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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翔半醉半醒之间只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睁眼一瞧,竟是昨晚歇在家里的小娘皮,不禁道:“别推了,小娘皮,爷在喝酒呢,要不你也来喝一口,常言好,喝得不是酒,那是玉液琼浆哩。”夜天翔吃吃道。
彭掌柜差点没把舌头掉出来,这小子疯了,我没看花眼吧,堂堂峨眉香兰仙子被他叫做小娘皮?更吃惊地还在后头,那香兰仙子竟也不恼,只是蹲下身轻轻说了一句话,就一句话,那姓夜的小子立马扔了酒坛子,惊呼一声,东歪西倒地一溜烟去了。
香兰仙子微微一笑,她刚刚说道:“好啊,伯母也想闻闻酒香哩。”注意到掌柜扫来的目光,芝香兰坦然回望,那掌柜的顺势低下了头,暗道好险,这女人果然不简单,心中暗乐,这下仁公子和香兰仙子为我做了嫁衣,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事后呕出几十两血来?期待啊,有内线就是好啊。
“师姐,你来了,真是太好了!”一阵欢快地笑声传来。
芝香兰回头正瞧见一个明眸皓齿地小美人儿三两步朝她扑来,不禁笑道:“小妮子,果然又偷跑出来了,也不怕被师傅责罚么?”本想打定主意好好让这丫头吃吃苦头,却是不由自主地替小桐捋了捋额前的小刘海儿,冲跟进门地玉面公子道:“陆师兄辛苦了,小桐这丫头又给你添麻烦了。”
“芝仙子说哪里话,你我师门本是世交,何谈见外的话,再说小桐乖巧机灵,一路上倒是帮了陆某很大的忙呢。”陆士衡笑道,这个芝香兰优雅大方,很有名门风范,让人一见,如饮醇酒,不觉便醉了三分。
“香兰此次出门,受命带话给公子,公子不当先引路么?”那女子嫣然一笑,直令百花失了颜色,陆公子收回略微惊艳的眼神道,这女子果然天生尤物,每看一回都是别有一番韵味,当前领路道:“仙子请!”
“有古怪,这陆士衡和芝香兰果然不是易与之辈,看来得加派人手,那个猥琐的家伙恐怕靠不住,大不了本仙子假扮一回剪径强人了,呵呵,有意思啊!”那掌柜的自言自语道,看他一脸大胡子与那一副好听的女声极不相称。
“芝仙子请坐。”陆士衡道,却是谨慎地关了门窗。
“陆师兄来此可有何发现?”芝仙子道。
“刚要开棺,便得夜天翔夜公子使人告知棺中有毒蛇,是以我便和小桐只稍作观察便回头遇见了仙子。”陆士衡道。
“陆师兄请直言相告,那夜公子”芝香兰心中暗“呸”一声,就那怂人也称公子,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的家伙,表面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接着道“通知你们当在上午,何以天擦黑公子才回?”妙目流转,直看得陆公子心慌不已。
陆公子道:“不过据陆某所见,棺木年深日久,恐怕这未必便是胡周王的埋骨之地。”
此话一出,当真如惊雷掠过,莫说屋子里的芝仙子、小桐呆若木鸡,便是房外端着一盆洗脸水的掌柜也是如遭雷击,若果然如此,先前一番谋划岂不尽付东流?
小桐待要询问详情,却见陆士衡冲她摆摆手,与芝仙子对视一眼,二人竟一齐看向客房大门,陆士衡轻轻走过去开了门,正见得彭掌柜端着水盆走过,便打趣道“掌柜的,这急匆匆的往哪里去啊?”
“公子有所不知,临房的客人要的洗脸水,老头我这不是赶得急走错房送到您门口来了。客官,您看这也是夙缘啊!老朽先下去了。”彭掌柜挺挺肥大的肚子道。
“仙子可知除了你峨眉一脉还有何人知道无双城重出江湖的消息?”陆士衡道。
“听师长言道上代擎天教主便是无双城主的传人,难道是”芝香兰道。
“不好,如此以来,我们要尽快找到无双城钥,要是擎天教参合进来就不好了。”陆士衡道。
“的确,巨擘那个家伙绝对不是好惹的。”芝香兰道,想到夜天翔是寻找无双城钥的穿线人,她便把夜天翔深夜外出的事说了。
“看来明天我们该好好等等那位叶公子了。”陆士衡道。
“师姐,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关那个姓夜的什么事啊。”小桐道。
“傻瓜,别瞎操心了,师姐只告诉你几件事,那个掌柜的是我们的对手不要相信他,还有那个夜无赖也没对你们说实话。”芝香兰道。
“怎么会,那个粗陋的家伙怎么藏得住事?”小童一脸惊讶,“咦,师姐,你又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是个无赖的?”
“啊,啊,我不是听你说他不堪么,哼,敢欺负我们小桐的家伙怎么可能是好人嘛,对吧?”
“恩,也是,那个坏人啊……”小桐拉着芝香兰的手,满客栈都飞起了夜天翔夜大少的流言蜚语。
第二天一大早,夜天翔赶到时便见着陆公子和梳洗一番后更显清丽的一大一小美人坐在大堂里等他。
看到众人炯炯有神的目光,夜少爷头一次感到了无比的荣幸,被人注视的感觉真好,可是转眼他便问出了一句让人恨不能集体晕厥地话“我脸上有花么?还是昨天吃的菜粘在牙齿上了。哎,糟糕,丢脸了,各位恕罪则个。”转身一溜烟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夜少爷重新回来的时候,陆公子已经喝完了十杯滚烫的香茶,害得他肚子一阵一阵的不舒服。小桐更是靠着师姐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芝香兰更是气得牙齿打颤,这个混蛋,看本仙子得空去伯母那告御状,让你这个坏小子知道什么叫做‘如花’似玉。如花是江湖上一位被毁了容的奇男子。
“哇,今天天气很好,不如我们去钓鱼啊,我刚好知道附近有处好地方,话说那钟灵毓秀啊”夜天翔说着便向外走去。
“站住,给我回来!”众人愣住了,一齐看向那勃然大怒地掌柜,掌柜的讪笑道:“这小子昨天还欠我的酒钱,芝姑娘可以作证的。”
“啊,啊,是吗?好心的彭叔叔啊,你怎么会在乎这点酒钱呢,看你平日修桥铺路乐于助人的,怎么会眼看着侄儿吃不饱、穿不暖而袖手旁观呢,以你的热心肠怎么会不免掉侄儿的这顿酒钱?”夜天翔一阵哭天抢地,趁着彭掌柜愣神的一刹那,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搂抱在怀。
“混蛋!”一声尖利之极的声音从掌柜口中发出,望见众人惊奇地目光,他只得讪讪道“是啊,侄儿可苦了你啊,啊,混蛋,别拿我的衣服擦鼻涕,啊”在众人无语的目光中彭掌柜以绝对与他那年龄不相称的速度风一般地推开夜天翔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夜天翔心中掠过一丝微光,心中暗道:“陆兄,兄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希望你能好好提防这个掌柜啊。”
悬棺所在悬崖边上。
两男两女一行来到此处时正是黄昏时分。芝香兰只觉浑身懒洋洋的,用不上劲,美人犹恐迟暮,年华逝去,难免有几分伤感,不过也就是她这般奇女子转瞬想到“这人生短短几十载,倘若能够过得轰轰烈烈,倒也不负恩师授业养育之恩了。”
当她看到陆士衡和夜天翔却有些惊异,陆公子靠前远眺,衣袂飘飘,好一副恬淡安逸的君子临风图,那夜无赖则不然,登山前被小桐追打眼神中的那种猥琐无良的神情尽去,取而代之地却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男儿豪情,也许好男儿生于世间,便该这般顶天立地吧,不知怎么觉得那个无赖也不是那么讨厌,甚至还有几分可爱。可爱?想到这个可怕的词,芝香兰也不知该作何感想,这个一脸贱相的痞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可爱来形容吧。
“师姐,你看这花好看么?”小桐采来一大束洁白的鲜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