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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余翔被关进县衙大牢

作者:二号穿越者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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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延的官道上,尘土飞扬,卷起一股股浑浊的,浓黄的烟尘来,一队队快马从官道上飞奔而过。

    余翔坐在敞篷马车,认真地看着路边的景况。只见草木枯黄,田地龟裂,池塘见底,小溪断流,偶尔一阵风过后,扬起阵阵黄土。

    在信阳境内,尚可看见忙碌的人们挑水、守渠、挖井、补种等等,大家有目标地忙碌着。可一出信阳境,情况就完全变了,到处是骨瘦如柴的乞丐,随处可见灾民扶老携幼,力壮者挑着箩筐,推着独轮车逃荒。山上许多难民正在挖草根,剥树皮,还不时地看到有的难民躺在道路旁,奄奄一息。

    放眼望去,一派世界末日的景象。

    通过亲眼所见,余翔彻底明白了为何李自成陕西兵败后,为何能那么快地在河南崛起,是因为河南的难民实在是太多了,这些难民得不到救济,只要稍微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就能为你卖命,这些人就成了李自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兵源。

    难民们通过口口相传,熟记了红色蓝白太极旗是新村,那里有难民的保护神,如今见到旗帜,难民们纷纷汇聚。

    刘国能与难民打交道多年,原来的部队手下基本由难民组成,对于难民救助非常有经验。

    他将难民们组织起来,将一些青壮,编入新卫军中,又从新卫军士兵抽调一部分士兵留下组织和救助难民,是以,虽然新卫军的士兵们抽调出一些负责难民救助工作,但新卫军的队伍没有减少,反而却越来越大。

    余翔所经之处,难民们被有序地组织起来,按照余翔的指挥,朝着既定目的地迁徙。

    两天后,余翔率领的骑兵先头部队抵达确山县。

    确山县位于河南省南部,位于郑州与武汉之间,被誉为“中原之腹地,豫鄂之咽喉”,自古便是交通要道,来往郑州和武汉的客商,必经此地。

    从确山县城往南走四十里路,便可到达薄山湖,湖的四周,群山环抱,峰峦隐现,峡谷纵横,苍松翠竹,湖光山色,晨曦雾渺,林幽鸟啼,亭榭映辉,渔歌唱晚。是后世旅游胜地。薄山湖灌溉了一大片粮田,是豫东重要产粮基地。考虑到水源在当下极为珍贵,余翔计划依托薄山湖,推行《战时特别法》。

    确山县境内的乐山古代与武当山齐名,是道教、佛教胜地。山上住着极多的道士,和尚。但这里,自从土匪进山后,这些山匪经常下山抢劫掳掠,上山骚扰道观寺庙,他们将和尚道士或杀或赶,将道观和寺庙当做他们的匪巢。

    这些情报纷纷地汇入到贾斌久手中,老贾又将这个情报送给余翔,余翔下决心,借助这次巡游,务必清剿确山县所有残匪,为薄山湖产粮基地建设营造和平的环境。

    快到确山县城,余翔换上官府,队伍举起回避,肃静牌,虽然形式简陋,排场不大,但还是让人一看就是官府出巡,余翔希望通过这种形式,彰显官威,利用体制的力量压制确山县令,为顺利推行战时特别法铺路。毕竟,一个小小的县令比起他这个总督大人,还是小好几个级别,这种以大压小,强制推行战时特别法会省很多麻烦,再说他也没有时间在这个小小的县城耽搁。

    可没曾想到没走多远,就有一个黑脸大汉举着一个木牌,上面用鲜血写着“冤枉”二字,跪在马路边喊冤。

    前面马队立马止住阵脚,闯塌天刘国能大吼道:“来者何人,为何在马路上喊冤,你不要命了?”

    黑脸大汉跪在地上,对着马队直磕头,说道:“青天大老爷,冤枉啊?救救小人吧,小人实在没活路才来喊冤的。”

    刘国能很同情穷苦人,跳下马,禀报余翔道:“总督大人,前面有人喊冤,该怎么处理?”

    余翔好不犹豫地说:“让他靠近前来,诉说冤情。”

    说完,余翔走下马车,找了个树荫站立。

    刘国能心细过人,他让刘向忠、刘向勇、归辛树、黄真等众位高手,分列在余翔两侧,保护余翔安全,这才将黑脸大汉到树荫下。

    黑脸大汉一见余翔,又扑通跪下,连连磕头。

    余翔定眼一瞅黑脸大汉,这汉子个子高,身板壮实,在当下世道,非常难得,穿着短褂、短裤,衣服勉强遮体,腿上有伤,已经化脓,发出一股臭味,惹得苍蝇围着他飞。

    余翔问道:“这位壮士,有什么冤情,你只管说,本府为你做主,但不许夸大其词,言过其实。”

    黑脸大汉痛哭流涕,述说起他的遭遇来。

    黑脸大汉本名张黑牛,陕西商洛人,今年二十五岁,爷爷辈还是当地乡绅富户,父亲还做些买卖,家境殷实,可是自从陕西遭灾后,一年不如一年,匪患猖獗,庄家还没有收,就被洗掠一空,家里三天两头遭匪,他们实在没法待了,带着刚过门不久的媳妇和未出阁妹妹逃荒路过确山县。

    可到了确山县,盘缠也花的差不多了,三人一商量,把剩余的钱拢在一起,烙点锅贴卖,一天勉强能够挣几个铜板,刨除成本,还能勉强糊口。

    前天早上,他媳妇和妹妹外出卖锅贴,快到晌午了,还没有见他们回来,因此非常着急,便出去接应,没曾想,远远地就见他媳妇和妹子被几个官差绑着,押往衙门。

    他上前同官差理论,被他们打的皮开肉绽,说是她们违反了《宵禁法》,要想取人,必须得交十两银子,否则,他娘子和妹妹就得充军。可他身无分文,实在走投无路,今早出城,想找个地方自我了结。

    说到这里,张黑牛痛哭流涕,泣不成声,继续说道:“丢了媳妇,没有照顾好妹妹,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盼头。好在老天可怜我,让我遇到大人,请救救我的妹妹和娘子。”

    余翔攒紧了拳头,他尽量保持冷静,问张黑牛:“这霄禁法是怎么回事?”

    张黑牛说道:“据说这确山县常闹匪患,这任县官上任后,规定晌午前,所有的买卖营生都得关门歇业,未时后,街上不得有人走动,这就叫做‘午关未净’,一旦有人违背,就会被关进大牢,看押起来,要想出来,就得拿钱赎身。我家娘子和妹子,就是因为没有在晌午前及时收摊,被他们抓起来的。”

    余翔听得半信半疑,这夏天,晚上七八点才黑,下午三点钟就让人睡觉,这是什么年月,三点钟睡觉,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如此这般,这确山县还靠什么营生。

    余翔命人将张黑牛带下去,给他些吃的,并帮他处理伤口,随行军队就地扎营,他要亲自去确山县一探究竟。

    余翔一身生意人打扮,刘向忠、诸葛山珍、神拳无敌归辛树则是下人随从,未时刚到,他们四人来到确山城前。

    确山县城门大开,可冷冷清清,无人进出,透过城门向里望去,街道上空空荡荡。

    几个打瞌睡的守门卫兵一见有人来了,立马有了精神,眼睛放亮,自觉地站直了身子,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余翔走到一位门卫前问道:“请问这位军爷,这是确山县吗?”

    这位门卫脸上露出喜色:“是的,你是外乡人?”

    余翔说道:“是的,我是生意人,路过此地。”

    门卫喜形于色地说道:“我们最喜欢外乡生意人了,快请进!”

    余翔见此人颠三倒四地说话,联想到张黑牛的话,心里明白了几分,低声对身边的三人说:“待会有任何异常情况,你们都不许动手,静观其变。”

    三人都点头应承。

    余翔潇洒地一甩折伞,大摇大摆地进了城。

    刚一进城,没走几步,只听城门吱呀一声关上了,从城门两旁的哨里涌出了十几名捕快,不由分说,将铁索套在他们的脖子上。

    只听一个红脸差官大声喝道:“大胆狂匪,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违背宵禁法,你们被捕了,随身财物没收,如果想得到释放,每人还需再交二十两银子。”

    说完,一把从神拳无敌归辛树的手中抢走包裹,当场打开,在里面翻腾了半天,才只有不到二两的散碎银子。

    红脸官差气急败坏,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对着余翔就是两个大嘴巴子,吼道:“你.他.妈.的自称是商人,就带着这点散碎银子,还经商,简直是骗子,玷污了商人的名声,你他.妈.的分明是土.匪。”说罢,咔嚓一声拔出佩刀。

    刘向勇、诸葛山珍和神拳无敌归辛树一看,惊得面容失色,但又不敢动手,因为这些人太多了,如果动手,万一混战中伤着余翔,那就麻烦了,大家暗暗地握紧拳头,心里无比着急。

    余翔被这人打得眼冒金星,折扇也被打落在地,他好汉不吃眼前亏,忙连声说道:“这位官爷,请息怒!听我讲,听我讲!”

    红脸官差冷哼一声道:“你有什么好讲的,最好老实点,敢有半句谬言,本捕快叫你人头搬家。”

    余翔告饶道:“官爷饶命,我是商队的少东家,只是负责前来探路,随声没有携带银子,只管开口,你要多少银子,明早一准给你送来。”说完还指着地上折扇说:“这柄檀香扇,极为珍贵,请不要弄坏。”

    红脸官差从地上捡起扇子,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果然檀香扑鼻,又仔细打量余翔,见他面色红润,皮肤细嫩,一定非富即贵,于是相信余翔所说,冷哼一身道:“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扇子没收,你们一人还需再缴纳一百两纹银,四人五百两。”

    余翔问道:“我说官爷,四人应该是四百两,怎么会是五百两呢?”

    红脸官差瞪着余翔道:“少他.妈.废.话,老子跟你费了半天口舌,浪费了不少精神,还有一百两精神补偿费。”

    余翔差点乐了,还有精神补偿呢,不过面上装作极为配合,他对差官说:“我得派个人回去送信筹银子,要不然,商队也不知道我的行踪啊。”

    红脸差官想了想,觉得也对,对余翔说:“除了你以外,你只能派一人回去。”

    余翔指着诸葛山珍说道:“让他回去吧,去告诉商队,要尽快把银子送到!快去快回!”

    红脸差官手一挥,示意放任,诸葛山珍心领神会,立刻出城,走了几步,见四下无人,便展开陆地飞腾术,赶回营地。

    余翔被押往县衙途中,观看四周,城内破败不堪,残墙断壁随处可见,街道上空无一人,如鬼城一般。

    到了县衙,红脸官差兴奋地一路小跑,去禀报知府。余翔被关进了大牢中。

    里面的人见有新的牢友关进来,居然还浑身完好无损,觉得很好奇,只见一名书生模样的人上前问道:“请问公子,你所犯何罪被关进牢中、”

    余翔说道:“触犯了午关未净之罪。”

    这人叹息一声:“哎,作孽啊,乱世昏吏,简直是逼民造反。”

    余翔对这人感兴趣起来:“你这么说,就不怕掉脑袋吗?”

    这人说道:“实不相瞒,我是本县秀才,见本地匪患不绝,民不聊生,本想向苟知县献计献策,没想到被冠以妖言惑众之罪,关进大牢。”

    余翔对此人感起兴趣,问道:“请问您怎么称呼?”

    这人说道:“我叫程国祥,字文轩。”

    “你有何计策要献给苟知县?”余翔问。

    程国祥说:“当下旱灾,战乱频起,匪患猖獗,急需抗旱救灾,外御强匪,可这苟知县,不但不作为,还实行这种雁过拔毛式收费,这样做只会导致本地民生凋敝,逼得更多人为匪。虽然大旱,可本县水源充足,如组织得当,发展生产,百姓有口饭吃,此长彼消,天下就不会这么乱了。可这苟知县非说当今天下太平,说我妖言惑众,将我擒拿,投进大牢。”

    余翔仔细端详程国祥,见他生得文静,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心底和善之人,于是就与他交心地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