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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小苟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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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李莲花闭上眼的那一刻,风雪也随之消弭,漆黑的夜空,万籁俱静。

    良久,从无尽的天边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随着几句轻声呢喃,小夭额间的桃花印记发出淡淡红光,里面溢出丝丝缕缕的灵气,分为两股钻入了了二人的身体里。

    …………

    西炎皇宫。

    西炎王端坐上位,浑身自然而然散发出帝王威严,他看着小夭,口中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娘为了西炎的百姓,与魔头赤宸,同归于尽。”

    年幼的小夭顿时红了眼圈,哽咽着喊道,“我不信!我娘说了她要回来,她一定会回来的!”

    她疯了般的往外跑,身后跟着年幼的玱玹,还有一个谁也看不见的白衣身影。

    李莲花跟随着年幼的小夭,到玉山、到清水镇、到五神山、西炎山、最后到轩邑城。

    他亲眼看到了,她漫长的寿命里的孤苦无依、无人相伴、无处可去。

    在一个叫清水镇的地方,她遇上了年幼时相依为命的兄长,却被他勒令手下用尸蛆啃食她血肉。

    那双回春的妙手,只剩森森白骨。

    还有人吸食她的血疗伤、对她施重刑、将她从万丈高空推下溺入水中。

    他看到了,利刃穿透她的手掌与脚掌,无数梅花镖穿透她的身体,不知是谁救的她,他只知道,海底之下,她流下了一滴泪。

    他还看到了,她心上之人一次一次令她伤心,惹她伤痛到吐血。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尽管知晓这是小夭命格之中的事,可当所有事情呈现在眼前,他还是无数次地想要去阻止那些痛苦在她身上发生。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连触碰她都是奢望。

    灵魂在小夭吐血的那一刻陷入黑暗,正疑惑着,他便出现在了一个密室中。

    郑毅正踩在她的手上碾着她的骨节。

    李莲花的心一直处于被东西狠狠勒缠住的状态,看到这一幕更是咬紧了牙关。

    场景又在飞速变换,来到了戏场,她莫名其妙与他发脾气的那天,他忽然明白了,她不仅是因为误会乔婉娩与他的关系才生气的。

    更多的,是她想到了那个人,那个有未婚妻的人。

    之后,便是他假装失忆的那段时间,她伏在乔婉娩身上哭诉,借酒消愁,直到她在浮石山发现他的欺瞒,在八皇子府邸内彻底说破。

    她又一次在他面前声泪俱下,“他”能触碰她,却放下了手。

    他想拥她入怀,却做不到。

    最后是容玑将她重伤,污言秽语折辱她,将她困在阵中。

    他又一次陷入了黑暗,很漫长的黑暗,

    以至于他在黑暗中想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他所看见的,都是小夭命格之中悲的那一部分。

    这里面,并没有小夭回大荒之后的场景!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与小夭生命在此终结,永远地留在了两极困魂阵中。

    还有一种比较渺小的可能,就是小夭今后的人生中,没有悲,只有喜。

    他更希望是后者。

    “你叫什么名字?”

    正在思索接下来会不会是从头开始经历一遍,漆木山的声音便将他唤回神。

    他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身处一条暗巷中,漆木山弯着腰询问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李莲花看着头发尚黑的漆木山,眸中泛起湿意,低低喊了一句,“师父……”

    意料之中,没有回应。

    他跟着年幼的自己,重新体验了一遍李相夷二十年里最欢愉的时光。

    画面定格在他与笛飞声东海之战,无数看不清的时光飞速从身旁流逝,直到遇上那个为他入百川院,又为他丢弃百川院的阳光少年,画面才渐渐变缓。

    “人与人之间,就像喝酒,杯杯盏盏,你来我往,多多少少,各自随意才能尽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亦是如此。

    “可我却忘了,我与你李莲花,早已经推杯换盏交过真心了,又何必杯杯干尽见底呢。”

    话音未落,画面又是飞速变换。

    是他与笛飞声在喜气洋洋的新房中把酒言欢。

    莲花楼外,笛飞声将忘川花给他,约他解毒后东海一战。

    再后来……

    是他被小夭救起后复明的第一天,那对泛着光亮的杏眸直直撞进他眼里。

    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发红的耳根。

    竟有那么明显吗?

    很快他就看到了第二次、第三次……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心中因她而产生的悸动,是从这么早就开始了。

    接下来无数个欢笑与心跳加速的瞬间,都印证了他的猜想,也引起了他的疑惑。

    按理说他的血融进了阵法中,他又身处阴极之位,就算见到他自己的命格,也应是悲的那一部分才对。

    怎么会都是喜?

    那小夭所见……

    应是她的喜、他的悲?

    就在此时,有个无奈地声音响起,“你专心些。”

    李莲花看了一眼正在给小夭盘发的自己,那二人并未说这句话。

    有人能看见他?

    凝眉思索片刻,他忽然抬头看向虚空,“你是谁?”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最后叹了口气,“也罢,小苟诞,是我对不起你,这个天罚我来受。”

    李莲花皱起眉。

    狗蛋?

    是在叫他?

    “小苟诞,你接下来仔细的看,专心的看,不要再执着送人家回去,那里有一个她,你送不回去呃……”

    伴随着一阵威严的雷鸣之声,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你们……总之(轰隆)……是……噗……!”

    李莲花神色一变,“你怎么了?”

    没有回应,那人似乎承受不住雷鸣之力,直接晕了过去。

    听那人的意思,他不是李莲花?还是说他不仅仅是李莲花?

    听那人的声音是个男人,狗蛋这个称呼……令他想起了小渔村里隔壁王大娘家孙子。

    也许说话的人,是他的长辈,才给他取了这样的小名?

    身旁不断变换的场景不待他深思,将他带到了一间新房里。

    大红喜被,红鸾纱帐。

    喜床上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与莲子、象征着对一对新人的美好祝愿。

    烛台上燃着一对龙凤花烛,灯火明亮又温暖。

    喜床上端坐着一位新娘,龙凤呈祥的盖头将她的容颜遮住,看不出是谁。

    但他的魂体出现在这里。

    她又能是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