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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小夭觉醒:我不做选择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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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蛊虫怎么会无端发作?

    相柳……

    面前不断有宾客走过,我的视线在其中穿梭寻找相柳的身影,同时也控制着自己,避开不远处投过来的目光。

    涂山璟穿着一身低调素净的衣袍,头发也只是简单用玉冠束着,不知是我疼的眼花了,还是阳光折射出现的错觉,我看见了他鬓边藏着几缕白丝。

    昔日他是叶十七的时候,穿粗布麻衫,用再普通不过的木簪束发,都难掩骨子里的贵气,双眼明亮,熠熠生辉。

    如今接任了族长,吃穿用度皆是顶好的,眼眸却似失了颜色的花一般,颇为黯淡。

    心口的痛感将我的视线拉扯回来,我暗骂自己没出息,继续咬牙搜寻着相柳的身影。

    “王姬?你怎么了?”

    李相夷一直在我身侧,察觉到我的异常,在我疼的眼前一阵阵发黑的时候及时搀住了我。

    “小夭!”

    随着一声焦急的低唤,素色袖口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冷脸拂开涂山璟的手,抓紧了李相夷的手臂,借着他的力勉强迈开步子,“我们走。”

    涂山璟长眉紧皱,对李相夷道,“请扶王姬那边坐,涂山氏会些微末之术,能惑人五感,缓解疼痛。”

    李相夷有些迟疑,用眼神询问我的意思,我实在疼的厉害,一时又找不到相柳的踪迹,弄不清蛊虫发作缘由,只好点了点头。

    我向来识时务的很,这种没必要受的罪还是不受为好。

    李相夷搀扶着我坐在一旁供宾客吃茶谈天的矮桌边上,涂山璟屈膝蹲在我身前施法,眉头紧蹙着,满脸写着担忧。

    我之前想过,若是与他再见,我应当会心如止水,不起波澜。又或者,微微一笑,释怀前尘。

    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这些日子建立起来的心防,在看清他眼底苦苦压抑的难过与思念时,瞬间决堤。

    蛊虫引起的痛感逐渐消失,但心口仍在隐隐作痛,眼眶也开始发酸发胀,我将手从他掌中抽回,语调平静的道谢。

    “谢谢涂山族长,我已经好多了。”

    许是我疏离的态度太明显,涂山璟眸中伤痛更深了,他似乎想开口与我说些什么,动了动唇,终究是没有说出话来。

    我将视线移向一旁,笑着与李相夷说话,“李相夷,相识多日,我还不知道你多大年龄,可曾婚配?”

    闻言,李相夷看了涂山璟一眼,似乎还斟酌了一下,自己该不该开口。

    最后他才将目光移向我,“李某痴活二十载,如王姬所见,孤身一人。”

    我手臂搭在矮桌上,向他凑近了些,好奇问道,“似你这样的郎君,应当会有许多女子心仪你才对,怎么也不至于孤身一人,还是说弱水三千,你一瓢都不愿取?”

    “王姬。”李相夷瞥了一眼黯然离开的背影,待涂山璟走远了些,才继续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顿时,我感受到了一种面具被人戳穿的难堪。

    而对面的人却一派风轻云淡的姿态,从容的品茶。

    我忽而起了恶念,问他,“旁人你不曾心动,那你那日喊的阿娩呢?”

    果然,李相夷端着茶盏的手僵住,目光含着几分锐利向我看来,我亦不甘示弱的回视他。

    按理说,我心里此刻应该有报复成功的快感,可他垂眸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神色顿时黯了下来。

    与涂山璟方才的神情一无二致。

    不知怎的,内疚感瞬间涌了上来。

    我心里纠结了一会,还是带着歉意开口,“抱歉……方才我随意提起你的隐私,请你见谅。”

    目前他没有做过不轨之事,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是敌人的爪牙,我堂堂皓翎大王姬,总不能仗着身份欺负人吧?

    李相夷再抬眸,神情已恢复正常,他抿了口茶,目光投向远处的景物,淡淡开口,“往事而已,终将淡去,王姬言重了。”

    好一个往事终将淡去。

    我看着他,忽然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惜之感,若不是他的“嫌疑”尚未洗清,我只怕头脑一热,便要就着玱玹的喜酒与他磕头结拜!

    靠近花园的宫殿屋顶,是视野绝佳的好地方。

    我咽了口酒,看着地面上投壶玩乐的人群,百无聊赖的问他,“李相夷,你想要做的事是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

    李相夷坐在我身旁,侧头看了我一眼,“王姬对我身份的疑虑,已经打消了吗?”

    我笑了一声,微眯了眯眸,“也不是,我只是试探试探你。”

    李相夷不语,视线落在虚空,独自喝了半壶酒后,转过来看我,桃花眼中带着困惑,“王姬,这世间是否有人能操控天地,移星换月?”

    我惊讶的看他,见他表情认真,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后,才摇摇头。

    “于天地来说,你我乃至世间万物,都只是它孕育的蜉蝣而已,它怎么会允许寄生物具备操控它的能力?”

    闻言,李相夷沉默着将视线移向远处。

    奇怪,太奇怪了。

    人族寿命短暂,即便能修习术法,亦有桎梏,他身上没有修炼过的痕迹,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仔细端详了他一会,缓缓道,“李相夷,你有点神秘。”

    他来历不明,身份不明,头脑却又十分清醒,该说的说,且态度诚恳,不该说的却是半个字也不肯吐露,整个人像一个谜团。

    我从未如此抓心挠肝的想要弄清楚一个人身上藏着的秘密。

    我拿出李相夷的令牌问他,“你当真愿意赴汤蹈火报答我吗?”

    李相夷一愣,似乎没想到我的脸皮会这么厚,还没给他解毒,就开始挟恩图报了。

    缓了片刻,他道,“我不会食言而肥。”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

    我挑眉,挪了挪屁股,挨着他近了些,低声道,“你只要跟我说说,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想去干什么就好了。”

    “……”

    好吧,意料之中,他又沉默了。

    让人说出自己的隐私来报恩的,我估计是大荒第一人,想了想,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冒昧了。

    恰巧此时,底下有人投壶连中贯耳,响起一片掌声,我紧盯着站在人群中央,谦逊有礼的男人,缓缓勾起唇。

    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