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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溪走后,候天赐走到餐桌前开始吃司羽非做的早餐。
这是达成协议之后司羽非给她做的第二顿早餐,对于在国外生活了几年的候天赐来说,很符合她的口味。
让司羽非住进来其实是候天赐主动提出来的。
那天在病房里看到司羽非被人打的鼻青脸肿时候天赐是真的愤怒了,她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而且还专横的女人。
更可气的是对方还是一个职业小三,仗着有钱男人宠着她是名都是横行霸道,感觉就她手上那点钱就能买下全世界了。
追求不成就找人在背后下黑手,这是人干的事吗?
她那么喜欢常劢行,也没说找人把他打一顿。
所以她就去帮司羽非报了仇。
不仅如此,她还让司羽非跟她到帝都。
很明显,名都这个地方司羽非是不能待了,因为那个叫红姐的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最主要的是候天赐听那个调酒师说司羽非在酒吧里承认她是他已经分手的女朋友。
调酒师说,“小八总是能吸引姐姐们的注意,到酒吧里找小八的女人多半都是姐姐型。”
他还八卦地跟候天赐打听,司羽非跟她分手是不是因为有其他人介入。
“我还是第一次听小八说起你,而且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到酒吧来找他,你们是不是地下恋情?”
调酒师问这些时脸上挂着意会不明的笑意。
候天赐懒得理他,甩了一千块让他走人。
调酒师收了钱嘿嘿一笑,“你们女人报复起人来手段也是挺狠的,你把红姐给惹了一转身拍拍屁股走人,事后红姐肯定会找小八的麻烦,这次只是找人打他,下次说不准会卸胳膊卸腿,小八是搞音乐的,搞残了就废了。”
调酒师这么说是以为候天赐找人搞红姐是为了报复司羽非跟她分手,但是听到候天赐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回事。
她觉得调酒师说的也对。
这事因她而起,她不能就这样以牙还牙然后一走了之。
所以她再次到司羽非,把他在名都的厉害关系跟他说了。
“你也不是名都人,反正是五湖四海地打工,还不如跟我去帝都,我可以介绍工作给你,在帝都你也可以唱自己的歌。”
后面那句话打动了司羽非,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就跟着候天赐到了帝都。
到帝都的当天,候天赐让他暂时住在她的房间里,还承诺第二天帮他找房子。
到了第二天她就变卦了,因为在帝都想要找一间像样点且便宜的房子很难。
她也问了司羽非,他现在手上有多少钱,能供得起一个月多少钱的房子。
司羽非就把自己手机里的余额亮给她看。
他共计资产不到两千块。
他说之前他出去旅行了一趟,钱全部花光了。
这个时候候天赐才知道司羽非是一个跟她的生活方式完全相反的一个人,他挣钱的目的纯粹是为了达成自己的一个想法。
钱对他来说不是必需品,只是一个工具而已,音乐才是他的全部。
候天赐问他,他这样过日子家里人持什么态度。
司羽非说,自由的灵魂是没有家人的。
这句话震撼了候天赐,她觉得面前的这个小男生真是一个奇特的人。
同时,她又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你挣钱既然是为了达成自己的想法,那为什么不接受某些有钱女人的资助,我是说等价交换,你用年轻的身体来交换你所需要的钱。”
“我说了我卖艺不卖身,音乐可以共享但我的身体不行。”
候天赐就开始跟他辩证,她说你刚才不是说音乐是你的全部吗,为什么可以用音乐换钱却不能用身体?
司羽非说音乐换成钱可以体现出它的价值,我用身体来换钱能体现什么价值?你告诉我,如果能体现价值我现在就拿它去换。
说着,他当着候天赐的面开始脱外套。
候天赐说你可别乱来。
司羽非说我只是有点热,因为我不擅长跟女人讲道理。
辩论最后以候天赐主动退出结束。
结束辩论后,候天赐对司羽非说基于你对自己身体纯洁的看法,我决定把我这里的一间房租给你,租金一个月三千。
说着,她指了指司羽非昨天晚上睡觉的那一间屋。
那间屋是个杂物间,候天赐搬来也没几天,所以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
司羽非说我没有三千块,你也看到了,我所有资产就一千几百块。
“那就一千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司羽非双臂环抱洗耳恭听。
“你得打扫屋里的卫生,还有得帮我做早餐。”
“这是两个要求。”
“不,这不是要求,这只是我一千块租给你的附加条件,真正的要求是你得做我同居男友。”
司羽非的粉红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看着候天赐像看一个打他坏主意的狼外婆似的。
“我说过我不想用我的身体来实现什么价值。”
候天赐冷笑,“我也说过我对毛都没有长齐的身体没有兴趣。”
司羽非脸瞬间憋得通红,可能他觉得候天赐这句毛都没有长齐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污辱。
但他也不能在她面前证明自己的毛已经长齐了。
他想拍桌子走人,但又觉得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太憋屈了。
最后还是候天赐先软了口吻,她对他说,“我不是想潜规则你,我就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她说她三十岁了还没有男朋友,外界觉得她取向有问题。
“你知道我是一个职业女性,高强度的工作让我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个人问题,而且我觉得这世上没什么男人能配得上我候天赐。”
“我对他们不屑一顾,所以想请你帮我免除这些忧人的烦恼。”
司羽非听完这些,嘴角扬起了笑意。
他想面前这个女人真逗,明明是追男人没有追到手,现在却在这里用他来挽尊。
看上去像是江湖老手,实际上幼稚的可笑。
他同意了。
他说只要你不觊觎我的身体,冒充一下同居男友倒是可以。
候天赐见他答应,于是拿出纸笔跟他签合同。
司羽非拒绝了。
“我从来都不干签字画押的事,你信得过我,我们就这么办,信不过,拉倒。”
说完,他还傲骄地仰起了头。
最后,候天赐过来像摸小狗似地把他的脑袋揉了一顿,“你这小家伙还贼精的很,是不是怕到时候跟人谈恋爱好反悔,行,姐也不是霸道的人,也就是一形式,什么时候都可以结束。”
说到这里,候天赐指着他警告,“以后在屋里要给我说敬语,不要整天候天赐候天赐的叫,我大你九岁,性早*熟点我都可以当你妈了。”
没想司羽非回了她一句,“就算你再性早*熟也没人敢让你当妈。”
候天赐,“……”
她在心里暴了一句粗口:小王八蛋。
正式合租后,司羽非倒是履行了合租的条件,打扫房间及跟她做早餐。
候天赐一个人住的时候很少吃早餐,因为她要留着时间多睡一会儿还有就是化妆。
做为一个奢侈品牌国内的总负责人,她拿着百万年薪自然要做百万年薪的事。
所以她每天的行程排得满满的。
这就是职业女性的真实写照,穿着最华丽的职业装用着最高档的护肤品,却连一顿像样的早餐都没有时间弄。
买外卖自然是不可能,GC是严禁上班时间吃任何餐点,因为这样会影响公司的形象及个人的形象。
所以候天赐这么多年来的早餐都是一杯咖啡。
这让她有了严重的胃病。
这次奶奶摔跤住院,候天赐也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医生跟她说如果她依然这样我行我素不爱惜自己,再过几年她有可能会出现早衰。
在经历了失恋痛苦之后,候天赐决定不再爱任何人,她要爱自己。
爱自己就从一顿早餐开始。
现在就不错,一间空着房间就雇了一个全职的佣人。
吃着早餐的候天赐心里美滋滋的。
这时,司羽非从房间里出来,他走到候天赐面前,拉了一把餐椅坐了下来。
“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吗?”他又环抱住双臂。
候天赐用马叉把煎的鸡蛋切成小块,然后十分优雅地送进自己的嘴里,她一边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看着司羽非。
“介不介意得看你问得是什么问题。”她说。
“你既然都公开表示要追求顾谨森,为什么要让我成为你的同居男友?”
“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觉得很荒唐吗?”
“这有什么荒唐的,像我这样的女人屋里有一个小白脸,外面又勾三搭四的才能显现出我的魅力。”
“你想向谁展示魅力,常劢行吗?”
候天赐“啪”地一声把刀叉拍到了桌上。
司羽非笑着站起来,说了一句幼稚又回到房间里。
候天赐刷刷地拾起桌上的刀叉又朝他扔了过去,最后全数被关上的房门给挡了回来。
候天赐气急败坏地在餐厅喊道,“司羽非,你小子以后说话给我注意一点!”
季溪在回去的路上,顾谨森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问季溪为什么要候天赐住所的信息。
季溪把车停到一边,跟他说是为了钟素春季男装代言的事。
顾谨森就笑了,“这么说你接受了我的建议?”
“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是GC公司主动找的我们,不是我去争取的。”
“哦,这么说候天赐是想跟你有所联系。”
季溪觉得顾谨森完全曲解了这中间的关系,候天赐那天喝醉了酒说要把常劢行彻底从自己的世界里剔除出去,她怎么会想跟她有所联系。
“常劢行现在成了小宇的干爹,我猜她八成是不想跟我有更多的接触。”
“你是这样想她的?这证明你虽然是女人但是你不一定了解女人。”顾谨森认为季溪的理解是错误的,“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表面说不要其实内心是想要的。”
这话季溪就不爱听了,难不成当年他在她跟顾夜恒两个人中间扇风点火就是想到她表面上不要其实内心想要?
季溪决定还击,问顾谨森是不是也口是心非。
“你说不喜欢心里有其它男人的女人,这句话是不是也是反话,其实你是喜欢候天赐的?”
这话把顾谨森问懵住了,“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
“因为我要正式通知你,候天赐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她说要追求你的事已经翻篇了。”
“我又没有期待她真的追求我。”
“别死鸭子嘴硬了,其实你是有所期待的。”季溪问顾谨森,“要不然你无聊的时光怎么打发?”
“嫂子,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我有点伤心。”
“行了,别在我这里耍贫嘴了,你还是想一想怎么应付夏阿姨的催婚吧,说实在你也真的老大不小了,这么大一座帝都城就没有一个你看得上的女孩?”
“没有。”顾谨森回答的很干脆。
“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顾谨森马上大叫起来,“嫂子,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讲,这要是传出去你让那些跟我有过关系的女人怎么想?”
季溪笑了,她本来也就是逗顾谨森。
当然,她也知道顾谨森并没有生气。
顾谨森也笑了笑,最后他问了一个他关心的问题,“你刚才说候天赐已经有男朋友了,谁?”
“你是好奇还是吃醋,如果是好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是吃醋,那就算了。”季溪回答。
顾谨森说道,“我当然是好奇,因为距离她失恋才一个多星期,就算她有备胎也不至于这么快。”
“如果遇到对的人,一见钟情这种事还是有的。”季溪最后告诉了顾谨森对方是谁,“就是那个叫司羽非的小男生。”
“真的假的?”
“你就当真的。”
顾谨森马上就听懂了季溪的言下之意,他没再问了,说了一句那我就祝福她,希望她假戏成真。
结束通话后,季溪回味了一下顾谨森最后这句话。
她感觉这句话里有少许的醋意。
做GC男装的平面模特其实没多少工作量,他不像新品发布会上的展示模特,需要走T台。
一般来说,新一季的卖品都会提前拍平面广告,这些工作就需要平面模特来完成。
至于品牌代言的宣传画报的拍摄,要比拍摄平面广告精细的多。
司羽非签下的是平面广告拍摄工作,他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把所需要的工作完成了。
下一步就是确定好代言人后再一起进行拍摄。
当然,后续的拍摄,他几乎当的就是背景板。
GC出手很是大方,司羽非拍了两天结了五千块的费用,司羽非结束拍摄工作后就出去找工作。
因为他有驻唱跟酒吧工作的经验,很快就在帝都一家音乐酒吧找到驻唱的工作。
司羽非对此很满意,酒吧老板对他也很满意,因为他的到来明显地让酒吧生意变好了很多。
帝都这个快节奏的城市,喜欢到音乐酒吧消费的人除了都是年轻人外,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喜欢音乐。
喜欢音乐的人跟那些一心想到酒吧这种地方寻找艳遇的人不一样,他们的目的更纯粹,心思更敏感,人也更文艺。
所以司羽非在酒吧驻唱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受到一些之前在名都礼遇到的那种骚扰。
不过,也有一些迷妹,但多数以年轻人居多。
她们更多地是坐在台下欣赏他的演唱,而不是幻想与他发生点什么。
这让司羽非迅速地爱上了帝都这座城市。
钟素跟GC的合作在双方都有意愿的情况下很快就完成了签约,接下来就是品牌宣传的拍摄工作。
钟素的这项工作,季溪为了表示对GC的重视,亲自带着钟素到现场。
在现场她看到一并过来拍摄广告宣传的司羽非。
钟素以前是歌手出身,虽然后来转战影视行业,但是在音乐界他也算是一个前辈,加上之前他参加了一档音乐类选秀节目,所以国民度尚可。
司羽非看到钟素后一改之前不爱搭理人的态度,主动过来跟钟素问候。
季溪趁机为钟素介绍了一下司羽非。
“他平时还做一些音乐创作,之前我出国旅行听他唱过几首原创歌曲。”
钟素虽然是歌手出身但并不是创作型歌手,所以听季溪介绍司羽非是搞音乐创作的,他马上就问,“你有写好的歌吗?”
“有几首不太成熟的作品。”前辈的关注让司羽非瞬间红了脸。
此时此刻他又变成了一个害羞的小男生。
“有小样听吗?”钟素又问。
司羽非正要回答,这时摄制组的工作人员过来邀请他们入位,这事只好不了了之。
一支宣传广告差不多拍了一天,换装、补妆,导演过来讲细节,整个拍摄场地闹轰轰的。
晚上八点,结束拍摄。
季溪想帮司羽非再一次介绍钟素,因为她也看出来钟素对司羽非所说的作品是有兴趣的。
司羽非虽然不愿意签到她的公司,但她也希望能帮他介绍一下人脉。
钟素在这个圈混了这么久以前又是做音乐的,他手上肯定有这方面的资源。
但没想到司羽非先离开了。
季溪问旁边的工作人员,对方说这些找来拍摄的人都是一些兼职人员,工一收就走了。
季溪只好给他发微信,很快司羽非给她发了信息,他说他另外一个兼职的时间到了,现在正赶过去。
季溪这才知道司羽非又找了一个驻唱的活。
“要不要到刚才那小男生打工的地方听他唱歌?”季溪问钟素。
钟素看了看时间,今天收工早他又没有其它的事于是就接受了季溪的建设。
换了便装戴上口罩跟帽子,钟素跟季溪还有袁国莉等人一起去了酒吧。
司羽非兼职的音乐酒吧是一个十分有情调与氛围的清吧,歌者在台上轻唱,过来放松的人坐在四周,一边欣赏着音乐一边喝着酒。
就算不听音乐,与几个好朋友聚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也是十分惬意的。
季溪一行人过来时,酒吧已经有不少人,里面的包间已经预计满了,季溪小声地问钟素,介不介意坐散台。
“没关系。”钟素无所谓的耸耸肩。
确实没关系,除了担心被人认出来所有人都知道季溪是谁,他是谁,还有他身边跟着的袁国莉是谁。
虽然是与两个女性过来喝酒,但一个是老板一个是经纪人,想捏造一些事实也无法下笔。
三个人在散台坐下,点好了酒就看向舞台那边。
刚才进来时唱歌的是一个年轻女孩,三个人坐下后这个年轻女孩一曲终了,然后季溪就看到司羽非拿着一把吉他走上了台。
他一上台,酒吧某个角落就响起了掌声,然后就有人捧着花过去献给了他。
袁国莉小声地对季溪讲,“看来这个司羽非很受欢迎。”
“是呀,没签下他真是遗憾。”季溪叹了口气,“因为他唱歌是真的很好听。”
果然,司羽非一开嗓就惊艳四座,连正准备倒酒的钟素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脸上也浮现出惊讶之色。
“他的声音条件真的非常好!”他对季溪讲。
“这是我第三次听他唱歌。”季溪还有一些小得意,好像司羽非是她家的孩子似的。
“之前唱的也是这首歌吗?”钟素问。
季溪摇了摇头,“不是,上次在旅行时遇到他的时候他唱的是自己的歌,在音乐餐厅和这次一样唱的是别人的歌。”
季溪分析,“可能是老板要求的吧,这种地方唱原创歌曲老板会担心没什么人气。”
钟素点点头,这也是新人歌手的现状。
“不过他可以借用某此平台推广自己的歌。”钟素又问季溪,“你关注过他的作品吗?”
钟素其实问的是季溪有没有在某些平台上听到过司羽非发表的原创歌曲。
季溪回答道,“他不是一个追求名利的人,有些人写了歌放在某些平台上为的不仅仅是让更多的人听到自己的作品,还是为了出名想获得利益,但他不一样,我感觉他只想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袁国莉在旁边给了一个评语。
“钟哥,你想听他的故事吗?”袁国莉侧过身问钟素。
钟素疑惑地看向她。
袁国莉笑了笑,起身去了吧台那里,不一会儿她回来了,告诉季溪跟钟素,“我去点了一曲歌,你们就等着听吧。”
不一会儿,酒吧那边就过来一个人上了台,他跟司羽非耳语了几句,然后对酒吧的人说道,“3号桌袁女士希望听一曲原创歌曲,那么接下来就有请司羽非先生为这位袁女士带来他的一曲原创音乐作品《情伤》。”
说完,这位工作人员朝袁国莉的方向挥了挥手。
台上的司羽非并没有因为袁国莉的点歌而流露出开心或是感激的神情,他调整了一下话筒,闭上眼开始唱自己的这曲作品。
一曲终了,钟素对季溪说道,“能不能帮我再引荐一下,我想买下这个作品,以我私人的名义。”
“你?”
“嗯。”钟素点点头,“我也很久没有发歌了,这首歌我十分喜欢。”
他真诚地看着季溪。
季溪正欲起身,袁国莉却拉住了她,“等一下。”她对钟素说道,“刚才他唱歌的时候,我看有几个人正拿着手机录着,不出万一这首歌今天晚上就有可能在某些平台刷到。”
“所以,”袁国莉继续说道,“钟哥,我觉得你还不如帮一下季溪,游说一下司羽非让他签到星耀来。”
“他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创作型歌手。”钟素摘下自己的口罩,看向季溪,“要不等一下我们一起去找找他?”
帮忙的人都这么说了中,一心想要签下司羽非的季溪怎么可能不答应。
等到司羽非从台上下来,季溪跟钟素就去了员工休息室找他。
但他并不在位置上,跟司羽非一起在这里驻唱的其它歌者告诉季溪,刚才有个人找司羽非,他可能从后门出去了。
说着,他们还指了指后门的方向。
季溪跟钟素只好到后门去找。
司羽非果然在后面,不过他正在跟一个人讲话,对方是一个中年男人,个子跟司羽非差不多,后门的灯光不是很亮,季溪跟钟素离他们又有一些距离,所以她并没有看清对方的脸。
但钟素似乎认出了对方是谁。
“韩奇末?”他迟疑着朝司羽非所在的方位走去。
走近了几米后,他似乎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韩奇末!”他喊了对方一声。
中年男人侧过了头,这时钟素把口罩取了下来。
“是我,钟素。”
对方似乎认出了钟素,他十分吃惊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对钟素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也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钟素朝韩奇末走近两步,“你不是出国了吗?”
“我已经回国几年了!”钟雨涛也朝钟素走近了几步,但又想到司羽非,他连忙把司羽非拉到了钟素身边。
“这是我儿子。”他跟钟素介绍。
钟素再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哥你的儿子?”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哦了一声,“对,差不多是该有这么大了。”
说完,他又觉得好笑,“这世界怎么会这么小?”
“我今天听他唱歌就觉得很震惊,因为他的声线跟哥你当年的声线很像,我正在纳闷……”
钟素又想到自己身边的季溪,他连忙跟韩奇末介绍,“哦,对了,这是我的老板季溪小姐。”
“星耀的老板?”韩奇末把目光转向季溪,疑惑地问道,“星耀的老板不是一个男的吗?”
“是的,不过现在换老板了。”季溪觉得大家站在这里聊这些不是一个事,于是她说道,“要不我们到酒吧里坐下来聊。”
钟素也有这个意思。
但韩奇末拒绝了,“不了,我要连夜回济省,司机在外面等着,以后有时间再聊。”
说着,他从身上拿过一张名片递给了钟素跟季溪,然后回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司羽非,拍了拍他的肩走了。
韩奇末走后,司羽非没有理任何人,他双手插进口袋里直接进了酒吧。
季溪看了一眼钟素,问,“你刚才喊那个大叔叫什么,韩奇末?可是司羽非姓司,他怎么说司羽非是他的儿子?”
“你上网搜一下韩奇末的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季溪连忙掏出手机,输入韩奇末三个字就跳出一连串的关键词。
最为醒目的就是韩奇末私生子。
钟素说道,“我以前跟韩奇末是一家唱片公司的,他比我要长几岁,当时他风头很劲几乎是发一张专辑就销售一空,但是火了不到一年就因为曝出私生子的事件被封杀了,我所在的唱片公司也赔了不少钱。后来他出国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音讯。”
季溪抿了抿嘴,她想这也许就是司羽非喜欢音乐却又无法进入娱乐圈的原因,因为只要他进入了这个行业,他是韩奇末儿子这件事就会被挖出来。
这虽然不是他的黑料,但依他的性格他可能并不喜欢被别人去评论。
“这样吧,钟哥,我们星耀还是签他,但不是签他当艺人而是签他当我们星耀专属的音乐制作人,我们聘请他为你写歌,你觉得怎么样?”
钟素笑了笑,“还是我私人聘请他吧,必定他是我前辈的孩子。”
钟素说着返身准备进入酒吧,想了想他还是对季溪说道,“今天这件事你能不能保守一下秘密。”
季溪拍拍胸脯,“放心,我有分寸。”
得知司羽非的顾虑后,季溪是彻底地放弃了签下司羽非的想法。
不过,钟素那边也没有如愿让司羽非成为他的专职创作人。
用司羽非的话来说,他写歌随性为之,如果变成了工作就失去了创作的乐趣。
这一点钟素能理解,他也就不再坚持。
后来,季溪又去搜索了一下有关韩奇末的事,网上其实有报道说他在事件发生之后出了国。
至于他是一个人出的国还是带着司羽非和他的母亲一起出的国,网上查不到信息,季溪这边自然无法得知。
关于司羽非的母亲,网上也查不到任何资料。
当然,网上也没有关于韩奇末私生子的报道,只是说当年有人曝料,不久后韩奇末宣传退出娱乐圈,接下来他就出了国,这事就这么平息了。
韩奇末从最红到离开娱乐圈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互联网虽然有记忆,但是追星的那些人他们的记忆每天都在更新,所以韩奇末这个名字现在几乎没有人知道。
他如昙花一现。
这朵昙花却让同样喜欢音乐的司羽非自动地远离娱乐圈。
不知这是庆幸还是遗憾。
但是金子总是要发光的。
一周之后,被人传到网上去的《情伤》开始以飞一般的迅速在互联网上被大家所传唱。
甚至有人开始扒音源,也有人慕名到酒吧里去听司羽非唱歌。
于是酒吧里开始点《情伤》的人越来越多,但是酒吧老板要求只能现场听,如果谁把现场版再传到网上去,会追究其个人的法律责任。
当然,酒吧老板官方的说法是为了维护音乐创作的知识产权。
但季溪知道,这肯定是司羽非的要求。
酒吧老板是巴不得有人把现场视频传到网上,这样他的酒吧生意自然是越来越火。
上传视频的行为虽然制止了,但是热心的网友们看到司羽非的神颜后,也不知道是那来的火眼金睛,迅速就知道司羽非其实是GC春季男装的平面模特之一。
于是乎,GC那一期的画报被抢购一空,而GC拍摄的春季男装广告点击率在每个平台也是奇高不下。
星耀这边自然得到了好处,因为不管是画报还是广告他们主打的是钟素而不是司羽非,所有的数据指向的也是钟素。
于是钟素的商业价值再一次水涨船高。
同期,钟素一口气拿下了五个高奢代言,星耀挣得是盆满钵满。
季溪看到公司的财务报表后,决定变相地感谢一下司羽非。
她给司羽非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出来见一面。
见面后,她把一把钥匙放到他面前。
司羽非狐疑地看着她。
季溪马上表示,“这可不是什么酒店的房间钥匙,这是我们星耀之前租下的一套音乐制作室,里面有录音室和其它设备,我现在把钥匙给你是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司羽非拿过钥匙查看着,很显然季溪说的音乐制作室对他很有吸引力。
“我想请你帮我写几首歌,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在筹备一部电视剧,剧本已经修改完成了,演员也到位了,马上要开拍,但是这部剧的片头曲跟片尾曲还没有着落。”
“是一部什么体裁的剧?”司羽非似乎有些兴趣。
“玄幻。”
“编曲可以,但是词我还需要专业的人过来帮忙。”
季溪连忙说道,“没关心,我会安排的。”
季溪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这是五万块订金,一个月,你能不能把小样写出来?”
司羽非看着钥匙与支票没说话。
季溪马上说道,“这个音乐制作室你可永久性地使用,这也代表我跟你合作的态度。”
司羽非咬了咬嘴唇,最后说了一句,“要签合约吗?”
“当然!”
随后,季溪就带着司羽非去了那间音乐制作室。
这间音乐制作室确实是星耀的资产,这也是季溪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行政部的人说起的。
他们想把那两个房间腾出来当休息室,可是里面的设备太贵他们又不敢擅自做主。
于是来请示季溪。
季溪就把钥匙要了过来,然后跟行政部的人说这间音乐制作室她这边有用,让他们找其它地方当休息室。
星耀的这间音乐制作室距离星耀总部大楼不远,是一个独立的房子,有点像临街的商铺。
打开门进去,里面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录音棚,一个操作间,这两个房间都做了隔音处理。
司羽非试了试设备,几乎都是全新,他对此很满意。
破开荒地跟季溪说了一声谢谢。
季溪也跟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其实应该由我说谢谢,我觉得你可能会成为我的福星。”
“福星?”
“因为遇到你后我的运气是越来越好了,我很相信这些的。所以接下来你可要好好帮我写歌,让我第一次投资的这部电视剧大火!”
“我尽力!”
季溪看着司羽非爱不释手里抚摸着调音台,她决定不再打忧了。
这一晚,司羽非没有回跟候天赐合租的屋子里,他也没有跟候天赐打电话。
因为太兴奋了,他一直都想要一套这样的设备,但是一套这样的设备最便宜都要两三百万。
以前他编曲的时候会先把曲着写好,然后再到专业的音乐制作室里进行编曲调音,一天下来光租金也得一两千块。
现在他有了一间永久可以使用的音乐制作室,他能不兴奋吗?
这一晚,他在音乐制作室里尽情地写歌,以至于手机没电关机了都没有发现。
这一晚,候天赐一边下楼好几次都没有看到司羽非回来的迹象。
她开始担心,担心他会有危险。
给他打电话,他手机又关机。
候天赐的担心更甚了。
网上关于他唱歌的视频可还一直挂着,而且有部门热心网友还把他在哪家酒吧驻唱的信息发在网上。
候天赐担心那个红姐知道后会派人过来对付他。
一晚上,候天赐都在想明天早间新闻会不会有某酒吧驻唱男子命丧黑暗小巷之类的新闻。
这一夜,候天赐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