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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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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黄公公去而复返。

    陆伯贤眉头紧皱,沉声道:“你这家伙,又回来干什么?”

    黄公公躬身见礼道:“大王,有人求见。”

    “谁?”

    黄公公笑而不语。

    陆伯贤微微点头示意,对身旁的徐妃道:“徐妃,天晚了,你先回去休息了。”显然是下了逐客令。

    徐妃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都知道进退,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见礼之后,施施然离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出现在大殿里,黄公公已经退下,大殿里只剩下陆伯贤与这个男人两人。

    “大王。”男人开口,声音很沉,也很浑厚。

    陆伯贤皱了皱眉,道:“北山郡发生了什么?”

    “是。”

    陆伯贤坐在道台上,面沉如水。

    他的身前几米处,那个男人不卑不亢的站着,延伸灼灼的盯着他,仿佛要窥视他内心的秘密。

    “什么事情?”陆伯贤的声音听不出悲喜,仿佛所有情感都内敛了一般。

    男人道:“北山妖兽开始提前发起攻击了。”

    陆伯贤月白色的袍子因为愤怒而波动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颤抖发白,看的出来,他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点,但物极必反的定律仿佛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他竟然满满冷静下来,整个身子靠在龙座上。

    “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情您不知道。”

    “什么事?”

    陆伯贤又皱起眉头。北山妖兽提前发起攻击的事情已经让他始料未及,但显然还有更加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不然以面前这个男人的性格,是不会如此说的。

    到底是什么事?

    陆伯贤沉着面孔,冷冷的盯着男人,目光好似利剑,仿佛将他洞穿。

    男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微微一笑,便将这锐利目光带来的气势化解于无形,他好像从不知道什么是礼数,也从不在意帝王威严,依旧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

    “穆家的郡兵出城了。”

    啪!

    一声脆响,陆伯贤重重的一掌拍在道台上,妖兽提前袭击的事情只是让他心中波动,穆家郡兵出城,则是他愤怒的来源,理由显而易见。

    北山郡的郡兵无异于穆家的私兵,在野外与妖兽对战,是为不智,陆伯贤已经给这些出城的郡兵判了死刑,他不认为他们还能活着,或许有些残酷,但长官的错误命令,确实会让这些士兵命丧敌手。

    这些陆伯贤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郡兵全军覆没后,北山郡的守卫问题,要知道皇室和穆家虽然颇有不睦,但在为何北山郡安定的层面上,两方之间的利益是一致的,穆家这次作为,直接导致北山郡守备的空虚,原本驻扎在北山郡外的云营,势必要进程协助防御。

    如此一来,打击妖兽的势力毕竟大减,倒时候别说立功了,就算能保全完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陆伯贤不禁有些头疼,自己刚刚才决定的计谋,现在就出现了重大变数,又怎由的他不恼火。

    但事到如今,恼火也没有办法,他目光抬起,经由道台,最后缓缓落在前方的男人身上。

    锐利如刀。

    “我要你带着朕的命令去一趟北山。”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甚至于他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陆伯贤继续道:“我要你告诉穆家,立刻将郡兵回收北山郡,抵抗妖兽攻击,同时密令叶胜天,找准机会主动出击,击溃妖兽。”话一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补充道:“若郡兵来不及回收,就让叶胜天自行决断。”

    陆伯贤虽然定好了计谋,但也不是罔顾大局之人,计谋能成自然是好,若是不能成,也要保住北山郡不失,至于周围的村落,只有随它了。

    在大局面前,这些零散的村落是微不足道的。

    陆伯贤已经下了命令,但男人却没有动,他就像毫不着急一样,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地,仿佛一尊没有生息的雕塑。

    陆伯贤皱眉道:“为什么还不下去?”

    男人道:“不妥。”

    陆伯贤道:“什么不妥?”

    男人道:“您的做饭不妥。”

    本来就因此事而郁愤难平的陆伯贤彻底爆发了出来,他指着男人大怒道:“你是什么意思?敢质疑我的决定吗?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男人没有辩驳,只是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望着陆伯贤,视他的怒火中烧于无物。

    陆伯贤冷笑。

    他用力的将手上的奏章扔在道台上,双眼死死的盯着男人,牢牢抓住他的视线。有那么几分钟,两人相互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太清殿里压抑的就像积郁着无穷雷霆的云。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伯贤深吸一口气,稍稍平静下来。

    “朕有什么做的不妥,说来听听。”

    他本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能说出这种服软的话,已是难得,可男人的目光依旧玩味,仿佛毫不在乎一般。

    男人道:“我个人认为,穆家这次做的不错。”

    “不错?”陆伯贤冷笑道:“去城和妖兽野战是不错的选择?你知道妖兽中有多少妖王吗?你知道一只妖王在野战中能对郡兵造成多少伤害吗?”

    陆伯贤的怒火就像积郁着无数的雷霆,在一瞬间放出:“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在这里和我说做的不错,穆家想着救那些村落干什么?没了北山郡,村落一样不保。”

    男人冷笑,望向陆伯贤的眼神讥讽而冷酷。

    “北山郡有一个融魂中期的高手。”

    “什么!”陆伯贤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皱眉道:“你是说穆恒林那个老家伙突破了?”

    “没有。”

    “那穆家还有谁能突破融魂期,还是融魂中期?”

    陆伯贤压抑着怒火,语气中尽是不可思议。穆家的实力有多少,他清楚的很,若不是皇室需要维护北山郡的稳定,早就拿穆家开刀。

    此刻他骤然听到穆家有融魂中期的高手,自然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便是以皇室底蕴,也只有一名融魂后期的高手。

    男人冷笑道:“我没说是穆家的高手。”

    陆伯贤道:“那是谁家的?”

    在他心中,北山郡除了穆家,再不可能有任何一家出现融魂中期的高手。

    男人道:“这个人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甚至不属于苍澜国。”

    “他是谁?”陆伯贤终于沉静下来。

    他相信面前这个男人不会无的放矢,北山郡一定是出现了一个不属于苍澜国的融魂期高手。

    要知道在西北一带,融魂期的武者可算是凤毛麟角,在任何一个国家里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供奉的位置。

    苍澜国因为立国时间不长,底蕴不深,所以融魂期高手的数量在西北诸国中添陪末座,摆在明面上的也只有深宫中的那一位,若不是那一位已经晋升到了融魂后期,恐怕在西北诸国中,根本就没有苍澜国的位置。

    (若是一个闲散的融魂期高手,倒可以招募一下;若是别国的高手,就直接——)陆伯贤心想。

    西北诸国有过约定,供奉高手不得随意踏进对方的国土,若是犯了忌讳,生死无怨。陆伯贤打的主意很简单,若这个高手是别国的,那就怨不得他心狠手辣了,虽说一个融魂期的高手并不容易击杀,但若安排得当,再加上几名同级别的高手,还是有很大可能击杀的。

    男人冷冷的一笑,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小心引起国内震荡。”

    陆伯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

    “一个融魂期的武者,虽然难得,但杀了也就杀了,会引起什么震荡?”

    男人心知陆伯贤的刚愎自用,知道不所处一些东西,他不会罢休,当下说道:“你忘记岳家是怎么查出岳启生的死因的?”

    此言一出,陆伯贤笑容一收,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男人道,“正是在这个人的帮助下,岳钟铉才得以解开岳启生过世之谜,这才引起了岳家和苍王之间的争斗。”

    陆伯贤皱眉道:“你是说?他是故意引起两家争斗的?”

    “不是。”男人摇头道:“应该只是单纯的报恩。”男人将韩闯与顾老爹的关系告知了陆伯贤。

    陆伯贤道:“这么说来,他不是敌对的融魂期武者,而只是一个落难的武者。”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他得罪了苍王,在苍澜国中,也只有朕能护的了他。”

    男人心知陆伯贤的想法,冷笑一声道:“我劝你还是打消招降他的想法。”

    “为什么!”陆伯贤道:“是他的要求太高?”

    男人摇摇头。

    “有些人不是利益能打动的。”

    陆伯贤冷笑道:“我倒不这样认为,任何人都会被利益打动,只是每个人的价码不同而已。”

    男人讥笑。

    “如果你不相信,大可试试,但如果他不愿意,我劝你最好不要勉强,一个融魂中期的高手若是闹起来,就算深宫里那位恐怕也难以处理。”

    陆伯贤沉吟起来。

    男人说的没错,融魂中期的高手若是闹起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处理的事情,倒是又要请出深宫那位。

    一念及此,陆伯贤忍不住摇头道:“好了,此事我会放在心上的。”话风一转,又道:“对了,他带着郡兵出去干什么了?”

    “救援明溪村。”男人道。

    “荒唐!”陆伯贤怒道:“郡兵出击,北山郡防备就空虚了下来,穆家就不怕妖兽大军乘虚而入?”

    男人道:“恐怕穆家是得到了什么不能拒绝的好处。”

    “这话是什么意思?”陆伯贤惑道。

    男人道:“要说对北山郡的重视,穆家恐怕还在皇室之上。失去了北山郡,皇室不过失去一个重要财源,而穆家则直接失去了自身根基,孰轻孰重,穆老头看的清楚。

    “那穆家为何?”

    陆伯贤话未说完,就被男人打断:“穆家人不是傻瓜,穆老头更不是傻瓜,他愿意派出郡兵,就代表着自己有十足把握守住北山郡。”

    “还不是依靠云营。”陆伯贤不屑的道。

    男人摇头,心中暗叹:“陆伯贤啊陆伯贤,你野心是够了,胆色也够了,只可惜能力不够,有些事情你还看不清楚。”嘴上却道:“你认为穆老头是一个将家族生死存亡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吗?”

    “这——”

    一句话,陆伯贤哑口无言。以他对穆恒林的了解,他绝不是一个将生死压别人身上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

    “穆恒林恐怕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