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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姑娘举剑一挡,顿觉这一剑劲力非常,幸好青玉舍利青光一闪,替她卸去了一部分力道,可便是这样,也给震退了两步。
她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韩闯得到空间之后,所爆发的战斗力竟然如此之强,于是更不思量,短剑施展开来,剑剑狠辣异常,好似拼命一般,全然不顾防守。
韩闯以剑意施展的一剑,竟不能击败聂姑娘,心中也暗暗吃惊。几个呼吸之间,两人又斗了几十招,全不退让,一柄木剑、一柄短剑在铁索上碰撞,剑光飘零,火花四溅,两人斗到极处,就如两条银色蛟龙,浮沉起伏,飘忽不定。
聂姑娘本是倔强之人,占尽地利却被一招逼退,心中不服,剑法更快,一时间,漫天剑影;而韩闯则舍弃了快剑,以太极十八剑式对敌。
足下运起千斤坠,立地生根,手中木剑剑画着圆圈,大圈圈,小圈圈,圈中有圈,圈中套圈,饶是聂姑娘每一剑都使的快若闪电,疾似劲风,也总攻不进韩闯的剑圈。
恍惚之间,她只觉无论剑锋指向何处,都会碰到一股回击之力,韩闯手中的木剑,就像沉沙之水一样,一点点将消磨着她的真气。
聂姑娘也是识货之人,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慢悠悠画圆的剑法竟然有如此威力,能够反弹我剑上的真气,如此一来,非得被他耗死不可。”心中一乱,手上长剑愈快,也愈发落入韩闯的套圈之中,没过多久,便面色惨白,头顶蒸腾如烟,显然是消耗过渡的标志。
韩闯一心想用太极十八剑式耗死聂姑娘,也不强攻,只是用柔劲吸引着她的短剑,跟着自己的节奏走,同时暗暗用吞噬武魂,吞噬聂姑娘剑上的真气,这本是最稳妥的打法,但他却忘记考虑一点——聂姑娘的求胜之心。
青玉舍利突然青光大作,一瞬间,聂姑娘的短剑摆脱了韩闯的控制,只见她目光一凛,眼神中闪过一缕恨意,将所剩的真气注于短剑之上,原本就精光耀目的短剑愈发森寒。
“去死吧!”
一剑刺出,竟隐隐摸到了剑意的边缘。
原本固若金汤的太极剑圈在这一剑之威下,轰然崩裂,空气中,仿佛出现了一道道看不见的裂痕。
这一剑突破了太极剑圈的防御,直刺韩闯胸口,匆忙之间,韩闯向旁边一闪,手中木剑沿着短剑的轨迹削出,将短剑微微一挡,同时左手一拳轰出。
金刚拳!
易经五拳中纯以劲力取胜的拳法,裹挟着层层叠叠的真气,推了出去;聂姑娘猝不及防,短剑又被木剑隔开,只能聚指成掌,迎了上去。
只听“扑”的一声闷响,两人都似断线风筝一般,坠下铁索,向悬崖之下的万丈深渊跌去。
两侧景物飞快的上升,身体在不受控制的下坠,韩闯看到了聂姑娘那双茫然的眼睛,似有清泪在眼眶中打着旋儿。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于半空中身形一扭,一抓住聂姑娘的肩膀,将她抱在怀中。
此刻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下落了多久,只感觉呼呼风声倒灌入耳,冷风如刀,刮擦着皮肤。
便在这时,怀中的聂姑娘突然有了动作,似是在竭力将他推开。韩闯目光一凛,肃声道:“别动,再动我们两个都完蛋了!”
风声掩盖了他的声音,但聂姑娘从他那不怒自威的眼神里,明白了他的意思,卷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为何、为何我会感觉这怀抱如此温暖。
那噙在眼角的泪花,终于淌出,飘散在空中,化作一条长长的水线。
“我们要死了吗?”聂姑娘问。
“不会的,我们不会死的!”韩闯目光一亮,看到了一出凸出的岩石。
没有任何犹豫,运足了真气,狠狠的将手中硬似精铁的深海铁木剑插入岩壁之中。
“滋滋!”木剑发出痛苦的尖叫,火花四溅,在岩壁上留下一条尝尝的痕迹;下坠之势虽然减缓,却并未停止。
只听“铮”的一声,剑断了,再没有支撑的缓冲的地方,韩闯抱着聂姑娘急坠而下。
恍惚之间,他仿佛听到了一个柔柔的声音:“就要死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记得,我叫聂青青,青草的青。”
这声音宛如玉珠滚落在雪上,即嫩又润,说不出的好听。
一时间韩闯忘记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一名武技高明的武者,只当她是一名柔软的、需要保护的男子。
“死什么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运起虎爪,真气凝于指尖,狠狠的抓向岩石旁边伸出的一颗虬松;那一瞬间,只听手臂咔嚓一声,手指也“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不用说这只手已经断了。
下坠之力何等猛烈,又怎是人力所能制止的,若不是开始用木剑卸过一次力,此刻韩闯的手臂肯定已经肢体分离;便是有了之前的卸力,这只手臂从指骨肱骨也根根寸断。
“嘶!”
口中冒着冷气,撕心裂肺的疼痛侵蚀着韩闯的身体,那只伸出的手臂已经麻木了,可依旧牢牢的挂在虬松之上。
韩闯抱着聂姑娘,在松枝上晃荡,低头一看,雾气弥漫,看不到谷底。
足下是一仗高?百丈?
谁也不知道。
“停下来了,我们安全了?”怀中传来聂青青的声音,柔柔的就像雪球滚落玉盘,甚是好听。
韩闯看着被他们压弯的虬松,苦笑一声,道:“恐怕没有安全。”
话音刚落,就听“咔嚓”一声,松枝断落了一截,两人顿时坠下了一截。
“啊!”
聂青青尖叫了一声,将韩闯搂的更紧了。
“嘶!”
触碰到受伤的手臂,韩闯口中发出一丝呻吟之声。
聂青青稍稍抬头,仔细打量着这个男孩,原本的剑眉星目拧做一团,如同正在忍受着化不开的痛苦。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聂青青问。
韩闯看着自己的手臂,苦笑一声。
顺着韩闯的目光望去,聂青青看到那只已经完全变形,却依旧紧抓住虬松的手,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用手去抓。”
韩闯翻了翻白眼,心想:“我如果不用手去抓,我们就都完了。”但这话却不好随意说出来,只是说道:“没什么,只是断掉了,等我们安全以后,再接上就好。”
聂青青看着脚下的雾气,幽幽的道:“我们还能安全吗?”
又是“咔嚓”一声,松枝又断了一截,他们又坠下去一截,韩闯不得不调整身体姿态,与聂青青贴的更加紧密了。
“相信我,会安全的,一定会!”韩闯看了一眼脚下,又看了一眼似乎马上就要发生第三断裂的松枝,眼神一凛,似是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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