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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完全不知道？”裴修年惊讶了。
“不知道，如果不是顾安安一个月前突然说她怀孕了，当时已经三个月了，我根本不知道，除夕那夜发生了那事。”
裴修年相信厉卿川，他不屑为这种事说谎。如果真是他孩子，他没必要否认。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你的确是够冤枉的，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说，这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厉卿川这是被算计陷害了。
“依你的脾气，应该不可能忍啊，那顾安安怎么会到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不应该啊，你该不会真想当便宜爹吧？”
厉卿川想起了路清荷，头疼的闭上眼。
“如果可以，我早将她碎尸万段了。”
他简单的将路清荷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告诉了裴修年。
裴修年听完直摇头。这年头，真是猪队友害死人。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亲妈，真的能把儿子的家庭搅合的鸡犬不宁。
“听我的，尽快解决，不能再拖了，否则真就出事了。”
“你以为我不想？”
一边是亲妈，一边是妻子。
厉卿川被夹在中间，不知多为难。
裴修年想想也是，那是亲妈啊。
不过，这亲妈，还不如后妈。要是后妈倒好了，也不用顾忌这么多。
“顾安安能把路夫人洗脑成那样，也是真厉害，她躲在路夫人身后，当搅屎棍，弄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宁，这个女人，未免太居心叵测。”
厉卿川哪里不知道顾安安居心叵测。可，路清荷拼死护着她。如果要动顾安安，她就要死要活。厉卿川难道真的能亲眼看着自己亲生母亲去死吗？他还没有心很到那种地步。
裴修年摸摸下巴：“要是能让你妈相信，顾安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就好了。”
厉卿川也想啊。
可他就算是要送顾安安去做亲子鉴定，路清荷都不同意。
裴修年眯起眼睛，“或许……我有个办法，可以试试……”
……
夜里11点。
宋锦书睫毛颤动了几下，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厉卿川。
他眼底布满血丝，脸色也不太好，唇角起了火泡，整个人都非常憔悴。哪怕他此时面色柔和带着笑意，可是担忧依然藏不住。
那一刻，宋锦书心中安慰自己，或许……他是真的担心她吧。
“哪里不舒服？”
“来，先喝口水！”
厉卿川小心翼翼将宋锦书扶起来，水杯送到她唇边。
宋锦书的确很渴，喉咙干的像是黏在了一起，口腔里没有丝毫水分。她就着厉卿川的手，喝下了大半杯水。
“再喝点把，你发烧一直出汗，水分流失太多。”
厉卿川轻声哄着，将剩下的半杯水给宋锦书喂下去。
“饿了吧，我让兰姑把饭送上来！”
宋锦书没说话。
厉卿川将她轻轻放下：“来，先躺好！”
他给拿起电话给打到楼下。
兰姑很快将准备好的食物送上来。
“裴医生说，少夫人现在得吃些清淡的食物。”
“兰姑你先下去吧，过半个小时，将药端上来。”
兰姑冲宋锦书露出个笑容，转身离开。
“这些估计不和你胃口，忍一忍，填填肚子，过两日就好了。”
厉卿川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宋锦书。他舀了一勺白粥，吹凉，送到宋锦书唇边。见她张口吃掉，他才松口气。他就怕，宋锦书不肯吃。
“裴修年给你开了个中药方子，可能会有些苦，别怕，我给你准备了糖。”
宋锦书始终都没开口说话，默默吃着。一直都是厉卿川在说。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和谐，又矛盾。
宋锦书吃下大半碗白粥后，摇头不想再吃了。
厉卿川轻声哄道：“再吃点吧，你已经饿一天了！”
宋锦书依然摇头。
厉卿川也不强迫她，自己三两口将剩下的吃完。
他抽出纸巾温柔的擦拭宋锦书唇角。
“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出去玩，你还想去咱们上次去的那个海岛吗？”
“不想。”
宋锦书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干涩。
厉卿川露出个微笑：“不想去那就不去，我们去别的地方！”
宋锦书平静的看着他。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做到这样若无其事。或者是，他其实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也不在乎，顾安安到底会和她说什么，他只是想要达到他的目的。
可是，他不知道，让她去养顾安安的孩子，对她来说有多残忍吗？
偏偏，他还能在她面前装的那么像。
让她错以为，她对他有多么重要。
“你……”真的喜欢我吗？
宋锦书只说了一个字，便没了声音。
她想，算了，别问了。
他肯定会说喜欢。
可这个答案，她想听，又不想听！
厉卿川拿来一个U型枕，放在宋锦书脖子上，让她靠的更舒服一些。
“想问什么？”
宋锦书摇摇头。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可怜，越来越蠢……
兰姑将熬好的中药送上来。
厉卿川在兰姑震惊的目光中端起后自己先尝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太苦，温度刚好……”
他想要喂宋锦书，被她阻止！
“我自己喝！”
宋锦书接过来，仰头一口气将黑乎乎的药汁喝下。
厉卿川迅速往她口中塞了一颗糖。
药的苦涩，和糖的清甜中和在一起，在口腔中行程了一种独特的味道。最后苦涩慢慢退去，最后只剩下甜味。
后半夜，厉卿川拥着宋锦书躺下。
宋锦书不知道是不是白天昏迷的时间太久，她一丝困意都没有。
原本她以为，见到厉卿川之后，应该会非常愤怒。可实际上，她现在只剩下麻木。
她甚至还有些圣母的想，其实，厉卿川也没有错，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无后！
她想起了，厉卿川在书房里坐了一夜，给没出生的孩子取了整整两页的名字。
他……真的很喜欢孩子吧？
宋锦书不知道厉卿川有没有睡着。
她问：“厉卿川，你很喜欢孩子吧！”
她没指望他能回答。
可是没想到，过了两秒，头顶传来他的声音。
“如果是你的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