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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斑的身影消失在在视野里，那边的良子婆婆嘴里还在不断地进行咒骂。
骂得极其难听。
悲伤的眼泪顺着她苍老的面颊流下来，情绪激动之后的无力喘息，让她一下子看上去又老了好几岁。
上岛成也很意外良子婆婆为什么忽然这样。
联想到斑的装扮，他有点头皮发麻地想着老人家是不是把斑的忍者身份认出来了。
所以才表现得这么厌恶和激烈。
然而真相比他想象的还复杂。
因为良子婆婆仅仅是由于看见了斑新衣服背后纹上的宇智波族徽。
那红白团扇犹如一根钩子，残忍地勾出了一段埋藏在心底的最心痛的记忆。
“灵，那些家伙是不祥的，是会带来灾祸的，你不要再和他们往来，断了吧。”
躺在床上的良子婆婆紧紧抓住床边上岛成也的手，眼含热泪：“想想你的父母，你的亲人，想想这个世界因为什么人才变得这么乌烟瘴气……所以断了吧……断了……”
“……”
月亮很快升起，投下的月光照在窗沿上，清冷而又寂静。
安抚好老人家的上岛成也侧躺着，怎么也睡不着。
他起身坐起，轻轻推开窗，看向漆黑的外面，直到天亮。
【明天中午我在河边等你。】
斑昨天的话在耳畔盘旋，做好早饭，上岛成也来到良子婆婆屋外，敲了敲门。
“良子婆婆，起床了。”
屋内没有任何声音。
以为是自己的动静小了，于是上岛成也加大力度又敲。
“婆婆？”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间，他用力一推门，连忙闯进去。
阳光顺着半掩的窗户照进来，照到良子婆婆安详的脸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
……
潺潺流水，天空很蓝。
手里捻着一根野草，斑静坐在河滩的一块岩石上，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却由于时间的流逝，和他脸上越来越沉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知道等了多久，河滩的另一侧始终没有第二道身影出现。
灵没有来。
那家伙失约了。
是用这种方式拒绝了他的邀请了么？
在太阳越来越低的时候，斑扬手一扔，那根已经被他玩得流失掉水分的野草落下。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转身离开了河边。
风孤寂地吹过，好像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
-
山头之上，有两座长满野草的旧坟。
最右侧的一座新建的坟前有着三道不同的身影。
“怎么会这么突然？”柱间睁大眼睛。
站在一旁的扉间开口：“在这种战乱的时代，能活到良子婆婆那种高龄，已经是一种少有的事情了，老人家也算是寿终正寝。”
“灵你今后如何打算？”
他的视线落在碑前跪着的人身上，红瞳中闪过一抹紧然。
只是一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扉间就被柱间给拉住了。
柱间冲他摇摇头，显然是不想让他在这个时候提起那些事情。
扉间也是个有分寸的人，他自然知道不合时宜，于是走近碑前，和人一起悼念良子婆婆。
黄昏降临。
三人一起下了山。
屋外，柱间伸手拉住想要进屋的上岛成也，迟疑了会儿，还是开口道：“灵，能跟我们走一趟吗？”
上岛成也侧过身，眯眼：“如果你们一族的人没有人有性命危险，就不用刻意来叫我了。”
“毕竟我之前给你们一族的人治伤，可不是想让你们尽快恢复元气，去展开和宇智波一族的争斗。”
这话听上去有些讽刺的意味，柱间顿时神色一僵，松开了手。
三人并不知道，在远处暗处的一棵树后，一双黑色的眼睛正冷冷看着他们。
扉间这边皱起眉头，准备说点什么，但没由来的心一沉，好像被谁窥视着，于是他立刻回头顺着感应看去。
然而目光所至的地方，除了飘落的树叶，什么人也没有。
“对不起，那我们能买些药吗？”
“嗯，可以。”
对于这个要求，对方没有拒绝，和扉间对视一眼的柱间不由得松口气。
没过多久，送走柱间他们，脚步迈进门槛的上岛成也蓦然一怔。
糟糕，忘了一件事。
想起来的他快速扭头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几秒后，又放弃似的回过头。
算了，斑又不傻，不会还在河边等着的。
他进屋，关上门，将所有的晚霞隔绝在外。
夕阳又沉了不少，让周围的一切看上去更显萧索。
一分钟后，紧闭的家门再次打开，认命的上岛成也叹口气，抬腿往外走。
先去河边确定一下斑在不在吧。
如果没有人，那就去宇智波那里找人道个歉。
毕竟放人鸽子的是他。
……
余晖被树木遮掩大半，天色越来越暗，好在赶到河边时，天还没有完全黑。
上岛成也出声喊了几声斑的名字，没有回应。
心知果然如此的他也不气馁，抬脚准备走。
忽然，他的目光被一个东西吸引。
那是一根蔫儿了的野草，根茎上有明显的揉捏痕迹，想必是因为摘它的人太过无聊，拿它解闷。
他捡起来看了看，明白这应该是斑的杰作，于是揣起来，抬脚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灵？”
宇智波家宅外面，见到他，泉奈先是讶异，接着提不起精神的表情明显一喜。
“斑呢？”上岛成也直接问。
看他一开口就问斑，泉奈眼底的笑意一收，但不好表现出来，便道：“哥哥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灵你要不进来等——”
“帮我把这个给他。”
不等他话说完，对方却拉起他的手，把一根野草塞在他手上。
泉奈不明所以。
“另外替我向他说句对不起。”
“我走了。”
“……”
也不等他挽留，对方便挥挥手，一个人打着火把离开。
泉奈捏着那根野草，坐在房里等着。
终于，斑从外面回来了。
“哥哥，这个是灵托我交给你的。”
看见泉奈老实递上来的野草，斑一下僵在那里。
下一刻，他无比烦躁地抽走那野草，毫不留情地将其丢出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