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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敏其实叫翁智敏,因为老院长在跟别人介绍自己女儿的时候习惯介绍她为智敏,所以季溪她们就一直以为智敏姓智。
翁智敏从国外回来虽说是老院长的要求,但实际上翁智敏也想回来,一方面她出国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要留到国外工作,这些年她在某些机构效力也是因为她想把所学的知识进行实习。
国外在痕迹学及法医鉴定比面确实有很多先进之处。
另外一方面翁智敏觉得自己的妈妈一个人在国内她不放心,自从父亲走后都是母亲一个人打理孤儿院的事务,虽说现在孤儿院交给了当地机构,但妈妈也老了。
回国,是必然的。
但回国以什么来谋生,对于一个主专法医学的她来说,似乎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翁智敏从国外回来时,国内有几家用人单位都向她投来橄榄枝,不过都是外地,翁智敏有些犹豫。
春节过后,季溪打电话问老院长回不回帝都,老院长这边也有些犹豫。
小宇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是老院长看着长大的,老院长已经拿这个孩子当自己的外孙看待。
所以,不到帝都来,她又舍不得小宇。
到帝都来吧,她又怕耽误了翁智敏找工作的事。
翁智敏也看出了老院长的犹豫,她觉得现阶段老院长还是先去帝都,虽然依季溪现在的经济条件请十个八个保姆照顾小宇完全没有问题,她心系老院长打电话过来询问,更多是情感联系。
而翁智敏呢也觉得就她的专业知识,更应该到大城市去一展拳脚。
于是她陪着老院长到了帝都。
到帝都后,翁智敏并没有马上去投放自己的简历,她甚至拒绝了她的老师帮她介绍的好意。
好想先好好陪一陪老院长,因为一旦工作起来她可能就没有了时间。
翁智敏是这样想的,但老院长并不知道,她怕翁智敏在家待着无聊,就张罗着让季溪帮帮忙。
这也就有了季溪让顾夜恒帮她与郭耀辉牵线的事情。
翁智敏对帝都不熟,而她呢又不是一个特别喜欢麻烦别人的人,所以季溪问她要不要派人去接她时,她婉言拒绝了,说自己可以坐出租车过来。
因为地址说的不是很准确,七拐八绕的翁智敏到达古芳斋时季溪已经到了一会儿。
她不好意思地跟季溪致歉。
“没关系的,我们也才刚到不久。”季溪说着就拉着翁智敏过去跟主人常劢行打招呼。
但在开业现场转了一圈,季溪并没有看到常劢行。
这人去哪儿了?
季溪问店里的小伙计,小伙计说刚才来的客人里有人看中了一块人身面兽的玉佩,但嫌成色不好,常劢行就带对方到仓库去拿货去了。
季溪表示理解,今天古芳斋开业,虽然前来捧场的人就他们几个,但是开门后进入店里的客人还是有很多的。
国人都喜欢猎奇,碰到什么地方开业都喜欢往里面凑。
季溪让翁智敏过来并不是为了给常劢行的店铺增加人气,见常劢行不在店里,她把翁智敏带过来的贺礼交给了小伙计,然后就领着她在店里四下转了转。
这时,司羽非依然俯着身在看展示柜里的一样东西。
季溪先是过去跟司羽非介绍了翁智敏,然后问他看什么看得这么专注。
“没什么。”司羽非朝季溪笑了笑。
这时,候天赐也走了过来,她把目光投向司羽非刚才看的东西上,随后她咦了一声。
“这块树叶一样的玉佩怎么跟你脖子上戴的一模一样?”她说道。
季溪跟翁智敏连忙把疑问的目光投向司羽非。
司羽非清咳了一声,“是的,确实很像,不过这些东西应该都大同小异。”
说完,他问候天赐,“我想回一趟音乐制作室,你呢?”
今天司羽非到常劢行店里是以候天赐男朋友的身份过来的。
当然,他过来并不是候天赐要求的,而是司羽非主动提出的。
他说鉴于候天赐这几天对他的态度还算友善,他就好人做到底过去帮她撑一下场面。
候天赐破天荒地没有反驳,而且还接受了他的好意。
司羽非要走候天赐也没有提出异议,她在店里扫视了一圈,见常劢行还没有回来,于是跟季溪打了一声招呼,说她跟司羽非先走了。
两个人走出店后,站在季溪旁边的翁智敏突然问季溪,“他们是什么关系?”
季溪一愣,她没有想到翁智敏会问这个问题,翁智敏到帝都来已经有一些时日,在季溪的感观里,这个跟她差不多大的法医是一个性格寡淡的人。
她目光敏锐话不多,跟人交往从不会出现冒犯之举,更不会主动询问对方一些事情。
所以她突然问季溪候天赐跟司羽非是什么关系,这让季溪很是吃惊。
季溪没有直面回答而是问翁智敏,“智敏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让我猜吗?”翁智敏再一次朝店门口看了看,试着说道,“我们不是情侣,但是有过亲密接触。”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是指哪一方面,不是情侣吗?”
“嗯。”
“我刚才进来在店里扫了一眼,那个男孩子一直在这个地方看里面的东西,而那个女生则一直无所事事地玩着手机,如果是情侣又是这种场合,他们肯定不会分这么开彼此之间还没有互动。”
“那有过亲密接触呢?”
“因为刚才那个女生有说到这个东西!”翁智敏的手指指向了展示柜里一个树叶纹路的佩饰。
季溪也看向佩饰,这个佩饰虽然是用玉雕刻而成,不过并不是什么古物,因为它陈列的地方明确地标明是手工艺品。
其实现在很多的古董店都会售卖一些手工艺品,只不过有些店家会拿这些手工艺品当古董骗一些并不懂行的购买者,而有些大的店面会直接告诉你这些就是手工艺品。
古芳斋在古玩界算是有一定的名气,就算是一些手工艺品的玉器也是上好的玉料雕刻而成的精品,价格并不便宜。
“这个东西有问题吗?”季溪不解地问。
翁智敏笑了笑,“我没说这个东西有问题,我想说的是现在这个季节大家穿的衣服都比较多,而且我刚才也看了那个小男生,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把饰物戴在外面的人,所以他身上形似这个树叶纹路的随身物品应该是贴身而戴。”
说到这里,翁智敏就不再说了,她含笑着看着季溪。
季溪想了想突然就明白过来。
翁智敏潜台词里说的意思大概是候天赐是看过司羽非的贴身之物,所以他们之间肯定是有亲密接触的。
“哦,你好厉害呀!”季溪马上露出佩服的神情,“你猜得全对了,我这两个朋友确实不是情侣关系,不过他们住在一起算是室友。”
“哦,原来是这样。”这个回答跟翁智敏心里的想法其实是有出入的。
她觉得他们肯定不止是室友,还有比室友更为亲近的关系。
季溪见翁智敏通过如此简单的对话就能观察出对方之间的关系,她突然想到之前帮过她的微表情专家薛茹清。
薛茹清当时告诉她,刑侦学分很多专业,有刑事侦查、现场勘查、刑事影像、痕迹检验、文件检验等等等等,现在犯罪心理学和人类微表情学等学科也进入了刑侦范畴。
所以翁智敏的这种本领也是法医专业的必修课?
季溪把自己的疑惹问了出来。
翁智敏笑着摇头,“不,行为分析并不是法医学的范畴,我是因为爱好才选修的。”
“哇,你一个女生选择做一名法医已经够了不起了,还选修这么难的一个专业!”季溪是真心的佩服。
翁智敏又是淡淡一笑,说道,“是呀,本来女法医就够吓人了,但没想到还喜欢分析人,所以我妈才想着让我回来,她是怕我在国外越学越废,最后变成一个怪物。”
这是翁智敏第一次在季溪面前调侃自己,季溪突然觉得这个看上去很是寡淡的女生,内心其实有着十分丰富的情感。
她的谨言慎行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她的职业素养。
季溪忍不住又多打量了下翁智敏。
翁智敏个子不高,应该只有一米六左右,她面容清秀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小巧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秀气的眼镜,这让她的眼睛看上去显得更大更明亮。
她没有化妆,甚至连最为简单的打底都没有做,不过她的皮肤出奇的好,白皙且粉嫩,近距离看没有任何毛孔却有着细细地绒毛。
这让她寡淡的外形上又多了一些幼态。
如果不说她的职业,走在大街上季溪是想像不出她会是一名执证的法医。
两个人正说着话,店外陪着顾客去库房的常劢行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看到季溪跟翁智敏,于是过来跟她们打招呼。
“这位就是你说的智敏小姐?”他微笑着看向翁智敏,可能是因为到库房去了的缘故,他外套的袖子微微卷起。
翁智敏就看到他精壮的小臂肌肉。
她不仅又多看了他两眼。
“是的,这就是院长妈妈家的女儿。”季溪跟常劢行介绍。
“你们应该小时候就认识吧,”常劢行又看了一眼翁智敏,他问两人,“我听说季溪小时候在孤儿院待过一段时间。”
“是,我是待过,不过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她正好去外婆家了,所以我们小的时候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但我们小时候应该是见过一次面的。”常劢行依然看着翁智敏,他说了一个年月日,“你是不是在红心幼儿园?”
翁智敏一愣,她小时候就读的确实是红心幼儿园。
可这都是二十一二岁前的事情了,面前这个男人怎么会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能准确地说出来。
他,调查过她?
不,翁智敏看了一眼旁边的季溪,想到季溪跟常劢行的关系。
她想常劢行应该是调查过季溪,所以才会了解她的过去。
常劢行为什么要调查季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