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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小男孩面无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和祁月如出一辙。
照片背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小男孩的名字和一些基本信息。
周岁宁顿时红了眼眶。
她记得,祁月写得一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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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岁宁在炼狱营找到叫做祁枭的孩子时。
那孩子浑身是伤,满身血污。
他无力的坐在尸山血海里,手里抓着一条不知道谁的胳膊。
那双原本应该多情的深邃眼眸此刻满是死寂。
他麻木的张开嘴要咬下去的瞬间,她冲了过去,一把将那胳膊扔了,把他用力的抱在怀里。
眼泪不自觉的涌出来。
南州,果真是地狱……
?
从那以后,周岁宁就将祁枭带在了身边。
原本以为很难过父亲那关。
却没想到父亲似乎很器重祁枭,还想将他收为第十个养子。
但祁枭十分抗拒,所以最后也没有办理正规的收养手续。
不过周家对外开始宣称周祁枭是周家十少爷。
?
找到祁月尸体的那天,天空下起绵密的雨。
周岁宁带着祁枭站在腐烂的尸体面前。
她看着仍旧面无表情,没有半点伤心难过的祁枭时,心钝钝的疼。
这个孩子也毁在了战争中。
周岁宁拉着祁枭的手往回走的时候,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时的情形。
满眼死寂的孩子,恍惚的叫了她一声妈。
想到这儿,她轻轻和他说:“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你跟我姓周吧。”
从此,祁枭改名周祁枭。
周岁宁的周。
?
周祁枭才六七岁的年纪,却聪慧的过人。
而且祁月之前应该教了他不少课业,小小年纪居然会初中的课本,并且自学能力惊人,照这个速度,不久后就可以学习高中知识了。
周祁枭经历过地狱般的折磨,如今虽然看起来安安静静,没有任何攻击性,但过于早熟,沉闷的让人担忧。
周岁宁怕他和同龄的孩子相处不来,便给他找了私人教师。
半年不到的时间,因为他学的太快,直接换了三个老师。
周祁枭几乎一直都是沉默的,那双如宝石般湛蓝的眼睛透着种无机质的冷。
明明应该是会哭会闹的年纪,小孩儿却过分的安静。
周岁宁起初有些慌张,后来便释然了。
但她总会坐在他旁边儿,自顾自的和他说着学校的事儿,还有自己的烦恼,毫不吝啬的对他释放自己的善意,就好像以前和祁月絮絮叨叨那般。
过于安静的别墅,似乎又如祁月在时多了丝人气。
?
那天,周岁宁生日。
她坐在小院子里,安静的看着爸爸派人送过来硕大的生日蛋糕。
蛋糕很精美,可爸爸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家里依旧安静的如坟墓。
周岁宁单手撑着下巴,不禁想起唯一一个热闹的生日。
那时祁月陪在她身边。
有时,她会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初她年纪再大点,懂得再多一些。
或者祁月离开的这五六年,她再努力去找找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自责如一波又一波的潮水般经年累月的侵蚀着她。
微风拂过,卷来淡淡花香。
周岁宁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眸看过去。
面色冷淡的周祁枭正站在她面前。
小男孩仍旧一副对世上任何事都不感兴趣的冷漠样子。
却举起了拿着花的手,将那朵有点蔫的康乃馨递到了她的面前。
“生日快乐。”
周祁枭很久没说话了,一开口嗓音有些哑,却很认真的将每个字清晰的说出来。
周岁宁怔愣了一下,转瞬,巨大的欣喜将心里那股落寞和自责冲淡
她接过花,半蹲在周祁枭面前,也很郑重的说了句:“谢谢你,小十。”
周祁枭没有回应,却也没有离开,而是转身坐在周岁宁对面,视线落在桌子上摆放着的蜡烛。
他记得过生日是要吹蜡烛许愿的。
虽然他一次都没有经历过,但曾经看过别的小朋友做过这种事。
在他看来,絮絮叨叨的周岁宁就跟大孩子一样,过生日应该也是要许愿的。
他知道她很怕一个人待着,既然她救了他,那他会陪着她的。
而她手中拿着的那朵花?
则是周豫之塞给他的。
那天,周岁宁过了第二个热热闹闹的生日。
即便只有她一个人絮絮叨叨,于她来说,也是热闹非凡。
?
周确一开始是不赞同周岁宁去华国的。
但看一向听话的周岁宁在这件事上尤其的执着,坚定的几乎要脱离了自己掌控。
他为了不影响以后的计划,暂时妥协了。
毕竟他也确实需要支开周岁宁一段时间。
因为他看到了周祁枭这匹狼崽子的无限潜力,绝对会比他之前收养的九个狗崽子更加好用。
?
去学校报到的最后期限马上就要到了。
如果之前周岁宁还担心周祁枭,现在看他能和正常孩子一般学习生活,她倒是安心了不少。
所以周岁宁和周祁枭商量了一下,想要将他送到私立学校。
私立学校也是住宿制,在她留学期间,就不会让他一个孩子单独留在空荡荡的别墅里了。
那种感觉周岁宁最清楚不过,她不想让周祁枭也体会。
周祁枭还是那副随你的样子,所以最后也算是愉快的决定了。
分开那天,周祁枭倒没什么反应,仍旧是寡言冷漠的样子。
周岁宁却红了眼,她试探了半天,原本是想揉揉周祁枭的头。
最后还是只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的压了压。
“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寒暑假还有节假日的时候,咱们回家。”
听见后面四个字,兴致缺缺的周祁枭抬起眼眸,没说话。
但是等周岁宁转身要离开时,他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周岁宁顿时欣喜的转回身,半蹲下来,用力的拥抱了一下周祁枭小小的身体。
“小十,等姐姐回来!”
????????
【温冉爸妈的故事:周岁宁(帕莱)&周豫之(温相濡)】
周岁宁没想到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去华国留学。
飞机上,她有些拘谨的看着坐在自己旁边儿的周豫之。
周岁宁是知道周豫之的,小时候也见过他几面。
高高瘦瘦的哥哥,面容清俊,一双清澈的鹿眼看过来的时候,透着种人畜无害的亲切感。
所以虽然两人没说过几句话,周岁宁却对他印象极其的深。
按理说他应该是爸爸收养的第一个孩子,但对外却没有透露一点他的消息。
尤其是近来三年,周豫之就仿佛销声匿迹了般。
仿佛除了姓周之外和周确就再没有半分关系了。
可这会儿他怎么突然出现了?
还要陪同她去华国?
周豫之仿佛感受到了周岁宁的目光,转头看过来,笑的温柔又亲切。
“大小姐,如果让你觉得尴尬,下飞机后我会在你看不到地方保护你。”
一句大小姐,叫的周岁宁红了脸。
虽然平时护在她身边的保镖也会一声声大小姐的叫她。
但是……从周豫之口中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因为毕竟一开始她见到周豫之的时候,还以为这会是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亲人。
如今亲人变保镖……怪奇怪的。
“你,你不用叫我大小姐,叫我名字就好。”周岁宁怕他遵循家里的条条框框不改口,又快速解释一句,“在华国这样很奇怪,我,我想过普通生活。”
男人沉吟一下,转瞬很有礼貌的倾身看过来,明明长着一双圆润的鹿眼,可微笑半眯起的时候,却透着种难以言喻的宠溺。
周岁宁顿时有些羞赧,刚要错开视线,就听他含笑问道:“是吗?那如果不引起人注意的话,我可以叫你宁宁吗?”
他说话的调子也透着股清风拂过般的温柔,周岁宁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撩拨了一下,顶着个大番茄颜色的脸快速的点了下头。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很快,她急忙抓过毯子,胡乱的蒙在头上,轻声说了句:“我困了。”
耳边似乎传来轻轻浅浅的笑意。
也不知道是飞机里温度太高,还是毛毯太过闷热,周岁宁觉得一股热气涌上来,脸烧起来一般的灼热。
这时她感觉毛毯边缘被轻轻地拉了一下,那温柔又好听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宁宁,我带了眼罩,要不要用?”
宁宁这个称呼以前只有祁月叫过,就连她爸爸都只是叫她岁宁或者小宁。
这时这个过于亲密的称呼从周豫之口中说出,配上他温润的嗓音,显得越发亲密。
周岁宁这才想起来刚刚光顾着害羞而忘了拒绝他这个称呼了。
罩在毯子下的眼睛转了转,周岁宁悄悄的想:这个时候要是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吧?
脑子里胡思乱想,耳边又想起了周豫之礼貌的询问:“不需要吗?”
明明是很正常不过的语气,周岁宁觉得自己绝对是被毛毯闷的缺氧了,否则怎么会觉得他流露出失望的情绪了?!
身边突然安静下来,周岁宁有点不安的缓缓拉下毛毯,想要偷偷去看看周豫之的表情。
没想到才露出一双漂亮的柳叶眼,就正对上周豫之那双含着笑意的鹿眼。
她顿时如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般,差点就控制不住又把毛毯拉上去了。
可转瞬就沉浸在那双清澈的眼眸当中。
窗外正好有一束光落在他眼中,他微微眯起眼眸的瞬间,乌黑纯净的“黑宝石”顿时流光溢彩。
周岁宁脑子里顿时冒出一个词:七彩斑斓的黑。
布灵布灵的,真好看呀!
这时男人举起手中拿着的眼罩,轻轻的晃了晃,又耐心的问了一遍,“需要吗,宁宁?”
周岁宁这时才觉得很不好意思,对方都已经问了三遍了,她都没有给回应,实在是太不礼貌。
她轻轻点了一下头,接过眼罩的时候道了一声谢。
“不用和我说谢谢,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男人的调子缓慢,给人一种极其认真专注的错觉。
周岁宁微微抿唇,忍不住去想:他说这话是因为她的身份吗?
一瞬间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眸。
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原本还算熟识的朋友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份,突然对她殷勤起来。
一切都变质了。
可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有读心术,就在她要戴上眼罩的瞬间,突然突兀的说了一句:“只是因为你,不是因为周家。”
周岁宁震惊的一点一点瞪圆了眼睛,满眼不解的看过去。
男人轻笑一声:“因为你是我的大小姐。”
周岁宁回过神,眨了眨眼,微微撇了下嘴。
还是因为她的身份啊!
却很快调整好情绪,毕竟这种事儿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周岁宁闷闷的戴上眼罩,却错过了男人看向她时那复杂又宠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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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周岁宁自然选择住校。
原本她还有些愁怎么和周豫之相处,没想到男人给了她一把学校附近公寓的钥匙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周豫之就好像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般。
那飞机场匆匆的相逢,突然变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不过华国的学校生活,宁静又热闹。
将周岁宁那点小小的遗憾瞬间填补了。
周岁宁的华语很好,并且这里的学生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所以她生活的相当自由自在。
唯一让她有些不安的就是刚刚得知周祁枭的私立学校是全封闭式的军事学校,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能和他联系。
但想着十一放假的时候她就会回去,父亲根本欺骗不了他,便也放下心来了。
开学一个星期,班里的新生相约出去吃饭,联络感情。
周岁宁第一次体验,不由得多喝了两杯。
大排档的洗手间要穿过巷子,周岁宁和室友相伴去洗手间。
只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她们两个因为不熟悉环境,走岔路了。
看着越发昏暗的小巷,两人刚要往回返,却被两个醉酒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男人堵着唯一的出口,污言秽语。
室友立马警惕的拿出手机,一副你们不让开就要报警的样子。
可对面两个人喝上头了,其中一个人直接一巴掌打过来,将室友的手机掀翻在地。
周岁宁虽然学过自卫术,但全都是配合手枪使用的。
当她手无意识的摸上后腰的时候,才想起来华国禁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