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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是住宿的地方,酒楼则是用来喝酒的地方。
酒楼又岂是仅仅是用来喝酒的地方,只要有钱,你可以在这里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最漂亮的女人,最舒适的房间,还有最疯狂的表演。
深夜。
这家叫飘香院的酒楼依旧灯火辉煌。
两个伙计正在摆放着碗筷,远处有几个妩媚的女子,正坐在以椅子上,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则在活动着身体。
他们在等人,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安逸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一个男人走进房间,这是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不帅,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伙计见他进来,立刻上前见礼,然后离去,只留下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留在房间里。
男人走到桌前坐下,手很自然的向酒壶摸去,然而他没有摸到酒壶,而是摸到了一只柔软的手,一只女人的手。
女人的手总是柔软的,越年轻的女人手越软,这只手的主人就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男人抬头一看,看见了一张十六七岁,尚带着稚气的脸,只可惜这一脸的稚气却被浓妆所掩藏,普通人所能看到的,仅仅是女人的妩媚而已,却没有注意到那潜藏在妩媚背后的天真。
女人总是天真的,越老的女人越是天真,因为年纪大的女人总是轻信男人,相反年纪越轻的女人,则越是老练。
男人看了她一眼,说道:“让开。”
“不要麻,客官,让我伺候你喝酒。”
女人露出娇嗔的模样,手掌自然抚上男人的胸口,可还没等待触碰到那滚烫的皮肤,就被男人推开。
“滚!我不想说第二遍!”
女人恨恨的盯着男人,冷哼了一声,气冲冲的推门离开。
而男人则笑了出来,对着剩下的几个女人道:“你们也走!”
剩下的女人相互对视了一样,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她们实在想不到会有哪个男人不爱陪酒的女人。
即便再正经的男人都会迷失在陪酒女的温柔中,因为她们是最懂男人的女人,她们的声音,她们的手,都具备了迷惑人心的力量。
真会有男人不爱这种女人吗?
穆子虚就是一个不爱女人的男人,他爱的是男人,俊俏的男人,越年轻越好。
穆子虚,丹鼎派的长老,取向一向成迷,有人说他爱女人,理由是他有个漂亮的妻子,又有人说他爱男人,因为他从不对除了妻子之外的女人假以辞色;有人说他最开始是爱女人的,因为他娶了妻子;但也有人说他后来爱上了男人,因为娶妻十年,却无子嗣。
他的事情在东南域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就连丹鼎派内部也对此颇有微辞,因此这一次来参加玲珑盛会,虽然他是带队长老之一,却不会队员住在一起。
他不屑,队员则不愿。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只有酒,成年的美酒。
酒液就像镶嵌在夜光杯的琥珀,映出了他平凡的面孔,他将这面孔一口喝下。
“好酒!”他自言自语道,“只可惜没有人陪我喝酒,可惜,可惜。”
他的酒量不错,喝也很快,一杯接着一杯,几乎没有停歇,他喝酒的时候几乎不看酒杯,只是喝完立刻倒酒,因此有些酒液溅了出来,若是爱酒的人,一定会叫他败家子,可他却毫无悔改之心,依旧我行我素。
忽然间,他就像一滩烂泥似得的滑下了椅子。
他不知自己喝了多少杯,只是不停的喝,一刻不停,喝到身体绵软为止。
他喜欢喝醉的感觉,因为喝醉了就会忘记痛苦,脑海里回荡的只有幸福的画面,他有过幸福吗?
没有!
所以脑海里空空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是那种咚咚咚,连成一片的焦躁声音,而不是正常的、分明的声响。
看的出,敲门的人很急,若不是顾忌到房间里的人的身份,恐怕已经闯了进来。
穆子虚打了个酒嗝,站起身,整了整衣冠,重新坐在椅子上。
“进来吧。”他说,语声都有些颤抖。这也正常,他毕竟是一个喝醉的人,直到刚才还烂醉如泥。
下一刻,他完全清醒了过来。
就像一只受伤的豹子,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谁!谁伤的你!”
缺了一只手掌的张啸林站在他身前。
张啸林径直跪下,哭丧着脸说:“长老,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他的一身功夫都在手上,少了一只手掌,等于功夫就废了一半,想要重新练回来,不知道又要费多少功夫。
颜赤扬虽然差点杀了他,但张啸林最恨的却还是斩断他手臂的韩闯,当然,他不知道那是韩闯,只当是李大柱。
“是云州城的队伍里一个用剑的剑客,叫李大柱;杨怀也是死在他的手上。”张啸林哭丧着说道,他知道杨怀是死在颜赤扬手上,但韩闯同样脱不离干系。
“不可能!”穆子虚听到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若说张啸林是被别人伤的他相信,若说是被云州城主队里的一个剑客所伤,打死他都不信。
谁不知道云州城主队伍这次只是来凑热闹的,想要小组出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穆子虚更是笃定了那支队伍里,绝没有可能有人能胜过张啸林,更不用说削断他的手臂了。
“可是有前辈高人出手了?”穆子虚追问道。
“没有,”张啸林道,“只有一人出手,就是那个叫李大柱的剑客。”
“胡说,云州的剑客怎么可能伤的到你!”穆子虚的酒意去了三分,见张啸林说的认真,心里有了几分动摇,只是固有的认识让他不敢相信而已。
张啸林道:“是偷袭,那人偷袭我。”
他为自己找了个理由,或许是知道这只是个理由,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餐惭愧的味道。
可酒醉中的穆子虚又怎会分别出语气的差别,他只知道云州有个剑客斩掉了张啸林的手掌,立刻便怒火中烧的道:“好你的韦振业,尽然怂恿手下偷袭,我定会找你分辩个一二。”
他虽然看不过张啸林的阴毒,但张啸林归根结底是丹鼎派的弟子,弟子受人偷袭,被斩断手腕,自己这个长老又怎能不出头呢?更何况是在如此敏感的时刻,丹鼎派花了大价钱从外域宗门手中换到了一门五行阵,现在张啸林受到重创,五行阵必定威力大减。
一想到此,穆子虚恨不得立刻杀到韦振业面前。
他正要起身,却被张啸林拦住,他瞪了他一眼,喝道:“你干什么?”
张啸林道:“长老莫急,伤弟子的不止他一人。”
穆子虚怒道:“他们还围攻你?”
张啸林道:“不是按一伙人,是另外一人。”
穆子虚道:“我不明白,你说清楚一点。”
张啸林道:“斩断弟子手腕的人固然该杀,可还有一人比那人更应该杀,一切都是他的布局,是他挑起了我和那名剑客的矛盾,然后趁我受伤,想要将我置于死地。”
穆子虚眼睛一闭,安静了下来。
刺杀敌对门派核心弟子的事情,东南域的宗门可没少做,虽然明面上大家都谴责这种行为,但谁叫杀死一个希望之星要远比杀死一个成名高手容易吗?
一旦武者晋升到了凝神期,就很难被杀死,因此大多数东南域的宗门,会在对手的核心弟子未突破凝神期时,发动刺杀。
开始颇有成效,到后来,被刺杀的宗门有了准备,也就少有成功的了。
因为太久没有发生核心弟子被刺的事情,所以穆子虚也有些大意,今日若他在场,韩闯也不可能斩断张啸林的手掌,颜赤扬更不可能差点将张啸林杀死。
穆子虚问:“杀你的人到底是谁?”
张啸林紧咬着牙齿,过了好久,才语带痛恨的说道:“是赤霞宗的颜赤扬。”
“怪剑颜赤扬!“穆子虚心下一惊,道:“他怎么会刺杀你,难道不怕我丹鼎派找上门去吗?”
颜赤扬刺杀张啸林不奇怪,奇怪的是在玲珑盛会这个敏感的当口,先不说不夜城主司空血禁止在盛会之前相互刺杀,就说丹鼎派的实力,也足以令颜赤扬不敢轻举妄动。
除非——
穆子虚看了张啸林一眼,淡淡的道:“啸林,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张啸林一听此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喊道:“弟子什么都没做。”
穆子虚冷笑道:“怪剑颜赤扬何等高傲之人,会无缘无故来刺杀你?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惹怒他的事情。”
“弟子真的什么也没做!”张啸林道,“颜赤扬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我们丹鼎派得到五行阵的消息,因此向刺杀于我,好让宗门摆出五行阵的想法落空。”
这五行阵需又武魂为五行的武者摆出,若想达到阵法威力最大化,张啸林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本来穆子虚觉得一定是张啸林做了一些什么,现在听他解释,不禁心想:“那颜赤扬心思缜密,一步三算,若是他真知道五行阵的事情,说不得真会做出刺杀之事。”
思忖到此,他语气稍缓,说道:“既然你身受重伤,又是怎样从颜赤扬的手上逃生的?”
张啸林见穆子虚语气缓和,当下将两人从小巷相遇,到一路狂奔,最后被不可和尚所救的事情说与了穆子虚。
穆子虚一听张啸林是一个和尚所救,立刻身体一震,问道:“那和尚实力如何?”
张啸林一时间竟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好。
穆子虚见状,急道:“你倒是说啊!”
张啸林这才反应过来,说道:“若论实力,在我和颜赤扬之上,恐怕和长老您比也——”
他幽幽的看了穆子虚一眼,话没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依他看来,不可和尚的实力要在穆子虚之上。
穆子虚不是傻子,立刻为弦歌而知雅意,只觉得一个陌生的和尚实力竟比自己强,实在不可思议,于是又道:“那和尚的年纪如何。”
张啸林苦笑道:“那和尚不过二十岁上下。”
“二十岁!”穆子虚惊呼了起来,然后在房间里不停的踱着步子,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错杂的步点反应出他的焦躁。
他停张啸林身前,急问道:“你肯定他只有二十岁上下?”
张啸林仔细回忆了一下不可和尚的面容,当下肯定的说道:“他二十岁左右,绝不超过二十五岁。”
话一说完,就听穆子虚说道:“糟糕,糟糕了。”
张啸林道:“糟糕什么?”
穆子虚看了他一眼,谈了口气,说道:“这和尚恐怕是外域而来,目的也在玲珑宝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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