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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豪大酒店,宴会厅内。
郑东华踱着步,嘴里叼着雪茄,故弄玄虚。
他们郑家,短短三年,能如此辉煌腾达,无非是识时务,懂得投靠明主。
事实上……
如果不是三年前。
表面上许下承诺,稳住那个老同学的心态。
然后,暗中通风报信,向星辰阁商会告发。
他们郑家,也不会得到星辰阁商会的赏赐。
从而,一鸣惊人,趁势崛起。
不过,那个老同学,也真够愚蠢的。
危难之际,竟然向生意伙伴郑家求助,想靠着郑家这棵大树,躲过一劫。
“呵呵……”
想到三年前的事,郑东华心中冷笑。
当时,就是他串通父亲,暗中揭发了萧江河,让萧江河落到秦无道手中,最后惨死。
现在看来,此举简直明知至极。
否则,郑家哪能插上翅膀,三年便辉煌腾达?
同学一场又如何?
认识多年又如何?
交情不错又如何?
卖友求荣,当做就做!
这就是郑东华的信条,也是他的生财之道。
“大事件,大事件,沧澜江上,无端出现三艘核潜艇,大家都来看看。”
喝酒聊天时,一个男人拿着手机,大声喊道。
郑东华的思绪也被打断。
很快。
有老同学凑过去看。
也有老同学,拿出手机,打开朋友圈。
原来,今天一早,有人在沧澜江边晨跑,正好看到三艘核潜艇浮出江面,拍了下来。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
那些对现代热武器着迷的人,齐齐涌到沧澜江边,近距离观看,震惊不已。
这种重型军事武器,竟然出现在沧澜江上?
这简直匪夷所思。
有人猜测,这是要在沧澜江上进行军事演练。
也有人反驳,沧澜江虽然连绵不绝,东流入海,但宽度不如海洋,不适合军演。
或许,是军部有什么大动作?
一时间。
苏杭本土众说纷纭。
但,众人也只是在私下里议论。
因为,核潜艇多多少少,涉及到军事机密,严令禁止各大媒体宣扬报道。
“这是要干什么?”
郑东华怔怔出神,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沧澜江上,平时连豪华邮轮都难得一见,可现在竟无端出现三艘核潜艇?
事情,会这么简单吗?
再想想苏杭本土,表面风平浪静,暗中波云诡谲,郑东华顿时头皮发麻。
蒋凯死了。
蒋琸死了。
田幂,差不多也死了。
这些人,全都和萧江河的死有关。
现如今,全都遭了因果报应。
那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
“咣当~”
红酒杯脱手而出,掉落在地,发出脆响。
郑东华面色苍白,浑身无力,不敢再往下想。
他深吸一口气,很快就恢复到趾高气昂的模样,转念一想,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三艘核潜艇,绝不可能和萧江河扯到一块去。
郑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无论曾经做过什么,也应该不会被发现才对。
何况,三年下来,在星辰阁商会的威胁下,萧江河的死,几乎成为禁忌之谈。
知道其中内幕的人,少之又少。
“萧天泽?”
“这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还真是好大的胆,连武协都敢得罪。”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众老同学拿着手机,被另一条劲爆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这条新闻,正是江策召开记者招待会,在采访中言之凿凿,要讨伐萧天泽。
而自从萧天泽这个名字,挂上各大新闻门户。
各方批判,并催促他站出来,主动向武协赔罪的声音,从来没有消停过。
甚至,有资深记者,自媒体人,为了迎合大势赚取好感,亲自执笔。
将萧天泽这个以下犯上,张狂无度的家伙,羞辱得祖上十八代,都牵扯出来。
“萧江河不会白死。”
“将他推向深渊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忽然,陈晓曼攥着粉拳,咬牙切齿道。
看看那三艘核潜艇,再想想萧天泽的身份,其中缘由,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邻座的老同学,听到陈晓曼这话,一个个脸色惊变,悬着筷子,不敢妄动。
反观郑东华,仿佛吃到狗屎一般,恶心至极,大步走向陈晓曼,暴怒道。
“陈晓曼,你有病是吧?”
“这是什么场合,你提一个死人作什么?给我们大家找晦气是吗?不吃就赶紧滚蛋。”
“诶?”
赵怀安赶紧拉住郑东华,劝道:“算了吧,晓曼和江河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只是在同学聚会上,触景生情,伤心过度罢了……来,大家继续吃喝。”
赵怀安这番话,倒也在理。
一众老同学,纷纷点头,要么出声宽慰,要么给陈晓曼投去怜悯的目光。
她和萧江河相恋多年,却不被家族认可。
诞下一女后,又独自拉扯女儿长大成人。
三年前,正准备带着女儿,与萧江河相认,萧江河却被人谋害,英年早逝。
这个女人,默默背负了太多,承受了太多。
于外人而言,太可怜了。
郑东华懒得和陈晓曼计较,
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被登上新闻的萧天泽身上,心中滋味莫名。
他何尝不知道?
蒋凯、蒋琸、田幂,就是被萧天泽弄死的?
只是没想到,萧天泽竟与武协结下梁子。
这下,原本还有些忧心忡忡的郑东华,现在高枕无忧,准备坐山观虎斗。
可不是嘛?
有武协挡在萧天泽面前。
就算他郑东华,主动把脑袋伸过去,让萧天泽拧,萧天泽也够不着啊。
哈哈。
郑东华越想,心里就越舒爽。
“是不是你?”
沉默了少许,陈晓曼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这次,她直接把矛头对准了郑东华。
一众老同学,看看陈晓曼,再看看郑东华,一个个云里雾里,搞不懂状况。
不等郑东华反应过来,陈晓曼继续道:“那天,江河如果没有被出卖。”
“就不会被已经做了鬼的蒋凯带走,更不会被当成牛马,骑在头上羞辱。”
“陈晓曼,你胡说八道!”
郑东华刚放下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嘭~”
他忍无可忍,拿起一瓶红酒,狠狠砸在陈晓曼所在的餐桌上,留下一片狼藉。
一众老同学,惊得退避三舍。
尽管默默无言,但谁都看得出来,郑东华如此失态,摆明了就是心虚。
萧江河,说不定就是被他出卖,才落得惨死。
也正是因为出卖萧江河,他们郑家才得了不少资源和钱财,自此一飞冲天。
看着在场老同学,那一道道狐疑的目光,郑东华脸色胀红,拍着胸膛保证。
“我郑家光明磊落,绝不干这种卑鄙之事。”
“陈晓曼,我也警告你,少在同学会上妖言惑众,肆意侮辱我的人格。”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有仇富心理。”
“你要再敢这样,我的律师会来跟你谈谈。”
陈晓曼毫不示弱:“若不是你,那便不是,若是你,你逃不出那座五指山。”
“你……”
郑东华咬了咬牙,脸色青白交替。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追究下去,否则下一个死得,就是郑家,是他自己。
“我还有事,不和你废话。”
越想越不安,郑东华抄起车钥匙,迅速消失。
他开着上千万的超跑,半个小时就赶到了郑家,本想通知父亲大事不好。
可,才刚进门,就发现家里来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