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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油灯依旧点燃着,那油灯的灯光在四周映出了一片昏黄。
阮棠睡觉见到一丁点光都会觉得刺眼难受,若是放在平时他怕是怎么也睡不着觉,但这几天他实在是太累了,又是耗费了大量的精力,这会儿微微闭上眼睛就沉沉睡了过去,就连迟昼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也没听到。
迟昼轻轻放下了半边的帷帐,替阮棠遮挡住了半边的烛光,他自己则是披起了衣服靠坐在床边,不紧不慢的翻开了那本修炼的秘诀,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本秘诀看起来无比的晦涩难懂,读起来也格外费神,外加上这本秘诀里头提供成为鬼修的方法还是速成的办法,因为列举出来的途径都格外的恐怖血腥,骇人听闻。
众所周知,修炼这条路上没有捷径可走,除了天赋极高、老天赏这碗饭吃的天才,剩下的人大多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慢慢修炼上来的,也是这样的修炼才不易滋生心魔,也不至于亏损阴德,遭天谴。
但若是急于求成,使用些阴损的办法来强行提升自己的修为,则是害人害己。
这书中介绍了一个赫赫有名的鬼修。
他为了提升自己的修炼速度,便是抓了百来个阴年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婴剥皮拆骨,用她们的尸骸骨血摆成了一个聚阴聚灵的阵法,并且将他们充满怨气的灵魂困在其中当做是阵眼,从中汲取力量修炼。
当然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他做过的所有事情里面微不足道的一件,这种血腥的方法的确是在短期让他的实力大大的提升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是遭了天谴。
那鬼修原先虽说长得不是多么俊美,但也可以说是周正,然而短短几年下来他的整张面皮便是枯槁了起来,头发花白,稀稀拉拉的几根,那双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看起来像是个披着一层皮的骷髅。
但这还不算完,这前期的天谴或许只是临死之前的慢性折磨,后来某一日老天爷大抵是不想让他这么苟延残喘下去了,便是降下了九十九道宛如游蛇般粗壮的天雷,将他劈成了飞灰。
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
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都替你记着呢。
看着秘诀上苦口婆心的劝导,迟昼轻轻扯了扯唇角,忍不住浅浅笑了起来。
他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从不轻贱看低人命,也愿意为了百姓的安危与未来献出生命,毕竟如果他当真有一颗自大而又阴暗的心,他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雁城这危险的战场上,亲力亲为的训练鼓舞士兵、照顾百姓了。
迟昼抿了抿唇,轻轻翻了两页,看向了这本所谓的速成秘诀的另外一种方法。
这秘诀是快穿公司的系统商城出品的东西,自然也不会专门写些歪门邪道的方法来引新手入门,这里的另外一种方法则是通过吞噬充满怨气的鬼气来修炼。
当然,这种修炼方法也是有讲究的。
若是贸贸然吞噬鬼气很容易将自己变成充满怨气的怪物,必须得先吞噬鬼气,再通过秘诀中所传授的功法、让庞大的鬼气在身体的经脉之中按照既定的路线运转,而后慢慢将其中的怨气慢慢剥离净化。
这样一方面净化以后的鬼气可以吸收到体内,成为自己本身的力量,另外一方面尖锐阴冷的鬼气不停的冲撞经脉,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拓宽经脉。
而且原本这些怨气就相当于是天道身体上的顽疾,以自身的力量度化怨气与鬼气,让迷失自我的灵魂重新找到归路,其实是一件有大造化的事情,每度化一部分怨气与鬼气,就可以得到一部分的功德金光。
但是这种修炼方法太过危险,稍有不甚就会伤害到自己,甚至还有可能走火入魔。
此外,吸纳鬼气只是入门鬼修的第一步,每到一个瓶颈期就得开始新的修炼方法,而这方法越到后面越危险,越骇人听闻,也就只有迟昼还能面不改色的看下去。
待到看完以后迟昼长舒一口气,垂着眼睑目光有几分幽暗。
难得睡了个好觉,阮棠清晨起床的时候觉得神清气爽,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摸了摸身边的被窝,这个时候身边的被褥早就已经凉了。
迟昼这几日向来都起得早,阮棠起床的时候他早就在军营里头排兵布阵、与身边有经验的副将商量这场战争应该如何应对,如何才能将伤亡人数降到最低。
外加上昨日传送阵法已经全部完成,今天开始正式调试传送,为了防止出现什么问题,迟昼今天估计要在那儿盯着一整天。
由于迟昼他们还从其他的地方调兵过来,所以便是劳烦祝珂他们去其他地方多绘制了几个阵法,所幸传送的人数并不是特别多,绘制起来也没有最初那么吃力。
听说祝珂绘制完阵法以后躺在床上睡了一整天,累得手指几乎都是抬不起来了。
而阮棠这几天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马不停蹄的画符纸,这也是一件比较耗费精力的事情,所以两人这几天都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说过话。
阮棠起床用过早饭以后准备给自己放个假,放松一下身体,待到迎战那几个天师的时候才能拿出最好的状态。
他将自己画好的符纸装入了储物袋里头,原地活动了几下筋骨,而后便是在院子里头摆放了一把藤椅,他半靠在藤椅上捧着一杯清茶,不紧不慢的吃着樱桃,看着一本话本子。
兴许是有六殿下坐镇,而那些百姓也见过了暗卫先前抵抗敌军的神仙手段,这会儿倒也不是那么紧张,镇上的铺子都还有条不紊的开着,甚至还有小娘子专门到街道边来看看迟昼。
毕竟那可是塎城闻名遐迩的六殿下,多少少女心底的梦中情人。
才把话本子翻看了没几页,祝珂就和祝悯燕几人过来找他了,祝珂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隐隐还有几分笑意,“棠棠,你这小日子过得还挺惬意的。”
阮棠慵懒的躺在藤椅上,瞧见是祝珂他们过来了,便又是去搬了几把椅子过来,他将那盘樱桃放在了中间,“要不要尝尝,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的。”
祝珂他们坐下以后,闻言便是吃了口樱桃。
“味道还不错。”
祝珂嘟嘟囔囔的说道,瞧见阮棠不怎么用自己的右手,右手的指尖甚至还在轻轻打颤,他忍不住说道:
“你对你家那位是真的太好了,你这是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了,手指都在打颤,自己的手还是要仔细爱护,小心回去了以后直接去医院,万一伤了影响以后画符,你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他这话虽然有点难听,但是其中的关切之意还是听得出来的,阮棠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点点头,“所以我才让自己今天轻松轻松。”
“敌军那边按兵不动,我估计他们里面肯定有人沉不住气想要直接动手,两边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打起来了,到时候就是咱们下场了。”
阮棠将这几天的形势看得很清楚,所以他也及时停住了自己的动作,耐心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祝悯燕吹了一口略微滚烫的茶水,点了点头,“不过与其等着他们出手,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将那些暗地里的天师引出来。”
“你的意思是?”
阮棠捻了捻嫣红的樱桃蒂,抬头看向祝悯燕,他心底隐隐猜到了祝悯燕的计划,但是没有说出口。
祝悯燕眉眼阴沉,笑起来也有一股冷漠的意味在里头,“我们手里不是还有个人质吗?”
那个被他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手下败将,也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阮棠告知了迟昼他们的计划,顺便问迟昼借了个骂人贼厉害的兵痞子,他们几人带着这兵痞子上了城楼,顺手将那手下败将吊在了城墙上,然后对着兵痞子一摊手,“骂吧。”
“骂得越难听越好。”
那兵痞子咽了咽唾沫,犹犹豫豫的说道,“那我可真骂了。”
“对面的缩头乌龟你给我听着,你的徒弟已经落到了你爷爷手里了,你这不争气的徒弟也是个孬.种,没逼问几下就把你那点老底都抖落得一干二净了,你一大把年纪了在外头装正人君子,回头却是几栋别墅里养着几个小三小四,当真是为老不尊——”
他一开始骂的时候还略显委婉,不太难听,后来越骂越兴奋,便是将那头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出来溜了溜,那骂法格外的无赖,还莫名带着几分喜感,叫人听着便是想笑。
那边敌军阵营里的老头子一张老脸臊得通红,他终于是按捺不住,带着自己的几个弟子冲出帐篷,飞到了半空中,随手打出来了一道猛烈的雷符,“放肆!”
祝悯燕摸了摸自己手里的剑,冷笑了一声,朗声说道,“老匹夫,终于是不做缩头乌龟,敢出来了吗?”
他说完以后脚踩灵气,持剑直面对面的天师,阮棠与祝珂几人紧跟其后,将那几个人团团围住。
双方顿时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