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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远起身告辞了。
既然已经挖到本格里旺财阀集团,接下来案件的侦破就好办多了,但是他却完全没了继续查下去的兴趣。
知道事情真相后,他想的只是立刻结束此案,远离派系倾轧的纷争。
自己不过是个小上尉,无论哪方面说都是局外人,根本犯不上,也没理由陷入其中。
抓日谍,帮红党才是我该办的正事,这种利益倾轧争权夺势的事情,自己无能也无力参与。
现在他总算明白陈立夫一定要他接手此案的原因了。
找军统人来查中统的案子,看似中立公正,能够平息各方的声音。
自己处理好了,对陈立夫是好事,处理不好,被当成替罪羊害了也是大有可能。
在黎子祯,袁庆等人眼中,自己是个锄奸英雄,在四大家族眼中,和尘埃没什么两样。
他忽然想起许士凯和自己争夺薇薇安,并派人要杀自己的事,许士凯就是隶属cc派三青团的社会组织头子,这一切都不会是偶然。
看来,之前的推测是错的,吃到这笔交易红利的,就是陈立夫本人才对。
他找自己来,就是看看自己有没有办法想出一个彻底结束此案纷争的法子。
警备司令部,警察局,犹太公司本格里旺财阀集团都参与其中,各方不再喋喋不休,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不能完成这个任务,自己也得赔上。
既然如此,我就想个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的理由,结束这件事吧。
贺远想明白了,豁然开朗。
终于安稳的睡着了。
第二天周末,他写了一篇案件调查报告,洋洋洒洒几千字,写的慷慨激昂,催人泪下。
周一上午,给各相关部门打电话,要求在警备司令部办公室,做一个结案报告会。
各部门相关人员都很惊讶,这才几天,就有结果了?
很快,盛怀仁,杨文海,赵凤蝉,路宝庆,徐靖宇等人,陆续到齐。
盛怀仁眼中满是关切,当然不是关切贺远,而是希望他真的能了解此案。
赵凤蝉嘴角微撇,略含不屑。
徐靖宇不动声色,看不出心中喜悦。
路宝庆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最终结果与他无关。
杨文海看着贺远,神色复杂,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贺科长果然是快枪手,这么棘手的案子,几天就搞定了,希望你别出差池,陈长官刚才特意通了电话,马上也要过来,听你的结案报告。”
这几句话柔中带刚,给了贺远重重压力。
贺远看似满不在乎,其实内心里慌的一批。
不过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要是自己猜错了陈立夫的心思,后果真的是难以预知。
巨大的压力甚至让他挤不出一个微笑,只能是神情严肃的坐在那里等。
果然,半小时后,陈立夫快步走了进来。面上表情肃穆,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情。
众人立刻起立,全体敬礼。
“都请坐。我还很忙,请贺科长快点进入正题,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结果。”
他淡淡说完,就坐下看着贺远。
贺远立刻把皮包中印好的报告,从陈立夫起,每人发了一份,然后快速回到自己座位,也不坐下,打开报告说道,“经过数天侦察,期间也经历了一些险情,但我不负长官期望,已经将事情查清。”
他边说边扫视全场,这时大家都忙着看手中报告,谁也没看他。
贺远注意到陈立夫第一时间打开报告书的最后一页,瞄了眼结果。
不过之后他依然是面无表情,再度翻回第一页,仔细看起来。
贺远还是没谱,只好硬着头皮道,“我现在就给陈长官和诸位同僚,汇报一下调查结果。”
“本次案件涉及国军少将,事态严重,影响深远,若不严查必然引起社会上的巨大反响。在此,本人贺远郑重承诺,愿对此报告书负全责。”
“经查,国军联勤总部西南补给司令部少将谷清,在一桩军用物资交易中,因掌握百分之十的订金,乃于休假日进入赌场,擅自动用公款赌博,达数次之多,期间将公款输掉大半。”
“对方贸易公司因没有收到订金,要求谷清全款交易,导致金额不足。谷清无法补清货款,自尽身亡以谢罪......”
“胡扯!”杨文海啪地一拍桌子,“谷清到底也是个少将,怎么可能如此放纵不羁?动用公款赌博,他想死了嘛?”
他边说边假作扫视全场,去偷看陈立夫的脸色。
陈立夫一直保持坐姿和面部表情,无论贺远还是杨文海说话,他始终都是保持倾听的样子,让人摸不清深浅。
贺远看到这儿,有些明白了。杨文海就是陈立夫的枪,先打一枪出来,看看大家的反应。
如果其他人也反对,陈立夫就知道贺远这么说还是遮挡不过去,但如果别人都不附和......那么贺远就可以继续了。
贺远心里有了点儿谱,立刻板起面孔,严肃说道,“杨处长你可以有反对意见,但请不要对我辛苦得来的调查结果如此看低吧。我报告里写的清清楚楚,谷少将他就是放纵自己才把自己逼上了死路。”
“这些都有他情人薇薇安的证词证明。诸位想必不知道,就是这位理应勤勉报国的将军,私下在外养了一位犹太裔白人女孩,而且这女孩还是‘玫瑰红舞厅’的舞女!”
说罢,贺远表情愈发严肃地扫视全场。
没人说话,杨文海见陈立夫不吭声,自己也不说话了。
“我所有调查结果都有人证物证,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提供给诸位验证,谷少将租住的使馆区兴圣街安平公寓,经常有赌场的人前去要债,这些都有人证。堂堂国军少将,而且是负责联勤补给的重职,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只能自杀一死了之。”
“那个犹太舞女呢?”一直没说话的陈立夫终于开口了。
“我把她......安置到了一个非常安全保险的地方,因为这件事影响不好,我不希望她以后出现在别人眼前。”贺远看似交待的很清楚,实际上说的很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