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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贤人是山城组重庆线的精锐特工。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经过他之手杀死的华夏人早就超过三位数。从战场上下来的他,天生就对杀戮有着一种盲目的痴迷。要不是他在一次作战中受伤,他是不会转到谍战线上的。
和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相比,他还是更喜欢战场上的硝烟。
但既然被安插在裁缝铺当间谍,神谷贤人是不会有怨言的,对他来说只要能为帝国效命,在哪里做什么都无所谓。
再说真的当他现在做的事情简单吗?稍有不慎是会掉脑袋的。
就像今晚的事情。
他们要杀死的是谁?是贺远,是军统局最有潜力的新秀。
这要不是北野望香早就铺垫好,把贺远迷得神魂颠倒的话,光是让他们强行暗杀,那是很够呛的。就算是能做到,重庆线的间谍也不会剩下几个,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
“神谷君,你说队长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都把贺远带过来,让咱们直接给他一枪不就行了,至于在里面这么麻烦吗?还准备着酒宴,还想要靠着毒酒毒死他,多麻烦。”
说话的是重庆线的另外一个日谍,名字叫做山本全岛。
“山本君,你还是这么鲁莽。”
“你以为贺远是那么好杀的吗?还开枪,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是莲池,莲池就在重庆市最繁华的地方,这要是开枪的话绝对会惊动警察的,到时候没准城防司令部,宪兵队,军统和中统的人都会过来。”
“真要那样,你给我说说咱们怎么跑?”神谷贤人无语的瞪视了一眼呵斥道。
“嘿嘿,我就是那么一说。”
山本全岛摸着脑袋讪讪一笑。
“你在这里盯着,我去那边看看队长的情况,记着,你的任务就是放风,只要有任何人靠近,一定要确保他们不会影响到咱们今晚的行动计划,必要的时候可以杀了他们。”
神谷贤人说着就走进莲池。
“哈依。”
山本全岛则是慢慢的蹲到了墙角处,一双眼睛宛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
就在这时房启明出现了。
拎着酒瓶子的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随时都会跌倒在地,人还没有靠近,一股强烈的酒精味道便飘了过来。闻到这股味,山本全岛当场就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太难闻了。
“啪!”
可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房启明竟然冲着他这边过来,刚刚来到他面前,啪的就摔倒在地,手里的酒瓶子也滚出去老远,地上洒的到处都是白酒。
“你干什么,赶紧给我走!”
山本全岛厌恶的看过来,抬起脚就踢。
谁想就在这时异变骤起。
原本趴在地上的房启明,闪电般的扣住了山本全岛的双腿,随即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便一下将他掀翻在地。与此同时,房启明身体快速的往前倾,右手紧握着的军刀倏地划过山本全岛的咽喉。
一刀毙命。
山本全岛难以置信的盯视着房启明,他使劲捂着自己脖子,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场死掉。
“咔嚓!”
隐藏在黑暗中的第三个日谍被拧断了脖子。
“呜呜!”
刚才开门的第四个日谍在被捂住嘴后,被军统局的特务一刀捅进心脏杀死。
转眼间五个日谍就只剩下神谷贤人。
而他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当他刚刚走到莲池旁边的时候,忽然间停下来。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他感觉到窒息。长期在战场上厮杀下来的经验告诉他,这里有危险。
“出来吧!”
神谷贤人话音刚落地,陶宗便从一侧的假山后面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个日谍,陶宗神情安然。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废话真多。”
陶宗没有想要搭腔说话的意思,欺身而上就开始动手。
“嘿嘿,来得好。”
看到陶宗满脸杀意的冲过来,骄傲的神谷贤人竟然没有想着示警,而是狞笑着也迎上前来。骨子里面流淌的就是弑杀血液的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认怂。
这要是换做日本最纯粹的间谍,或许真的会开枪,但神谷贤人却不是。
他是军人,军人讲究的就是武士道的精神,在陶宗都摆明不动枪的情况下自己要是再开枪射击,那就不是他了。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你来我往着。
然后就在神谷贤人一个疏忽的瞬间,陶宗敏锐的捕捉到这个机会,抬手就使劲搂住了神谷贤人的脑袋,浑然不顾被狠狠狂打着的腹部,就是死活不松手。
很快神谷贤人就慢慢的放弃了挣扎。
“咔嚓。”
陶宗拼着最后的力气拧断了神谷贤人的脖子。
贺远说了今晚不留活口,所以就算自己能够活捉都不会这样做。
该死的就一定要死。
至此重庆线的五个日谍全军覆没,只剩下在房间中满脸吃惊的北野望香。
到了这个时候,她早就清楚大势已去,看着居高临下的贺远,她脸上浮现出一种狠辣的神情,愤怒的说道:“贺远,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能把我的人全都杀死?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莲池动手的?告诉我,不要让我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
贺远嘴角扬起。
“北野望香,你当我和你没有接触过吗?这两天我可是把你浑身上下都摸得透透的,你啊,还真的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间谍。你,很怕死!所以谁都会自杀,惟独你不会,我说的对吗?”
北野望香听到这话的瞬间,顿时面如死灰。
她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连自杀这个杀手锏都失去了,都不能拿来威胁贺远。
“你想知道的我以后会告诉你的,但我想知道的你现在却必须说出来。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的第二枪就会打向你的左腿,再不说就是你的双手,你觉得你身上能够承受我几枪?”
贺远上下把玩着那把原本属于北野望香的手枪,眼神冷淡。
北野望香抿着嘴唇,没有吭声的意思,但她再不说话,右腿上的鲜血却是不间断的流着。
她忽然感觉有些心悸。
我不会流血致死吧?
“不说?那咱们就开始吧!”
贺远说着就抬起手腕,瞄准了北野望香的左腿,然后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