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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邸自来到萧家,便是谁也不信。
只信自己和颜鸢。
在他看来,他和颜鸢的身世一样凄楚可怜。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理应信任颜鸢。
毫无理由的信任颜鸢。
可事到如今。
他才惊觉这是多么的可笑。
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他做了太多太多错事。
他将那封诀别书折好,放在心口处。
用力压了压。
压的他的心都跟着疼。
小桃从外面慌张的跑进颜鸢室内,"小姐。将军在全城通缉萧纾儿。"
颜鸢猛从榻上坐起,"通缉个死人干什么?"
小桃急忙捡起掉在地上的被子重新替主子盖好,"奴婢打听到,这个萧纾儿虽然死了,但是死不见尸。"
"死不见尸..."
颜鸢琢磨着这四个字的意思。
"小姐,您说将军此举为何?从前将军可是从来都不在意那贱人的。那天尸体躺在后院,将军和您在前厅办宴会,怎么偏得找到她尸体了呢?是想给她个名分?"
颜鸢倪了眼小桃。"将军做事向来知轻重。"
"可是小姐,如果不是给她一个名分,就任她烂在后院不就得了。"
"再说,将军从前做任何事,都是来和您商量的,可是您看看,他都多少日没来您这了。"
颜鸢忍着怒气,抬眼凶狠的看向小桃。
吓得小桃立马闭嘴。
"还是老地方,让他去查,萧纾儿的尸体到底哪去了。"
...
燕辛来时,符倝正低着头写着什么。
燕辛戴着面具,站在阴影里许久,才悄悄走出,"在写什么?"
符倝抬头见是燕辛,便将手里的信纸折起用书压住。
他抬起手。摘下燕辛面具,一张满是烧痕的半张脸,极为恐怖。
一只眼也因烧伤变的狰狞恐怖,"竟然没见好,你可按时吃药?"
燕辛点头,抓着符倝的手将面具戴上,"当然,我向来最听你的。"
符倝笑了笑,拉着燕辛一同坐下,"此次回来,可还走?"
燕辛撑着下巴,"咱们相识多年,你还不了解我,一个地方呆不住,就是喜欢游山玩水。"
符倝拍了拍他的脑袋。"饶国局势不稳,你不想回去争一争?"
燕辛摇头反问,"你在苍孋山上这么久不下山,你不想下去争一争。"
符倝挑眉。
燕辛又说,"我听说,符王有意分封封地,你若不回去,就不怕他忘了还有你这么个儿子,封地都没得封,以后你去哪。"
"我就在这苍孋山挺好,别人上不来,我也懒得下去。"
"可是你是慎王..."
"你什么时候对我慎王的身份这么感兴趣了。"
燕辛顿时心中一凉。急忙改口,"我哪里是感兴趣,是怕你不争。别人就以为你不要,"
"就算你不争,你也要为你母妃争一争,我听说宫里嫔妃大封,王后唯独差了你母妃的封号。"
符倝终于放下手里的东西,面色阴沉。
燕辛满意的压下嘴角的笑意。摆正身子问,"不说这些让人心难受的,我问你,纾儿...你可能治好她?"
符
倝微微点头,"有一支古方,凶险的很..."
燕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符倝从罐子里翻出给燕辛的药丸,递到他手里。
"多谢你,这么多年,若是没有你..."燕辛感激的看向符倝。
符倝摇了摇头,"你我相识多载,还说这些客气的话做什么。"
燕辛抿着唇,退出符倝房间,站在阴影下。
冷着一张脸,将所有药丸全部倒入泥土里。埋了起来。
他算着罗盘,星宿不稳,他抬起头微微眯着眼,看向远处萧纾儿的屋子。
萧纾儿...这个可以改变他命格。登上皇位的女子...可千万别死了才好。
入夜,萧纾儿光着脚,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衫。
站在布满蜡烛的棺材前时。她对符倝说,"我听燕辛说,此方凶险。"
符倝点头。"会丧命。"
"如果我死了,麻烦你将我焚烧葬在苍孋山。"
"为什么不回上京?"
"无颜面见九泉父兄。"
"若我救活了你?"
"送还上京。"
"为何?"
"为父正名。"
符倝手指捏着银针,就是一顿。
符倝自小在苍孋山长大。
虽然见过的女子少之又少。
但他听闻。天下哪有女子这般坚强。
她眼中的决绝,触动了符倝心底深处的柔软。
他想,绝不会让萧纾儿死在这。
古书记载。
若要人之断骨新生,需得用莲决草之毒性。
莲决草是毒,也是解。
此时正值冬日,莲决草只长在春季。
一年只产一株,有专人供养,待花开,直接送进宫里。
这种好东西,到不了符倝手里。
所以,他只能用另外一个极其痛苦的办法。
剖开原伤。
匕首刮实骨之裂缝。
最疼的,是在骨头里埋入一指粗的银钉。
萧纾儿疼的昏死过去。
又被疼的神志清醒。
满头汗珠。
却从未叫过一声疼。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头顶的空气。
突然,银钉异动。
符倝才知,萧纾儿体内还藏着三根银针。
符倝心头一抖,手指探上手腕,之前怎么没觉异常。
是这续骨促动了银针加速。
已至心脉...
符倝将她胸前一针针缝合。
纾儿...怕是等不到明年春莲决草盛开的日子。
或许,只有慎王的身份能碰到那株稀世珍宝莲决草。
看着昏睡中的萧纾儿,符倝手指轻轻触碰她的眉眼,"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第二日。
天色灰蒙蒙的。
符倝起身。
去查看棺材里的萧纾儿。
气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