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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帷帐笼罩下来,几乎是将外头照射进来的光线挡住了不少,这略显狭小的床间顿时昏暗了几分,无端端的透露出几分暧昧而又缱绻的氛围。
季凌修那双狭长的眼睛睁大了几分,眼底的冷色与凌厉消退了下去,脸上泛起了一阵潮红,耳朵尖更是红透了,看起来就宛如被轻薄了的书生,紧张而又无措。
他嘴唇微微张了张,却是半晌也吐不出几个字来。
阮棠也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情。
现如今他跨坐在季凌修的身上,看着身下季凌修那紧张而又无措的模样,顿时生出了几分罪恶感以及不好意思。
他,现在要玷污一个单纯剑修的清白了。
当真是苦了季凌修了。
明明方才他还对着自己的师父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利用合欢蛊对着季凌修下手,没想到情况陡然转变,他现在是打脸了。
阮棠耳朵红得滴血,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把心一横,而后便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季凌修不自觉的微微仰头,露出了线条干净而又流畅的脖颈以及喉结。
他急促的喘息着,眼前好似闪过了一道白光,那白光又好似变成了一汪干净而又剔透的湖水,那湖水上闪烁着粼粼的波光,几乎是让他睁不开眼睛。
季凌修在欲念与愉悦当中挣扎。
他的身体微微绷紧,骨节分明的手指也骤然攥紧了几分,指节略微泛白,看起来气喘吁吁,胸膛上也沾染上了些许淡淡的粉色。
先前他也是这幅模样。
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单纯是为了抵抗合欢蛊带来的影响,但是现在他却是在欲念当中沉沦起伏,面上的冰冷不再,那双锐利的眼眸当中也露出了几分从未有过的狂热与渴求。
他喜欢阮棠的触碰。
明明从前他自己也不是没有碰过那个地方,但是无论哪一次好像也没有现在的舒服。
终于,停了下来。
阮棠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指,而后又是低下头将自己和季凌修衣袍上沾染上的东西擦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这狭小的空间当中依旧沾染着几分石楠花的味道,久久挥散不去。
“季兄,你感觉好些了吗?”
阮棠俯身整理了一下季凌修的衣服,而后又是将他的衣带重新给系上了。
他低垂着眼睑,纤长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那宛如葱白般干净白皙的手指偶尔会触碰到季凌修光洁的胸膛。
阮棠的指尖略微有些凉,触碰到季凌修胸膛上的时候那动作就宛如蜻蜓点水一般,不经意的带上了几分酥麻。
原本做完了这种事情以后季凌修就有几分不好意思,现在又是被阮棠微凉的指尖不经意的触碰了两下,他顿时感觉心底有几分燥。
季凌修喉结微微滚动,呼吸急促,甚至有些口干舌燥。
他侧头避开了阮棠的视线,目光盯着床边帷帐上的花纹,那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沾染上了些许绯红,锐利而又深邃的眸色也暗沉了几分,他说话的声音低沉之中带着些许沙哑。
“我没事。”
“子蛊,好像没有之前那么躁动了。”
季凌修手指微微收紧,而后又补充了一句。
“那就好。”
阮棠算是放了心。
他看着季凌修无论如何也不与自己对上视线,不由得哼笑了一声,他一只手支着下颔看向季凌修,声音当中带了几分调侃与笑意,“你是在害羞吗?”
“还是准备吃干抹净不认账了?”
季凌修猛地扭过头看向阮棠,脸上的热意依旧还没消下去,他慌慌张张的说道,“没有,若是阮道友想要我负责,届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与阮棠对上视线以后他的情绪却又是慢慢平静了下来,剩余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在阮棠的目光当中看出了调侃与笑意,却是没有看出什么认真与严肃。
方才的那句话对于阮棠来说不过是句玩笑话而已。
“放心好了,我不用你负责。”
阮棠轻轻拍了拍季凌修的手臂,语气慵懒而又轻描淡写,隐隐当中又是透着几分认真:
“这件事情我是心甘情愿帮你的,毕竟你的命之前不是交到了我的手中吗,要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因为合欢蛊而灵气暴乱,继而死去,我做不到。”
“此外,那天给你下合欢蛊的是我们合欢宗的慕容元,我好歹也算是半个合欢宗当中的人,既然如此他惹下的烂摊子我帮忙收拾收拾,也无可厚非。”
“总之,这件事情你不用觉得困扰。”
听着阮棠的话,季凌修知道阮棠当真是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隐隐约约有些失落。
若是阮道友当真如合欢宗那些无所不用其极的修士一般就好了,届时无论是提出想让他负责又或者是想与他成亲的要求,他都会一口气答应下来。
绝不推辞。
可惜,阮道友并不是那般的卑劣。
季凌修用力的抿了抿,下颔也绷紧了几分,他垂下了眼睑,细绒似的眼睫毛遮掩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大分明他的神色。
半晌他才是抬起头,认真的问道,“阮道友,你有心上人吗?”
阮棠听到这句话怔愣了一下,片刻以后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季凌修,而后慢慢说道,“暂时还没有。”
“若是我有了其他的心上人,我又怎么会帮你做这种事情。”
他托着下颔看向季凌修,鸦羽般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我虽说看中季兄,但以后若是有了心上人,自然是要事事以我的心上人为主的,这种事情我自然不会帮其他的男人做。”
季凌修心底雀跃了一下。
听到阮棠的后半句话,他的心情顿时又沉重了下来。
不过幸好,阮道友现在并没有心上人,这意味着其实他也还是有机会的。
“好了,我先把窗户打开,以免容盼他们回来以后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种事情可不能让小孩子们知道。”
阮棠走到了窗户边将窗户打开了,他用灵力卷起来一阵轻风,将屋子里的气味尽数吹了出去,而后又对着自己使了个清洁咒,让自己的衣服恢复如新。
季凌修见状,也给自己的身上和床上使了个清洁咒。
方才那东西太多了。
不止弄到了衣服上,甚至还有很少一部分沾到了床上。
阮棠走到水盆旁边仔细的洗了洗自己的手 而后又是掏出了一块干净的手帕把自己手上的水擦干净了。
他抬起手把床上两边的帷帐全部重新挂了上去,而后坐到了床边准备用灵力给季凌修重新梳理一遍体内的灵力。
毕竟方才有很长一段时间季凌一直在咬牙硬撑子蛊带来的影响,体内的灵力肯定已经紊乱了。
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门外就响起了两声规规矩矩的敲门声。
尉简明的声音略显紧张忐忑的响起,“药已经熬好了,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进来吧。”
阮棠抬高了声音说道。
听到了阮棠肯定的声音,尉简明这才是端着药推开了房间的门进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脸疑惑的容盼。
容盼四处在房间张望了两下,没有瞧见什么可疑的东西以后就收回了目光,她抱着手臂看向尉简明,好奇的出声问道:
“师弟,我们进来为什么要敲门啊,大师兄和阮道友又没有在房间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干什么这么小心?”
季凌修与阮棠顿时干咳了两声。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向彼此的目光当中透着几分羞赧以及不好意思。
他们,还当真是做了不好见人的事情。
幸亏阮棠毁尸灭迹得快。
就是可惜季凌修的子子孙孙了。
尉简明的额角抽搐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首先,叫我师兄。”
“其次,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或者说只是单纯的没有眼力见,有些事情不应该说出口,只能憋在心里自己慢慢想,知道吗?”
容盼不服气的瞪了尉简明一眼。
她故意说道,“好的,师弟。”
尉简明心底憋气,他也不太想和容盼继续计较,便是把药递给了阮棠,“药我们买来以后已经煎好了,我大师兄被那合欢蛊折磨了许久,想必现在应该是手脚虚软无力,拿不起药碗。”
“阮道友,不如你喂一下我们大师兄喝药吧?”
阮棠忍不住笑了笑。
现在的小孩儿还当真是人小鬼大。
他先是将季凌修从床上扶了起来靠坐在床头,然后伸手接过了药碗,细致的舀起了一勺药汤在唇边吹了几下,这才是递到了季凌修的唇边。
“季兄,喝药了。”
季凌修怔怔的看着阮棠那只瓷白的手,他的手指干净而又修长,指尖泛着淡淡的粉,像是一抹春日里的桃红。
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忆,他的脸又是红了红。
片刻以后,他慌慌张张的张口喝了那口药,尚且还没有吞咽下去,就听到容盼在一旁开口说道,“我明白了,师弟你方才的意思是说阮道友在房间里帮大师兄解蛊毒,两人或许需要双修。”
“你放才敲门是怕惊扰到大师兄他们的好事儿是吧,不过我觉得他们俩应当没做那种事情,毕竟从我们去抓药到现在,半个时辰都还没到呢。”
“大师兄的时间不可能那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