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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比金坚的道侣?”
阮棠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纤长浓密的眼睫毛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
他别别扭扭的看向身边的季凌修,眸光微微闪烁,耳朵尖上也弥漫上了些许淡淡的粉意。
身上的酸软依旧还在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情事到底有多么的疯狂以及激烈,反反复复的占有让阮棠几乎是抬不起半根手指,然而在这疾风骤雨般的掠夺当中,阮棠却又感觉自己好似与季凌修的心亲密相贴。
他们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互相依偎。
阮棠将昨晚的记忆从自己的脑海当中驱走,停顿了半晌以后他低下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嘟嘟囔囔的说道,“这么说来倒也是很符合我们两个人的身份。”
情比金坚。
道侣。
这两样他们可不就是占全了吗。
季凌修听到阮棠这别别扭扭的话,眼底掠过了一抹极淡的笑意,眉眼间的冷淡与疏离也淡了不少。他亲昵的伸出手勾住了阮棠的一缕长发,递到唇边亲吻了两下,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
“况且那日我们从悬崖上掉落,山崖底下的吸引力紧紧的拽着我们,让我们无法从悬崖底下逃脱。彼时我们即将坠落到悬崖底下丢掉性命,因此情急之下我只得是使出剑招,想让剑招形成的冲击力托着我们一把。”
季凌修回忆起那天的事情,面上多了几分感慨以及庆幸,他伸出手紧紧的握着阮棠的手指,目光柔和了几分,“剑气四撞,我的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是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冲击力。”
“在我昏迷之前,我听到了有道年轻男人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他说,倒是对有情人。”
听着季凌修的话,阮棠先思考的倒不是那年轻男人所说的话,而是仔仔细细的将季凌修上下打量了一遍,他紧张而又懊恼的看着季凌修,声音当中满是担忧。
“相公,你身上的伤现在如何了?”
先前他的确是看见季凌修盘坐在地上打坐,不停地吸纳身边的灵气,但是阮棠只以为季凌修是在修炼以及提升修为,却是从来没有往季凌修在养伤这个方面想。
毕竟季凌修平时表现出来的模样实在是稀松平常,也从未露出过什么痛苦的表情,每日依旧照常修炼以及进入森林当中与妖兽对战。
就连昨日的双修,他也是一如既往的“势不可挡”。
那“剑法”依旧是练得虎虎生威,无论是哪个招式都用得无比的精妙,力道控制得也格外的精巧有力,没有露出半点疲软以及虚弱。
这实在不像是个受了伤的人。
阮棠对他们如何掉下悬崖以及掉入悬崖以后的事情没有记忆,但是方才阮棠听季凌修说的话,他也明白这悬崖底下可谓是格外古怪。
这个时候他才是了解季凌修与自己坠入悬崖以后面临的凶险以及困难。
一想到自己醒来以后身上不过只有些许细微的擦伤,阮棠就清楚他们坠下山崖以后肯定是季凌修用尽全力护住了自己,所以他才能掉下山崖以后毫发无损。
反观季凌修用灵石摆出了聚灵阵法以后盘腿修炼了许久,想必应当是受了重伤。
阮棠的眼眶微微泛红,他吸了吸鼻尖,看向季凌修的目光既是担忧又是懊恼,好似不知道该拿季凌如何是好,“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这几天你还忙前忙后的,又是打猎又是建木屋,我都没能帮上你什么——”
虽说他偶尔也采摘些许草药又或者是做些饭菜,但是这些不过是很轻的活计,不仅很轻松,而且这些事情都是阮棠感兴趣的,所以他做起来也不觉得无聊又或者是劳累。
做起来反而兴致勃勃的。
大部分重活季凌修都全部包揽了过去,就连处理妖兽皮骨、妖丹的这些事情季凌修也没有让阮棠碰,毕竟处理妖兽这种事情太过于麻烦,处理结束以后身上都是血气。
季凌修不想让阮棠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沾染上血腥,况且他的棠棠一向爱干净,身上的衣物向来都是纤尘不染,所以季凌修自然也就不让他做这种粗暴的活儿。
现在阮棠想起了这些事情以后不由得有些后悔以及担忧。
倘若季凌修的伤没有养好,危及到了他的根基,那季凌修的修为从此以后怕也是不会提升半步,与他天赋差不多的同龄人也会不停的赶超他,将他远远的抛在身后。
“不是多大的伤。”
季凌修安抚似的摸了摸阮棠的脑袋,神色温柔而又宠溺,他迎着阮棠怀疑的目光,坦荡而又大方的握住了阮棠的手,不紧不慢的贴到了自己的胸口,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已经将伤完完全全的治愈了,所以自然就没有和棠棠你提起。至于不让棠棠你帮忙这件事情,我既是你的相公,做那些事情也是理所应当,你做或者是我做都一样。”
“况且棠棠你失了记忆,对外界的一切都不熟悉,我对这岐山秘境熟悉些许,许多事情自然是由我亲力亲为更好。况且棠棠你平日里也做了不少事情,我打猎回来有热腾腾的饭菜可以吃,也可以拿到你悉心采摘到的药草。”
“这怎么能说是什么事情也没帮上呢。”
阮棠涨红了一张脸。
季凌修到了元婴期以后其实就已经辟谷了,那热腾腾的饭菜与其说是给季凌修吃,倒不如说是季凌修纵着阮棠、满足阮棠自己的口腹之欲,至于说那草药——
阮棠采摘的还没有季凌修采摘的多。
况且这药草以后若是要炼成丹药,估计季凌修也是要分出一半给阮棠用的。
说来说去也还是阮棠占了便宜。
瞧见阮棠面色不虞,目光也是凶巴巴的,季凌修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软软糯糯的脸颊,把自己还未说完的话给出了口:
“我的伤当真不重,而且已经完全被治愈了,不信棠棠你用灵力在我的身体当中探一探,一试便知。”
阮棠没什么犹豫的取了一缕灵气探入季凌修的体内,顺着他的经络游走,环视着季凌修的五脏六腑以及内府,在瞧见他的体内当真是没有丝缕伤口以及裂纹以后,阮棠提起来的心又是稳稳的落了下来。
他收回了灵气,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蜷缩,而后又是用脑袋蹭了蹭季凌修的胸膛,不高兴地蹙着眉头,凶巴巴的开口说道,“以后要是受伤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吗,相公?”
阮棠的尾音轻扬,好似只耀武扬威的小猫恼怒的舔着自己的爪爪,又是晃了晃自己的小尾巴,清亮的眼瞳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铲屎官,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
季凌修吻了吻阮棠的唇角,唇角翘了翘,目光当中带着几分温柔的淡笑,“好。”
两人把这件事情说完以后,阮棠又是后知后觉的想起了那个被遮掩的洞府的事情,于是便是揪住了季凌修的下摆,哼哼唧唧的撒着娇,央着他继续说下去。
季凌修正好也想带着阮棠去那洞府当中看一看,便是把还没说完的话继续讲了起来,“我听那年轻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后我们不仅没有坠入悬崖底下,反而却是来到了这个设下禁制的奇异地方,保住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这说明那道声音或许就是岐山秘境的主人,这位岐山秘境的主人或许很是欣赏有情人,因此就将自己的洞府留在此处,并且将自己的功法又或者是灵石送给通过他考验的有情人。”
阮棠听着季凌修仔细分析,忍不住微微点头,“倒也是有些道理。”
季凌修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是继续说道,“我们掉下悬崖,误打误撞的触发了那个进入洞府的关键点,外加上我们两人又是符合岐山秘境主人挑选的条件,所以才进入了这个地方当中,并且找到了掩藏的洞府。”
现在仔细想想,他被暗算以后掉入悬崖当中,棠棠不顾自己性命安危也跟着一同跳了下来,而后还为自己抵挡了一抹阴森的黑雾,而他则是拼尽全力用灵气护住了棠棠,想为棠棠谋得一线生机。
正是因为他们互相为对方考虑的心情引动了这岐山秘境的主人留下的一抹残念,所以季凌修与阮棠才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可以说也是他们自己救了自己。
“待到棠棠你休息几日,我就去那洞府当中一探究竟,想来我们发现这洞府应当也是我们自己的机缘了。”
季凌修握着阮棠修长柔软的手指,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们在这禁制当中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刚巧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阮棠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待到阮棠养足精神以后,季凌修便是带着他进入了森林当中,森林里的路看起来崎岖而又泥泞,有些地方还生长着杂乱的灌木,行走格外的困难,所以须得耐心砍出一条路才行。
季凌修熟门熟路破除了障眼法,而后又是牵着阮棠来到了洞府的门口。
那洞府的大门恢宏而又大气,看起来格外的有气势,到了门口以后隐隐约约还有种奇异的威慑力以及震撼力,让人不自觉的收敛了心神。
两扇大门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似乎是等待着有缘人将手放入凹槽当中把门给打开。
季凌修与阮棠对视了一眼。
他们分别抬起一只手放入了大门的凹槽当中,那大门立刻闪现出一道莹润柔和的光芒,下一刻两人就被吸入了光芒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