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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了宫人出宫将他们要在宫中待上几日的消息传给李莲花后,二人便开始轮流休息。
养足了精神后,方多病趴在床沿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扎在笛飞声脸上的银针,小声问道。
“小夭,他现在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小夭警惕的看了一圈,确定隔墙无耳,才用特别小的声音回答。
“完全可以,你现在最好跟他好好解释,否则等他醒了一定找你算账。”
方多病垮下脸,“又不是我一个人干的。”
他委屈的模样与狐狸精调皮的被李莲花训的时候有点像,小夭忍不住笑意,“主意可是你出的,我是听你的吩咐办事,谁让你是我东家?”
方多病朝她哼了一声,戳了一下笛飞声的肩,趴在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诶,阿飞,你可不能怪我啊,我们不想让你被蒙在鼓里,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你早点知道真相……”
“我跟你说,你这次绝对不白躺,李莲花的小命是被你躺回来的。”
“你就当好好休息了,乖啊!”
说完他还像哄小孩似的摸了摸笛飞声的头。
小夭有些好笑,“方小宝,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笛飞声只是被她用药物制造成了毒发昏迷的假象而已,听觉触觉可都是正常的。
方多病这样放肆,她总觉得笛飞声醒了以后会揍他。
方多病嘿嘿一笑,“我只摸了头,你别冤枉我。”
二人待在宫里演了好几日的戏,李莲花在宫外也没闲着。
一连几日,他都坐在青玉舞坊边上的茶肆中,特地指定了先前那个能看见街景的雅间。
这次他没有将窗户全部打开,而是将窗纸取下一块,这样既能看见外面,外面的人又看不到里面。
边喝着茶暗中观察着田娇娇的动向,边琢磨着破解了一半的十六字。
上次临走前因桌上的水渍得到灵感,他买了一张更为详细的舆图,展开在桌子上,将以浮石山为中心的方圆百里有可能与之呼应的地方圈了起来。
最终锁定了一处最有可能的地方——东盈皇陵。
日月同天,七星曜月,乾坤之法,百里归一。
浮石山为月,而东盈皇陵正巧与它相距百里。
皇室于民是天,天为乾。
逝者长眠于地,地为坤。
小夭从异世而来,身之所处,天地变换,对应乾坤之法。
现在只剩一句,日月同天,不得解法。
既不可能是天象,那又代表什么?
李莲花闭上眼揉了揉眉心,缓了缓眸中干涩,而后向窗外瞥了一眼,那个异常显眼的矫揉造作的身影果然又在街面上挥着手帕扭着。
这几日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身为舞坊坊主,田娇娇每日待在舞坊的时间不长,大多数时候是在附近的铺子来回奔波。
他粗略数了数,约摸有十几家铺子,各行各业的都有,而且都是生意兴旺,顾客络绎不绝的铺子。
他去了其中几间铺子,看了一圈后,状似无意提起他们的东家,铺子里的掌柜虽然没有将警惕写在脸上,但有些下意识的动作,还是让他察觉到了。
他们背后的东家,绝对与青玉舞坊背后的东家一样身份神秘。
安府那位,不简单。
表面上看她既无实权,又无靠山,遭母家抛弃,十余年未曾面世。
可她却能在皇城中最繁华的位置有十几棵摇钱树。
有这样的能力,她应该不会甘心永远默默无闻的在安府待下去,或许她就是背后坐山观虎斗之人。
可她并无子嗣,又不是皇室血脉,除非她有心推翻安氏自己称帝,倒还能勉强解释她这样的行为。
但是方多病说的很对,造反要手中有兵,没有兵权就是空谈。
所以她的行为,实在让人费解。
李莲花收回视线,看着杯中褐色的茶汤静静出神。
第三日了,宫中的三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不知道他们究竟瞒着他要做什么。
但他知道,在宫里,又有方多病和笛飞声在,小夭不会有事,最起码角丽谯不会对他们动手。
容玑自从皇宫逃走后,就没了消息。
也许是在养伤,也许是在帮他的主子布置其他的计划。
他隐隐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蓄势待发。
只等一个契机。
不知不觉,日薄西山。
李莲花回到客栈,一推门就看见笛飞声沉着一张脸,眸中神色冰冷地看着面前站着的三个人。
三人都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着自己的鞋面,见门被推开,便一齐侧过头看向他。
接收到三人求救目光的李莲花眉心一跳,不动声色的瞪了方多病一眼,而后来到笛飞声身旁坐下。
他将膝上衣袍褶皱理好,轻咳了一声才道,“阿飞啊、这是……怎么了?”
笛飞声转过头看他,语气没什么波澜,“你也知道?”
李莲花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心中的疑惑顿时解开了。
他有些为难地看向笛盟主。
“阿飞啊,你也知道此事太匪夷所思,他们所用的方式或许令你不喜,但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让你知晓真相,你也不要太生气了……”
他越这样说情,三个人的头就埋得越低。
眼见笛飞声脸色更黑了,李莲花不禁看向三人,“你们究竟做了什么?惹笛盟主这样生气?”
方多病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们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夭立马点头附和,“对!”
李莲花看着她,有些无奈的问道,“怎么个还法?”
方多病一咬牙,将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反正玉玲兰拿到手了。
李莲花还能强制他们还回去?
李莲花沉默地听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指责他们?
他好像没有资格。
夸他们?
可他们未经笛飞声同意,让他被动的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实在是……
李莲花侧过头看了眼笛飞声,他脸色浓郁的像要滴出水来。
倒不是因为他责怪他们利用他,从角丽谯那里骗取解毒的药。
而是他这几日在身体不能动,意识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被迫知道了所有的真相。