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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完,陆羽桐便崩溃大哭。正好方景皓朝她跑了过来,抱住了她。
她就回抱住男人,嚎啕大哭,哭声响彻整个走廊,撕心裂肺。
“啊!”
方景皓中毒的时候她都没有觉得这么痛过,这是生离死别。从今天开始,她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爸爸了。
“景皓,我没爸爸了,怎么办,我没爸爸了。”陆羽桐埋首在男人的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医生和护士见惯不惯,也只是心中叹息一声。一丝压抑笼罩在众人心头,方景皓也觉得一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
一直以来,他都想当陆羽桐坚实的后盾,可是他却连厄运来临的她都不知道如何照顾。
“妈,妈呢?”陆羽桐哭了一阵,忽然想到什么,方景皓不是已经打电话通知妈妈过来了吗?
“妈……她在另一间病房休息呢。”方景皓听了这话,身子又是一颤,声音放得好轻好轻。
“我要去找她。”女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根本不知道方向,最后还是方景皓扶着她走入一个房间。
房间里,陆母一人呆呆地坐着。她一直保养得很好,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就像三十多。
可今日的她一夜间老了二十岁,头发间多了许多花白,虽然容貌只是憔悴了,给人的感觉却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妪。
很显然她也收到了噩耗,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会离开自己。
“妈。”陆羽桐轻手轻脚来到她身前,伸出双手握住了她的。
陆母缓缓抬头,她眼中有泪光,却是没有哭,可那眼神看起来比哭还让人难以接受。
没有一丝的生气。
陆羽桐心神俱震,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抱住了母亲,把脑袋埋在了她的脖颈间。
“妈,你别这样,你、你别吓我。”她有些慌,失去了一位至亲,她不想再失去另一位。
“桐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陆母站起身来,反而缓缓露出了一丝笑容,“我答应过他,就算他先走了,也要好好地过完这一辈子,再去找他。”
夫妻三十年,对方早就融入在了她的骨血当中,如何也割舍不掉。
她何尝不想念?可有着那一丝念想在,也够她支撑了。陆母知道,如果自己也走了,对女儿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就算为了女儿,她也要撑下去。
陆母轻声说道:“桐桐,去看看你爸爸吧。”
陆羽桐身子僵住了,她的手在颤抖,用力地点了点头。她拉住了方景皓的手,被他扶着来到了地下一层的停尸间。
走出电梯,她就感觉到了一股渗人的寒意,那丝寒意把她裹挟住,让她觉得全身一阵清寒,如同入了一片九幽地狱。
幸好方景皓一直在身后扶着她,两人一齐来到停尸间门口,身旁守着一个医生,他把大门打开,让两人走了进去。
这里温度的确极低,陆羽桐和陆母一齐来到放着陆父尸体的冰棺前,只是一夜,这具本该胸口凹陷的尸体就被整理好,穿上衣服,化好了妆,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般。
“桐桐,和你爸说一声再见吧,我不想他在这里待太久,今天就火化,带他回家。”说这句话,陆母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
她深深吸气,转过身,一步步朝外走去。
陆羽桐几次差点崩溃,她没办法接受,可也只能点头。一转身,陆母已经出了停尸间。
她也走了出去,恢复了些许力气的她眸中微闪着亮光,站直了身子。
“景皓,我不能放过那个人。”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如砂砾在地上摩擦,她没办法说服自己放过那个肇事司机,“人抓住了吗?”
“抓住了,已经送到派出所看守起来!”方景皓沉声道,他的心在痛,痛得不能自已,同时觉得窒息。
那个人他也不打算放过!
“妈。”陆羽桐快步几步追上母亲,才含一声就看到她的身子慢慢站直,转头微笑着道,“妈没事的,妈要回家,你们也别在医院待了,特别是你,还没出月子,医院这地方,脏。”
她勉强撑着说道:“毕竟,你爸爸今天就要火化了。”
陆羽桐是一直强忍着怒火和悲愤,坐着车子来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工作人员听说他们要来,早早便出来迎接。
那肇事者自昨天开始就一粒米一滴水都没沾,就坐在派出所的一间看守房内。他双手交握在一起,低着头,整个人看起来苍老憔悴。
看到他,陆羽桐恨不得上去手撕了他。忍了又忍,她才对身旁的工作人员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肇事原因是什么?”
“是酒后驾驶。”派出所的工作人员被方景皓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寒意给冻到了,身子一动不动,艰难地回答道。
陆羽桐拉了一张椅子在男人面前坐定,冷声地问:“为什么要喝酒?你不知道喝酒容易出事故吗?”
“我知道。”男人终于抬起头来,他的头发凌乱,黏在额头上,竟是一直在出汗,声音更加沙哑,“我生病了,绝症,对不起。”
最后三个字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那么艰难地吐出。陆羽桐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又开始有烟花在炸开。
她激动地站起身就要动手,方景皓倏地上前,拦住了她。
她抬头,看到男人漆黑深邃的眸,还有那眸中的暖意、方景皓伸出坚实的双臂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别为了一些人渣,把自己变成竭嘶底里的人,不值得。”
可是她爸爸就是这样没了的啊!
陆羽桐死死地咬住唇,身旁的派出所工作人员在方景皓的示意下,开始不停地说自己了解到的讯息。
“肇事者得了癌症,鼻咽癌晚期,医生说只有三年可活,他心情烦闷才会喝酒。”
“家里条件不好,怕是拿不出多少赔偿款,今日开车是下班过斑马线不小心把油门当成了刹车。”
方景皓轻声地问,“为什么得了癌症还要上班?”
“肇事者家里还有一个孩子得了白血病,需要钱治病。所以他必须上班,他那个癌症还是中期,没有痛苦到无法承担工作。”
派出所工作人员认认真真地答道。
钱他们有的是,她要的不是钱,陆羽桐居高临下,死死地盯住了那个看起来异常颓废的男人,声音骇厉吓人。
“我要你在我父亲的葬礼上,跪下给他道歉,并且你会付出你应有的代价!我不会因为你的家庭条件不选择赔偿,这是你应有的惩罚。”
陆羽桐咬着牙,一字一顿嘶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