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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祁风就被屠苏赶出了酒楼。
一起出来的,还有全程被所有人无视,但却好像被默认成了祁风挂件的池鱼。
“没想还是个组队任务。”祁风看着身边的池鱼。
虽然这家伙脑子不是很好的样子,名字也一副容易被飞来横祸的感觉……
但只有祁风才知道。
池鱼,才是真正的囚鬼之王。
他也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被重视,会被带到晨溪酒楼,会有资格修炼安郡王的《日月》……
都是因为他莫名其妙从那座囚山里走了出来。
那座山有多危险,从那三千个危险的囚徒自废修为,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时,他就隐隐有所猜测了。
因此他更清楚。
这个不比自己大多少,却能在那种环境里,在一群以杀人求活的囚徒中,活到最后的池鱼,有多了不起。
只是祁风也有点弄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池鱼长了张帅到惊艳的脸,气场出众,特别是在洗干净之后,几乎是走在路上都能被人驻足惊叹的程度。
又是囚鬼之王,天资非凡,心性坚毅。
可偏偏认识他的所有人,都默认了这家伙是个傻子……
反而觉得自己才是个大佬?
啧,生活真奇妙。
两人并肩朝霞城东门走去,祁风看着手中的木牌,有些无语。
“流民王小松,通过卧虎暗卫考核后自杀,尸体不知所踪。”
那块任务介绍的木牌上,就只写了这么一句话。
和霞城的士兵,只会守卫霞城领地不同,卧虎军虽名义上归属古蜀,职责却是镇守整个西南的平安。
在西南地域的四十三城间,倒是享有着一份难得的好名声。
也是在西南之中,唯一一个可以跨城池领地出兵,却不会被各城当做敌袭或威胁的军队。
而寻常城池的守卫军一旦出征,进入其他城池的领地,一般都会被视作开战的宣言。
一个流民,经过层层选拔,最终成为了守卫整个西南的卧虎军暗卫后备役……
听起来像个废物逆袭的励志故事一样,虽然确实难得和少见,但怎么想,应该也和寻安石扯不上关系吧?
也不知道定任务的人是怎么想的。
“算了,反正肯定能完成。假装认真的划划水,就找个时间回来交任务吧……”
……
晨溪酒楼六楼。
祁风走后,张瘦瘦对屠苏鞠了一躬,就准备离开房间。
见王轩还没准备走,他笑着拉了他一把:“别看了,走吧。”
王轩有些不想,但还是行了个礼,和张瘦瘦一起退了出去。
等到两人来离开后。
靠窗的墙壁忽然晃动起来,像一面帘子一样被人掀开,刚才那个青衣华服的女人笑盈盈的走了出来。
“春竹叶,你怎么看?”屠苏拉了个椅子随便坐下,对女人问道。
被叫做春竹叶的女人,给出了一个和王轩一样的答案。
“皇城的人。”
屠苏哼哼两声:“这我早就看出来了,还有别的吗?”
春竹叶瞥了他一眼,好笑道:“你有这能耐?”
屠苏:“这你别管。反正这小子我总觉得不对劲,他太正常了,正常到不应该的程度。”
“我不想知道他从哪儿来,我只想知道他想做什么。不然我睡觉都心里不安生。”
“堂堂晨曦九剑之一的屠苏,竟然会被一个刚出山的囚鬼给吓到?”
屠苏看了春竹叶一眼:“但凡碰上你们这种心里脏得一批的老阴比,老子就没遇见过什么好事。”
春竹叶笑得花枝乱颤:“你这是被他坑出阴影了啊。”
“别提那个完蛋玩意儿。”
“好好好,我不说。”
春竹叶摆了摆手,转身靠在窗沿上,清晨的风吹过她柔软的长发,阳光落在脸上,衬得白皙又精致。
她忽然说道:“昨天,皇城禁军忽然受到了一纸紧急调令,驻守皇城的百万禁军,被皇城二世子全部派了出去。”
屠苏一怔:“百万禁军一个没留?”
“一个没留。”
屠苏倒吸一口凉气:“疯了吧!”
能击败一千皇城禁军,就足以成就一方威名。
哪怕是入了囚山消失三年的潇湘客,至今还有人能记得他的风采。
而现在……
可是百万皇城禁军倾巢而出!
就算是当世最强者,怕都不敢直面百万禁军的锋芒!
这可不是拉出来凑人数的杂兵,而是真正身披精甲,御驶蛮兽坐骑,不分春夏勤于训练的精锐!
是皇城维护自己天下第一城名誉的天下最强军!
光是养这么一批数量惊人的皇城禁军,花费的资源与精力,就足以养活一整座霞城还有富裕。
要知道,整座霞城的人口,也才两百万出头……
光凭这百万禁军,就算是那二世子想一己之力,横扫整个西南四十三城,怕都不见得没有希望。
但皇城禁军,一向只会拱卫皇城,这也是皇城凌驾于天下的底气之一。
可现在,他却突然把百万禁军全部支走,把皇城最脆弱的腹地暴露了出来,几乎就不设防了。
皇城里也不是一片祥和,他就不怕遇见什么意外,千年传承的皇城在他手里毁于一旦?
“疯了?”
春竹叶摇了摇头:“那个号称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皇城二世子,不足及冠的年岁,几次和楼主的正面交锋都不落下风。连楼主,都会心甘情愿的称上一句妖孽。”
“这样的人物,除了安郡王之外,放眼千年,都少有人能和他相提并论。”
说话间,她看着屠苏:“你疯了,他都疯不了。”
“你说啥?!”
屠苏正准备生气,一只翠鸟从窗外飞了进来。
“嘘,是楼主的消息。”
春竹叶伸出手,翠鸟轻巧的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她的脸色忽然古怪起来。
见是这幅表情,屠苏好奇道:“怎么了?”
春竹叶头也不抬的说道:“楼主的消息,说百万皇城禁军倾城而出,是为了找一个人。”
“一个人?”
屠苏不解道:“什么人,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皇城长孙失踪了。”
话音刚落,屠苏突然沉默。
他抬起头,看向春竹叶,两人面面相觑。
他忽然明白刚才春竹叶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奇怪了。
一个,是来自皇城的人。
一个,是突然从皇城中离开的人。
他们……
会是同一个吗?
“不对。”
屠苏晃了晃大脑袋:“皇城长孙不是被二世子软禁起来,困于潜龙巷中,十余年来成天浇花饮茶,弹琴书画,终日消磨度日吗?”
“之前是,但他逃出来了。”
春竹叶也是神色凝重:“禁军是皇城的脸面,也只有皇城一脉的人出事,才会让他在众多压力之下,不得不动用百万禁军出征。”
“毕竟皇城长孙,当初就是被他软禁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所有的线索几乎都明朗。
那个不正经的小子……
也许很大可能,就是当今的皇城长孙,也就是未来的皇城之主!
天下第一城的城主!!
可……
开什么玩笑?
“囚山是三年前开启的。”
“但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那也不至于吧?”
屠苏挠了挠自己锃光瓦亮的光头:“身份也许存疑,但他本人的情况,我还是可以确认的。”
“毕竟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可以保证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小子,天赋一般,没有特点,你现在出门去街上走一圈,都能一抓一大把。”
“而传言中的皇城长孙,却是个不求上进,碌碌无为,身无长处……”
屠苏声音越说越小。
说到最后,连他都隐隐有些不对劲。
卧槽。
这形容,不就是同一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