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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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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艾带着孩子跟随着老公来到新的城市,两人的工作已经落实,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就是要找个温暖的家。

    小孩子今年上小学四年级,为了方便读书,就要找个离学校近的地方。小艾和老公工作繁忙,总是第一个送孩子,最后一个接孩子。心想着这次搬家,一定要找个离学校近的地方,这样孩子大了,自己也可以回家。

    根据小艾夫妻的要求,中介选了几处房子供两人挑选,可是价格都不是很满意,夫妻俩叹着气。

    毕竟小艾夫妻刚从外地搬来,已经花费了大部分的钱,在孩子的学校上,光借读费就是一大笔。

    中介也看出了小夫妻的尴尬,便主动提出,他手里正好还有一套紧急出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价格只有之前看的房子的一半。

    小艾夫妻激动的手舞足蹈,感觉就像是老天爷送给他们的礼物。

    这时小艾觉得不对劲,顺便问了一句:“这房子为什么这么便宜啊?”

    中介听出了小艾的顾虑,忙着解释到:“这房子的主人远在新西兰,前一任租客的孩子毕业了,又是个男孩子特别调皮,把家里的家具和墙体弄破了很多,这不我们建议房东先降价嘛。您要是觉得这套不行,我们就再看看其他的。”

    小艾一听要看其他的,再想想自己的钱包,连忙打断,要求就去看这件房。

    中介带着小艾夫妻和他们的小女儿,来到小区。小区里一共就三栋楼,每栋也就六层,是那种不带电梯的老房子。

    小区的正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喷泉,看起来好久都没有喷过了,底下的铁管也生了厚厚的铁锈。

    小女儿在前面跑着,中介带领着这一家,来到房子楼下。楼道里昏昏暗暗,就算是白天也必须要开着灯。

    他们要看的房间就在四楼,404房间,四个人开始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每到一个楼层,小艾都发现这里不像住着人,因为楼道里的空气冷得就像是冬天,刺骨的那种。

    “这里怎么这么冷啊!”小艾问着中介。

    “姐,你看这房子外面的大树,因为是老房子了,树都长得比屋顶还高,这样好啊,夏天家里都不用开空调,多舒服。”中介笑着说,就差把死人讲活了。

    到了四零四门前,中介迅速的打开了门,跑进屋里,把窗户都打开。因为这房间里迎面而来的霉味实在是太上头。

    “姐,哥,你们随便看看。这里是客厅,然后阳台的阳光还不错,这里是主卧……”吧啦吧啦,中介说了一大堆。

    无论从位置还是从价格来说,这房子的性价比真的是非常高。可是这房间号404,就像一根针似得,扎进了小艾的心里。

    中介看着小艾的表情变化,带着小艾来到窗前:“姐,您看,这窗户就直接可以看到学校,您看这操场,多近呢!您家女儿上体育课的时候,您正好还能看到她呢。还有这房间号,404,在香港风水那边,可是发发发的意思呢。您和哥刚来这边,工作一定会顺顺利利的呢!”

    被这中介一说,小艾脸上的乌云可算是全散开了。

    就这样,小艾夫妻顺利租到房子,一家三口开启了新的生活!

    小艾的女儿姗姗,是个乖巧的孩子,性格开朗,在来到新学校不久,就适应了新的环境,还交到不少朋友。唯一让姗姗难过的是,这个小区里竟然每一一个小孩,可以和姗姗放学后玩耍。

    小艾和老公,刚到了新单位,平时总是早出晚归的,所以晚上就姗姗一个人在家。

    正是爱玩年纪的姗姗,就想去楼下走走,便一个人瞒着父母,放学后先到家里放下书包,就跑到楼下玩了。正好碰到一个同龄的小朋友,小男孩告诉姗姗自己是新来的,没有朋友,问姗姗能不能和自己做朋友,姗姗开心的答应了。

    就这样,姗姗每天放学都会和小男孩一起玩。

    小男孩告诉姗姗自己住在504房间,还让姗姗有空去楼上玩。姗姗开心得不得了,竟然有新朋友邀请自己去家里玩。

    这是一个普通的周末,小艾在家陪着姗姗,小艾的老公在公司加班。姗姗想去楼上找小男孩玩,小艾觉得也好,这样让姗姗多一个朋友一起玩,也放心。

    小艾梳洗干净,换好得体的衣服,拿了一份见面礼,想去拜见并当面感谢下小男孩的父母。带着姗姗就上五楼走去了。

    小艾和姗姗到了504的门口,敲了门但是没有人听。小艾觉得一定是小男孩的父母带他出去玩了,就没有疑虑的走下楼去了。

    到了家里,小艾总是觉得有地方不对劲,住进来一个月了,并没有看到左右邻居。小区里的人也经常是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也没有闻到做菜的烟火气。

    就在疑虑时,老公提前回来了,看着老公的脸,小艾觉得老公脸上发青,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在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好像也没有血色,更加苍白。

    一定是最近加班加的太严重了,小艾没多想,再睡个回笼觉,养养身体吧。

    到了晚上,姗姗提议要出去,下楼玩,小艾在做饭,就让老公陪着姗姗下楼。老公借机肚子疼以要上厕所为由,就让姗姗自己下楼去玩了。

    下了楼,姗姗果然见到了小男孩在楼下玩,两人开心的一起玩皮球,你传给我,我传给你。

    小艾做完饭,听到楼下传来姗姗的笑声,看着老公在沙发躺着看手机,气不打一处来。把晚餐放下,就想从窗户看楼下的姗姗回家吃饭。

    看女儿玩的那么开心,球一会儿传过来,传过去,小艾就猜到了是和小男孩在一起玩耍。小艾把头伸出窗外,想看看小男孩长什么样子。

    就在此时,小艾的脸色吓得煞白。她看不到任何人,就看到球在自己传给姗姗。她下意识的喊了姗姗上楼,声音带有颤抖。

    此时的小男孩,缓缓的抬起了头,往窗子看去,看到了小艾探出的身子,一个对视,小艾吓得差点摔下窗户。

    老公不以为然,以为又是老婆大惊小怪,继续躺着看手机。

    小艾确信,自己忽然看到一张惨白男孩的脸,眼神犀利,像是在警告小艾。她的自然反应是觉得姗姗有危险。

    拖着颤抖的双腿,小艾朝大门走去,想去楼下接回姗姗。

    一打开门,小艾和小男孩站在门外,两人一脸的笑容。

    “妈妈,我带小哥哥来家里玩,一起吃晚饭好吗?”姗姗纯真的问着。

    小艾吓得一句话也谁不出口,此时爸爸起身:“来吧,都进来一起吃饭吧,快要饿死了。”

    就这样,小艾夫妻,姗姗和小男孩,四个人的晚餐,就这样开始了。

    饭桌上,小艾没有吃饭就一直看着小男孩,小男孩表现的像正常孩子一样,有说有笑。在这个家里,爸爸和姗姗都喜欢上眼前这个小男孩了。

    饭后不久,小男孩主动提出要回家了,说不能在外面太晚。

    姗姗送小男孩出门,关门的那一刻,小男孩朝着小艾的方向,说了一句话:“快走!”

    小艾根本吓得没有看清小男孩的嘴型,这一夜,小艾辗转反侧,并没有睡着。

    忽然她听到水龙头被拧开的声音,水流了出来。可她跑去厨房看,并没有水。

    她听到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声,难道隔壁有年轻的妈妈搬进来?

    她听到老人的呻吟声。

    她听到男人喝醉酒摔门的声音。

    她听到……

    各种吵杂的声音接踵而来,是她从住到这个小区,从来没有听到的声音。

    似乎这个小区从见到小男孩的那一晚起,变得热闹了起来。

    就这样,每天晚上小艾都会被各种声音吵醒,但是老公和姗姗都听不到。

    小艾被折磨的精神衰弱,提议要搬家,姗姗和老公都不肯,觉得这个小区很好,人也少,又安静,最主要租金便宜。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大大的黑眼圈爬上了小艾的脸颊。睡眠不足加精神压力大,小艾的脸已经瘦得一大圈,眼袋大的在这个小脸上,像极了整容后的苹果肌。

    清明节就要到了,小区的陌生人变得越来越多。大家神色暗淡,气氛也是变得低沉。

    这栋楼里,也陆续来了很多人,因为是密码锁,大家似乎都知道密码,进去后紧紧的关上了门。

    清明放假的第一天,小艾早起出门扔垃圾,看到一对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夫妻,脸上挂着悲伤的走上五楼去,小艾出于好奇,五楼已经很久没人上去了。小艾跟上楼去。

    这对夫妻输入密码,直接打开了504的大门。小艾用垃圾袋夹着门,门没有立马关上,她看到这对夫妻走到一个照片旁,照片上正是那个小男孩。

    小艾吓得一动也不不能动,原来这里是存放骨灰的地方。小艾赶紧往楼下跑,这时照片里的小男孩,对着小艾,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垃圾在跑下楼的时候,散落一地。小艾躲进了家门,跑到卧室,钻进被窝,紧紧抱着熟睡的老公。本想获取一丝温暖的她,发现老公的身体是冰冷的。

    把被子掀开后,才知道老公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

    小艾吓得跳了起来,赶紧跑到女儿姗姗的房间,姗姗还在熟睡。

    她抱着姗姗,就像要失去最后的宝贝一样。

    但最终,小艾还是失去了。姗姗的尸体已经冰冷了很久,尸体早已经是硬邦邦的了。

    小艾的哭声响彻整个小区。

    此时,有人敲门。小艾趴着到门边,打开了门。

    意外的是中介看到小艾的时候,表情自然的让人觉得恐怖。

    他走进来,关上了门。

    “你还想见到你的老公和孩子吗?”中介问着小艾。

    “是你杀了他们!”中介用着质问的语气。

    “我的任务完成了,该你了!哈哈哈哈!”中介如释重负,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小艾不再哭了,化好妆换好美丽的衣服,该干嘛干嘛去了。

    就这样,小艾在假期后帮老公辞了职,为女儿退了学,处理好了尸体,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

    又是外地来的一家三口要租房子,中介热情的招待着这一家三口。

    “你们好,我叫小艾,很高兴认识你们一家!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选好了房子,你们可以选选!”

    这一家三口经过精挑细选,终于选定了一套高性价比的房子。

    中介小艾带着他们,走到小区门口,停在小区中央的喷泉处。

    “妈妈,你看,这个喷泉都生锈了。”小宝宝指着池底说着。

    小艾笑着回答:“这里会有很多小朋友陪你玩哦!”

    一家三口开心的笑着,跟着微笑着的中介小艾,朝着404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