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文学 www.29wx.com,最快更新景婳盛祁言 !
想到这里,言战勋似笑非笑的看着盛祁言,眼底慢慢的浮出一层寒光。
他就那样冷眼看着衣冠楚楚人面兽心的盛祁言,然后出声说道,“景婳,你现在去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我来接你回去了。”
这是他千辛万苦找来这里的目的,至于那件重要的事情,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一会儿把景婳带出去再说。
“好。”景婳也是毫不犹豫的应了声。
盛祁言的手中还握着刚才煮好又随手拿起的咖啡,热气腾腾的味道带着几分咖啡固有的苦涩缓缓钻入鼻中。他听到景婳亲口说出的那个‘好’字,指尖的力度陡然加重了不少。
他不说话,目光更加冷冽,紧紧的盯着那个娇小消瘦的身影。
可景婳什么都顾不得了,现在对于她来说,只要能够离开这深山老林与世隔绝的地方,她做什么都可以。
更别说,顶着身后的男人那道冰冷刺骨的目光了。
气氛,突然之间变得僵硬了起来。
景婳本来是下定决心了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事到临头了怎么都转不了身回到楼上卧室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她也没有什么东西,当初被带到这里来,也是事发突然,现在说走完全可以。
但是,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在心里头作怪,弄得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还会想着要去‘收拾东西’。
“景婳。”见面前的人迟迟没有动作,言战勋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凝固的气氛,直接就开口说道,“快去吧,我带你回家。”
那种温声细语,带着旁若无人的亲昵。
盛祁言快要徒手捏碎手中厚实的咖啡杯了,仿佛那就是言战勋的脑袋一样。
说的倒是好听,者所谓的‘接人’、所谓的‘回家’,哪一个不是要当面硬抢的意思?
这言家的人办事就是不中用,竟然还没有送走言战勋,而且还让他找到了这里!
“你是当我不存在?”盛祁言无法再沉默下去,他依旧看着景婳的后背,嘴上带着怒气的话语却是冲着言战勋说的,“你要是想让言家在南城永远消失,你今天大可以带着她走出这个门。”
他语气之中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言战勋的脸色变得僵硬了起来。
这话不是玩笑。
放眼整个南城,盛祁言的手腕有多狠,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他能这么为所欲为的重要原因,就是滔天的权势和雄厚的财力。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在很多时候,他做的那些走在道德底线边缘的事情,都能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的样一个人,说让如今已经大不如前的言家永远消失在南城这片土地上,其可信度完全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至于剩下的那百分之一,则是言家主动离开。
言战勋就算此刻再想带走景婳,可在言家被威胁的时候,也不得不犹豫几分。
毕竟没有身后的家族作为有力的支撑,带走了景婳也是无济于事。
如果他能再强大一点……
言战勋握
紧了垂在双侧的手,用力的捏成一个拳头。
他恨自己。
更恨盛祁言。
这样僵持不下的场面,让景婳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些疼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低低的出声对言战勋说道,“言大哥,你跟我过来一下。”
说着,她就准备往一旁走去。
可她身形才微微一动,盛祁言就已经伸出手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他再也忍不住了,幽深阴暗的黑眸直直的看着总是避开自己目光的女人,眼底因为愤怒而带上了一丝冷酷,他缓缓开口,“有话就在这里说。”
这话语的言外之意,是可以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却绝对不允许他们两个人有独处的时间和空间。
言战勋见盛祁言这样,立刻气的火冒三丈。虽是顾忌着言家,但还是咬着牙怒声说道,“盛祁言,你能不能像个男人?”
“哦?”盛祁言眼都不抬,声音冷的人心里打颤,“你是忘记我刚才说的话了。”
“你……”
“没事的。”在言战勋恼羞成怒失去理智还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景婳急急地出了声,飞快的想要安抚言战勋,“言大哥,你不要这样,我还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刚才盛祁言的意思,她也听的明白,同时更是心惊不已。
不管怎么说,言家到底是南城屹立多年的老牌世家,根基之深自是不可言喻。可盛祁言却将话说的那样轻描淡写,好似在说着‘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
那得是有多大的权利和手段,才能这么底气十足?
她是想要离开这里,可并不想拖累任何人。
尤其,是言战勋和言家。
更何况这里看似没有什么人,实际上盛祁言暗中不知道安排了多少人手。
走不走得了,都是一个问题。
她觉得自己现在摸不透盛祁言了,只确定这个男人向来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子。若是一个不小心真的激怒了他,被刺激到了一定程度,难保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对于言战勋,她自知亏欠的已经够多了,绝对不能因为这而欠下一笔永远无法偿还的人情债。
“言大哥,我在这里其实都还好。”景婳稳了稳心神,似真似假的说着要说的话语,“你先把你自己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你,言欢,还有你爷爷,你们都要好好的。你别气他了,他现在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也别太绑在一根筋上。”
她低低的说着,间接性的暗示了言战勋并透露了一些信息给他。
如今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还不到彻底闹翻脸的时候。而且如果没有任何的部署和退路,她想要离开这里是很难的。
这一点,她相信言战勋也明白。
言战勋盯着景婳看了数秒,见她这样异常的冷静,似乎是自己另有打算,跟刚才那副犹豫不决挣扎不已的神色大不相同。
他理解她刚才说的话,也大致能够猜到她的那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