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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沈寒的目光凝固了一瞬。
阮棠则是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搓了搓自己通红的耳垂。
下一刻他的手腕一紧。
阮棠只觉得眼前的场景晃了晃,回过神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被用力的按到了床上,后背重重的磕了下床板,略有些疼。
他一向娇气。
现在顿时就红了眼圈。
而虞沈寒却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两人鼻尖蹭了蹭,他的呼吸急促、琥珀色的眼眸暗了暗,看起来就好似黏稠而又甜腻的蜜糖,几乎是要把阮棠溺入其中。
“当真?”
他看着阮棠委屈巴巴的红了眼睛,神色迟疑了一瞬间。
手上的力道也松了松。
而阮棠则是红着眼圈、恶狠狠的伸出自己的手抱住了虞沈寒的脖颈,温软的唇瓣咬了咬他的下颔,明明是凶巴巴的逞凶模样,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乖得不得了,“真的。”
他将自己的脸颊埋在虞沈寒的胸口。
片刻以后才是小声说道,“但是——”
“要轻点。”
阮棠哼哼唧唧的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就像是只乖巧无害的小动物,声音也跟块小奶糖似的甜丝丝的,好似总能戳到别人心底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刚才你撞得我好疼。”
虞沈寒呼吸重了几分。
他再也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底滚烫炙热的情欲,低下头狠狠噙住了阮棠的唇,此时的他就像只是饿狠了的野兽、在死死咬住了猎物的身体以后便是亟不可待要将他吞入腹中。
两人的呼吸交错。
此时的虞沈寒就好似率领着千军万马的君王肆意进攻、继而攻城略地,而阮棠的抵抗可以说是近乎于无,片刻以后他就已经是丢盔卸甲,被亲得眼尾泛红。
那张黑白分明的眼中也氤氲出了些许泪水。
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他那只修长白皙的手用力的攥着虞沈寒胸前的衣服,眼尾泛红,湿漉漉的眼睫毛不停的颤动,所有的呜咽声都被堵在了口中,随后变得支离破碎。
虞沈寒眸光暗了暗。
身体一沉。
*
屋外不知何时下了场细雨。
墙角的那株白色的蝴蝶兰在细密的雨水的浇灌下不自觉的抖了抖纤弱的身体,那苍白而又脆弱的花瓣承受不住雨水的浇灌,在细雨蒙蒙之中纷纷扬扬的跌落在地上。
原本兰花这个品种就娇气。
此时淋了这阵绵绵无尽的细雨之后,花瓣更是蔫巴巴的垂着,晶莹的玉珠从花瓣上滑下,看起来略有几分有气无力。
当真是可怜巴巴的。
屋外氤氲起了层薄薄的水雾。
而室内的温度却是不停的向上爬升,叫人莫名感觉到口干舌燥。
阮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
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睑沉沉,身上更像是被巨石碾过般,从尾椎到腰背都可以说是酸胀而又疼痛,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
就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屋外的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阮棠微微睁开眼睛,一抬头就看见了虞沈寒紧抿的唇与熟睡的面容。
他那张清俊而又略带几分锋芒的面容看起来略有几分安静,浓黑的发丝散乱的垂在额前,眉眼间的阴沉与戾气消散了不少,看起来竟然有些许淡淡的温和。
倒是有点从前的模样了。
阮棠的脸颊贴在虞沈寒温热的胸膛上,他不自觉的动了动身体,坏心眼的伸出手碰了两下虞沈寒纤长疏朗的眼睫毛。
然而他的手才刚刚碰到虞沈寒,手腕就立刻被人用力的攥住了。
虞沈寒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并没有平日的锐利,此时看起来略有几分迷茫以及无辜,大抵是依旧还有几分困意,虞沈寒抿了抿唇以后抓住了阮棠的手,将他拥入了自己的怀抱中。
两人温热的身体紧贴。
虞沈寒用自己的下颔蹭了两下阮棠细软的发丝,声音沙哑而又低沉:
“再睡会儿。”
阮棠乖乖点了点头。
他伸出手回抱住了虞沈寒。
阮棠晃了晃自己那蓬松柔软的狐狸尾巴,继而略带几分占有欲的缠在了虞沈寒的身上,那毛茸茸的耳朵尖不自觉的弹了弹,清亮的眼眸之中更是沁出了几分淡淡的笑。
方才虞沈寒非要他变出自己的尾巴。
结果就把他的尾巴毛弄脏了。
洗了好久又用吹风机吹干了,上面那股淡淡的味道才是散了。
靠在虞沈寒的怀里,嗅着他身上干净而又清爽的味道,阮棠只觉得自己那颗心又是慢悠悠的落到了实处。
格外的有安全感。
不知不觉之间他便又是睡着了。
两人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就连院子里的小狐狸砰砰的敲门声也没有听见。
阮父不自觉的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惆怅,他又是将酒杯中的酒灌下了好几口,喉头泛起了淡淡的苦涩,“当真是儿大不中留,那小子算是吃定咱们家的小八了——”
“把晚饭给他们留着。”
阮母却是对这种事情早有预料,因此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镇定从容,倒也不像阮父那样的恨铁不成钢,“他们半夜若是醒来觉得肚子饿,就让我们把热在锅中的饭菜吃了。”
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年了。
而且感情不错。
至于那虞沈寒的祖宗十八代都被他们查遍了,也没发现什么不好的问题。
他们做父母的可以适当的教导孩子,但也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试图去掌控孩子,无论如何她也是管不到儿子床上去的。
再说几千年前他们狐族风流的名号可是无人不知。
现在也是她们收敛了。
想到这里阮母劈手夺走了阮父手中的酒杯,柳眉倒竖,略带几分不满的说道,“不许打着儿子的旗号偷偷摸摸喝酒,前几日我们检查的时候医生就说了你的肝不太好——”
“最近必须减少饮酒量。”
阮父嘟囔两声。
但最终他还是放下了酒杯。
正如同阮母所预料的,阮棠他们两人半夜醒了过来。
饿醒的。
毕竟先前耗费了番体力。
他们在厨房找到了还是热着的饭菜,三口两口就全部吃完了。
特别是虞沈寒。
自从将厌兽身上的厄运全部融合到他自己的体内以后,他的饭量就要比从前大些,或许这些吃下的食物已然是变成了改造虞沈寒身上所需要的能量。
此时的他或许已经不是人类了。
但是虞沈寒对此却并不在意。
无论是人类还是什么妖之类的虞沈寒都可以接受,只要他能和阮棠在一起。
从前挡在他们面前的天堑便是人类的寿命相比较妖来说太过于短暂、他们俩或许不能相伴到老,但是现在虞沈的身上有了这厌兽身上的厄运以后,或许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他们也不必担心这个现实问题了。
两人把晚饭吃完了。
阮棠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倒是发现他们的国庆假期就像是长了腿般,到现在已然是所剩无几了。
“我们明天中午就得回学校了。”
幸亏他们先前就已经买好了回程的车票,否则这个时候还当真不好买票。
虞沈寒拿出手帕擦了擦阮棠油汪汪的嘴巴,继而又是将他耳畔的发丝往身后捋了两下,“那待会儿我就把行李什么的收拾一下,等回到学校以后我们还要把厌兽已经死亡的事情报告给妖管局那边。”
“现如今就只剩下那群堕妖了。”
阮棠乖乖仰起头。
现在他们回想起那时候被两只堕妖追撵时的狼狈情景,都觉得恍如隔世。
不知不觉之间已然是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而厌兽的死就相当于是搬走了他们心口那块沉重的巨石,让他们得以喘息。
“还要把事情告诉我父亲母亲。”
阮棠晃了晃自己的脚尖,冲着虞沈寒弯了弯眉眼,露出了唇边甜软的小酒窝,声音脆生生的,让人不自觉的想咬一口,“毕竟先前老祖宗和夫亲母亲都很担心你。”
虞沈寒眉头略松。
先前在幻境之中品尝到的苦涩此时一并消褪得干干净净,原本悬浮在他心尖上的阴霾这会儿也消失不见了踪影。
他低下头亲了亲阮棠的唇。
随后低低的应答了声,“好。”
两人到了第二天就把行李箱全部收拾好了,原本他们来的时候也只带了些许衣物、剩下大部分都是零食和礼物,所以现在把阮棠要带回的土特产放入其中以后,提起来倒也不是特别的重,倒也可以轻松带回去。
他们把幻境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阮父阮母以及老祖宗
这时狐族的众人才是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阮父阮母把阮棠与虞沈寒送到了火车站,临走之前还仔细的叮嘱了他们些许注意事项,而阮棠与虞沈寒则是连连点头,表明自己把这些事情了全部给记下了。
又坐了大半天的车他们才回到学校。
阮棠与虞沈寒才刚刚拎着行李箱进入寝室之中,就看见熊必大呼小叫的冲着他们走了过来,而后将目光锁定了虞沈寒:
“虞沈寒,你这几天不再学校里所以不知道、学校最近因为你的事情可热闹了。前不久你的亲生父母和养父母全部都找到了学校说想要见你,因为联系不到你,你那对养父母甚至还在校门口破口大骂、说你没良心。”
“而你的亲生父母则是放话说想尽快与你做个DNA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