不知为何从衙门中逃脱了出去,还请衙役们将他们捉拿归案。”
“若是你帮忙报了案,这锭银两就是你的了。”
阮棠这话说得随意。
那人看见阮棠手上的银两以后顿时两眼放光,他急急忙忙的从阮棠的手中拿过了银两,然后头也不回的冲着衙门的方向跑去,远远的只听见空气之中传来一句模糊的话:
“我一定给你把事情办好了。”
此时柳淼瞧见那人拿着银两跑远了,更是吓得宛如惊弓之鸟般,此时她瑟瑟发抖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眼通红的看向阮棠:
“你当真是要把事情做得如此绝吗?”
阮棠却是不理会她。
他只是看着那人跑远的方向眯了眯眼睛,然后又是温柔和气的笑了笑,“大概一炷香的时候过后衙役就会来了。”
阮棠咂了下嘴。
他挑着眼尾略有几分玩味的看向狼狈而又不安的柳淼,眼中满是快意以及愉悦:
“你现在还不跑吗,要是被抓到的话可是会被抓回衙门中带走的,届时也不知道那个富家公子会不会再出力救你一回呢?”
答案自然是不会的。
那男人早就已经把柳淼抛在脑后了。
一想到衙门牢房中那脏乱的环境以及不停吱吱叫的老鼠,柳淼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此时的她再也没有心思与阮棠说上几句义正言辞的话了,她转身就跑。
阮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他眼瞳深处好似有道金色的光一闪而过,此时在阮棠的眼中他可以清晰的看见虞沈寒与柳淼身上的因果线。
阮棠毫不犹豫的伸手划断了这根线。
从此以后虞沈寒再也不必被柳家的恩情所束缚,而柳淼先前种下的恶因只会结成恶果,然后一股脑的全部倾泻到柳淼的身上。
这就是报应。
因果线被划断的那一瞬间,虞沈寒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一轻。
而柳淼却是觉得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到了她的身上,她下意识的紧紧揪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呼吸困难,而眼前有一瞬间变得黑暗,好似她的眼睛——
瞎了?
但幸好这种情况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
柳淼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就听到了身后急匆匆的脚步声,待到她抬头看向身后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衙役已然是来到了她的面前,并且粗鲁的抓住了她。
“带走。”
柳淼心中满是绝望。
而阮棠处理完柳淼的事情以后却是伸了个懒腰,他不紧不慢的把门打开了、继而走到虞沈寒的面前,冲着他乖乖软软的笑了笑以后才是糯糯的说道:
“我已经把人赶走了。”
虞沈寒深吸了口气。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紧紧握住了阮棠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力道可以说是出乎意料的大,那手背上的青筋因为情绪激动的缘故而绷了起来,看起来竟是异常的紧张。
好似是把阮棠当成了溺水中的那根浮木。
他的声音颤抖,看起来就好似只有气无力、已然是受伤了的野兽。
“谢谢你。”
阮棠反手握住了虞沈寒的手指。
他不紧不慢的与虞沈十指相扣,那手心上温热的温度在触碰到虞沈寒冰凉的皮肤的时候,倒是让虞沈寒不自觉的颤了颤。
“有什么好谢的。”
阮棠伸出手抚了抚虞沈寒紧绷的脊背,声音放轻了几分,听起来温暖而又和煦,叫人感觉好似是浸泡在略微有几分烫的热水中,从上到下都展露出几分惬意以及舒适。
“帮你原本就是应该的。”
虞沈寒抿了抿自己泛白的唇,好似是从阮棠的身上汲取到了几分力量般,片刻以后他才是令自己重新振作了起来。
在听到柳淼说话声音的那一瞬间虞沈寒心底涌起的不仅仅只是怒火,还有几分微弱的恐惧,他好似回忆起了先前那孤立无援、被硬生生往淤泥底下拖的痛苦。
这是柳淼以及柳家老爷子带来的阴影。
因此虞沈寒不想出门再与柳淼说什么,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负面情绪、从而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来。
而阮棠就是黑暗中的一点烛光。
虞沈寒罕见的寻到了几分温暖以后此时却是不知该如何放开自己的手了。
他不想放开阮棠。
“我估摸着柳淼以后肯定不会再来寻你了,你也不必管她,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她做出的恶事老天爷都给她一笔笔的记着呢,到现在也该是她偿还的时候了。”
阮棠随意的坐在虞沈寒的身边。
他瞧见虞沈寒依旧绷着那张脸好似依旧没有放松下来,便是拿起了先前自己买回来的话本子打算说给虞沈寒听上几句:
“我刚买了话本子,不如现在我给你读读吧,这是个狐妖与书生的故事。”
阮棠一只手翻开书页放到了自己方才看到的地方,继而念了出来:
“只见那狐妖衣衫半解,继而双目含情的撞入了那书生的怀中,媚眼如丝,娇嗔的说了句,‘公子,此时已是夜深露重,何不与我尝尝那极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