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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霖辰看着陆笙脸上的神情，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懊恼。
如果知道一体双魂这个事，陆笙不知道，而且知道之后竟然会露出心疼、内疚的神情，他恐怕提都不会提。
温热的掌心在陆笙单薄的脊背上重重摩挲了一下，指腹则狠狠擦过那早就被吻得红肿的唇瓣。
“宝贝，在我怀里想别的男人，嗯？”
他说话间，掌心已经从蝴蝶骨慢慢下滑，最后停在了尾椎骨上，暧昧地轻按了几下，动作之间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两人在一起许久，对彼此的身体自然了如指掌，沈霖辰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弄得陆笙浑身一僵，甚至还轻轻战栗了一下。
“别，好好说话。”
“宝贝想好好说话，就不要再分神，否则我不介意我们就在这里好好地深入交流一下！”
“深入交流”四个字，沈霖辰咬字极重，威胁的意味十足，偏生又带着隐隐的暧昧，让人听得心尖一麻。
陆笙闻言，嘴角轻轻抽了抽，眼睑微抬直接递了个白眼过去。
这么一来一往的，气氛倒是没有之前那么不自然了，沈霖辰也仿佛回到了平常老流氓的做派，让他顿时轻松了不少。
“你晚上吃饭了吗？要不我下碗面条给你吃？”
视线无意识中扫到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机，陆笙想起这男人应该连饭局都没参加，匆忙就赶了回来，肯定什么都没吃。
他说话时，还无意识地伸手在某人硬邦邦的腹肌上摸了摸。
原本就是很简单的，想着这人没吃饭，肚子肯定很饿，所以下意识地一摸，但落在某个老流氓附体的男人身上，这么一摸，倒将原本就冒着火星的地方瞬间就加了一把柴。
“停，宝贝，你再这么动手动脚的，我可真把持不住了！”
陆笙被沈霖辰的话一噎，动作特别迅速地瞬间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像只吃饱喝足的猫咪一般，趴在他怀里不动弹了。
既然某人自己都不饿，他也就不上赶着了。
沈霖辰见他乖顺地靠在自己怀里，伸手在他柔软的发顶上摸了摸。
他不是不饿，只是没心情，这时候哪怕放一盘龙肉在他面前，也激不起他半点的兴趣。
“他……不是人？”
突兀的话在喉咙里打了好几个转，才艰涩地出口。
作为一个典型的无神论者，几个梦境还不足以打破他的固有观念，可刚才那男人一抬手，就让时间暂停的能力，就算他想千百个理由，也扯不出一个科学的解释。
陆笙抬眸瞅了一眼沈霖辰此时晦涩不明的那双黑眸，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
“嗯，不是人，勉强算是主宰这世界的神吧？”
“勉强算是？”
“是神，但是也会受这个世界法则的约束，不能来去自由。还受了伤，半天好不了的那种，总之有点落魄。”
陆笙忍不住心里的吐槽，主神，听着挺高大上的，结果感觉受到的制约特别多，好像还不如在小世界的这些分身。
一想到主神明明嫉妒沈霖辰嫉妒得要命，但只能待那么一小会，就连给宣泄嫉妒的时间都没有，就觉得他这个神做得还真是挺憋屈的。
沈霖辰沉默了一会，又道：“他受了伤，因为你？”
他还记得陆笙之前那个明显内疚、懊恼的表情，稍作联想，便想起了在他的梦境里，那个充满丧尸的世界，他家宝贝最后死而复生的那一幕。
陆笙微微抿了下唇，脸颊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声音闷闷地道：“不全是，他之前就受了伤，而且之后为了扶持小世界的平衡，还从神魂中分出很多分身，投放到小世界，去维持小世界的平衡。之后又不顾小世界的法则限制，频繁出入，还救了我，所以伤势就加重了。”
他声音淡淡的，看似不轻不重，但实则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异常艰涩，光是回忆，就觉得心口针扎一般的疼。
“从神魂中分出很多分身，投放到小世界……”
沈霖辰下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他想起刚才看见那个男人时，那种不自觉的亲近，以及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亲近感，稍作牵连，便想明白了一切。
他伸手握住陆笙攥着他衣襟的手，声音低哑又沉闷，“所以我也是他分到小世界的一缕神魂？”
所以那些梦境中每个世界都会出现在陆笙身边的男人，他们都是那个男人的一缕神魂？！
此时此刻，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陆笙听到沈霖辰哑得不像话的声音，心口猛地一窒，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一个字。
不管换成是谁，知道自己只是别人的一缕神魂，根本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那种感觉都不会好受的。
他下意识地握紧沈霖辰的手，仿佛想借着这样的举动给他一丝安慰。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沈霖辰心口一暖，他顺势掷起陆笙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啄了一口。
“那你……”
沈霖辰看着陆笙，神情极其复杂，想说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刚开了个头，就欲言又止，仿佛无法再继续。
陆笙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勾着唇角，轻轻笑了笑，抬起头，凑到男人唇边温柔地亲了一口。
“我是人，这个世界就是我的世界，陆笙就是我的名字。而你，是我的最开始。如果不是爱上了你，便没有后面那些世界的事情。沈霖辰，我爱你，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哪怕主神在这里，这些话陆笙也可以很坦然地说出口。
他最初心动并爱上的，本就是面前这个爱他至深，将他当做珍宝，不舍得他有一丝一毫难过的男人！
沈霖辰听到这话，阖了阖眸，再睁开时，眼中的阴霾尽数散去，余下的唯有一片缱绻的深情。
“宝贝，有你这些话就够了，我也爱你，只爱你！”
炙热的眼神，静静地看着怀里的人，沈霖辰微微俯身，虔诚又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带任何欲望或掠夺，带着的唯有对陆笙满满的爱。
无论之后会如何，他只要记得面前这个他视为珍宝的人曾经说过，他最初爱上的是他，就这样，就够了。
至于之后，只要他在一天，便会好好地爱陆笙一天，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爱他护他，直到他没办法再爱为止！
陆笙听懂了沈霖辰的话，也看懂了他的眼神，眼眶一热，眼泪不受控制地就流了下来。
这个男人，从最初相遇到现在，都一直那么毫无保留地爱着他。
他何德何能，可以得到沈霖辰这样毫无保留的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