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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昼虽然说心底对阮棠说的话已经信了大半,但是他没有想到情况竟然如此的惨烈。
那边关三城百姓的性命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丢在了敌人的铁骑之下,而塎城的所有人对此毫无察觉,大街上依旧熙熙攘攘、和平喜乐,殊不知危险已经迫近。
如果现在再不作出决定的话,估计边关剩下几城怕也是撑不住,一旦攻破边关的封锁线,剩下的府城没有将士把守,怕是压根撑不了几日就能被攻破。
大庆的交通并不发达,派兵遣将以及粮草补给都需要时间,信息交流其实也存在一定的误差,这些都是战争中的不利因素。
而在那些天师的帮助下,敌军却是可以在这些方面占尽上风,若是继续放任下去,整个大庆便是宛如一张薄薄的白纸,轻轻一戳就破。
压根不许要花费太大的力气,就能拿下。
迟昼猝然抬眼,意识到这件事情的紧急以后,他紧紧的握着手上的那块令牌,呼吸有些急促,“我去更衣,然后去御书房面见父皇。”
“你到时候跟着我一起去,一并将你看见的情况说一下。”
暗卫沉声应答道,“是。”
屋外的动静其实并不大,不过阮棠睡眠轻,所以很快就醒了。
他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看见迟昼大步进屋开始换衣服束发,似乎很是着急的模样,阮棠眨了眨眼睛,盘着腿一只手撑着下颔,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迟昼穿上了一身比较正式的外袍,而后又是用金冠束发,他洗漱完以后凑到阮棠面前,用有些冰凉的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低声说道,“暗卫已经回来了,他们带来了边关那边的消息。”
“边关三城已破,并且无一人活口,现在敌军已经到了距离最近的雁城,你给他们的那些符纸他们用上了,现在勉强挡住了攻击,只是雁城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我现在去面见父皇,将这些事情悉数禀告给父皇,求他出兵增援。”
无论如何,梦中大庆的惨剧绝对不能重演。
阮棠被冰得一颤,而后听到迟昼这话瞌睡立刻就醒了,他搓了搓脸颊,穿着鞋子下床,“我和你一起去吧,鬼神之事说不定对你父皇来说很难相信,有我在的话最起码可以帮忙做个佐证。”
迟昼想了想,同意了。
虽然说他让暗卫们记录下了所有情况,也留下了一部分的证据,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是父皇不相信的话他所有的计划便是卡在了最初一步,难以进行下去。
阮棠快速的洗漱了一番,甚至为了撑场面还让迟昼给他准备了一件看起来仙风道骨的白色道袍,原本阮棠就是生得唇红齿白的,穿上道袍以后倒更像是个小仙童。
他用玉冠束了头发,腰间拴着储物袋,将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的,这才是跟着迟昼一起出了宫门,去往了御书房。
此时皇帝已经下朝,在御书房里与其他几个皇子说话,由于皇帝此时正当壮年,因此也没有立太子的打算,只是等到几个儿子陆续成年以后就让他们搬离了皇宫,分了封地与封号,让他们在外头建了府邸。
年长的皇子陆陆续续进入六部谋了个职位,参与到了朝政之中,年纪轻、尚且还没定性的皇子则是担了个游手好闲的名头,成天听完太傅讲完课以后便是无所事事,并无官职在身。
只有迟昼,这时还留在皇宫。
他的府邸尚且还没建完,待到建完以后也是要搬出去的,不过大约皇后与皇帝对他这个最小的儿子还是有几分偏爱的,因此并没有急着说让他搬离,反而还时常让他到身边说说话。
他几个皇兄心底因为这件事儿对他多多少少有些不满。
这会儿迟昼带着阮棠过来,其中的三皇子是个暴躁脾气,他向来便是看不惯迟昼,这会儿阴阳怪气的笑了笑,“六弟怎么有功夫到父皇这儿来坐一坐,这些日子我见你不大出门,听说还养了个男人在你的寝宫里,是你身边这位吗?”
“你怎么敢把他带到父皇的面前来,也不怕污了父皇的眼睛吗?”
那三皇子挑剔的看了一眼阮棠,冷笑了一声,言语之间皆是对阮棠的轻蔑以及看不起,他还以为迟昼好南风,阮棠就是他身边养的小玩意儿。
“三弟!”
”三哥!”
一旁的大皇子与迟昼同时出声,迟昼面色阴沉,深邃淡漠的眼睛冷冰冰的看着他,“三哥,麻烦嘴巴放干净些,棠棠对我而言是重要之人,你,我即便是将他带到父皇面前,也没有什么污了眼睛这一说。”
“今日我有要事向父皇禀告,现在暂时没有功夫和三哥你计较,若是三哥你还是如此看轻棠棠,休怪我不客气。”
大皇子听着迟昼这一番话,骤然觉得平日里这个万事不怎么计较的六弟此刻竟然有几分锋芒毕露,他轻叹了一口气,看向三皇子,“三弟,你这话过了,在父皇面前怎么能说这些不着边际的流言呢?”
“六弟,你三哥性子莽撞,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皇帝此时坐在座位上看见两兄弟吵架竟然也没有制止,反倒是玩味的看了看迟昼,又看了看阮棠,似乎是对他们俩的关系很好奇,毕竟能惹得老六说话这么冲的似乎只有这一位。
“我说错什么了,”瞧见皇帝没有阻拦,那三皇子说话更是肆无忌惮,他抱着手臂冲着阮棠抬了抬下颔,眼神满是不屑,“他们俩的关系——”
他这话说了一半,剩下的话却像是噎在了喉咙里,半晌也说不出来。
三皇子脸色大变,张了张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错愕的看向了皇帝,用手比划着,示意自己突然不能说话了。
皇帝原本正在看自己两个儿子的好戏,瞧见三皇子这幅模样脸色微变,他快步走过去看了看三皇子,刚准备叫太医,就听到一声清脆乖软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没有什么大碍。”
几人的视线骤然落到了迟昼身边的那个身穿道袍的少年身上,他穿着雪白的道袍,目光冷淡,指尖夹着一张黄色的符纸,瞧见他们目光看过来以后解释了一句,“他太聒噪了。”
“我用符纸封住了他的嘴巴,半个时辰以后自然会解封。”
皇帝的目光骤然锐利了起来,他看了看那张符纸,又看了看迟昼,半晌才是威严的板起了一张脸,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坐下,“老六,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自古以来不少皇帝都向往长生之道,因而也格外关注那些修炼之人,但皇帝却是不信这个的,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当真有修炼之人。
迟昼立刻将阮棠关于天师的身份以及边关三城被敌军攻破的事情说了一遍,越说到最后皇帝的脸色越难看。
他阴沉沉的看了一眼迟昼,约摸是不信的,毕竟边关距离塎城一来一回大抵得用上一两个月,他的儿子尚且没有出过塎城的城门,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不过在旁人面前他没有发作,留给了这个儿子几分脸面,然而等到迟昼的暗卫将事情说了一遍,而后呈上了证物以后,他却沉默了。
暗卫拿来了那雁城驻守将军的一枚贴身令牌,并且附上了一封书信,以及雁城百姓们亲自在纸上按下的手印,此外他们还折了一支雁城盛产的樱桃,这是当地的土樱桃,皮薄味美,别处没有,雁城更是难以种植得出。
而且摘下以后极其容易坏掉,因此不方便长途运输,只有在当地才能吃到,雁城到这里需得走上一个月之久,那土樱桃怕是早就坏掉了,但暗卫拿出来的这支却是新鲜无比,看样子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
雁城驻守的柳将军是皇帝亲手提拔上来的,那令牌也是他亲自赐下去的,他认得出柳将军的字,也知晓柳将军这人刚正不阿,如果不是真的出了事情,是绝对不会拿出这枚令牌的。
听到暗卫口中所说的符纸,皇帝看向阮棠,眉心蹙起,“你是何人,又为何会知道敌军攻入大庆这件事情,而且还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儿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件事情里还有什么没有坦白出来的。
“我跟着我的朋友们游历四方,驱鬼降魔,在塎城停留之时发现一伙修炼了禁忌法术的天师,他们利用冤魂化成的黑雾攻击六殿下,似乎是在谋划着什么,我打散了那道黑雾,刚想查查他们来到此处的目的,他们其中一名同伙便是绑架了我的同伴。”
“为了救出同伴我们便是抓了他,从他的口中问出了敌军与这些天师勾结,意图攻打大庆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六殿下,则是因为我掐指一算,发现我与六殿下是天定姻缘,我们俩此后的关系匪浅,所以我愿意信任六殿下,将这种常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告诉他。”
阮棠半真半假的说着,他面色如常,说起谎话来脸都不红一下。
因为掺入了真话,这些话听起来倒更让人信服,外加上他先前露了一手,用符纸让三皇子口不能言,几人对他的天师身份深信不疑。
阮棠隐瞒了自己是从未来来到过去的这件事情,一来是这件事情不便叫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情,即便是说出来了怕也是叫人难以相信,还不如不说,二来就是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皇帝知道了自己从未来过来,会做出什么决定。
他可以相信迟昼,但他必须得为祝珂他们考虑。
来之前他与迟昼就商量过了这件事情,迟昼也是他这个意思。
“天定姻缘?”
大皇子与皇帝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置信。
皇帝心想着难怪老六这小子硬是一把年纪了,半个侍妾都没有,原来是因为姻缘早就定下了吗?
可怎么是个男人呀?
皇帝心底很愁,格外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